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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起些什么?”
芷容脸上微烫,那些话,怎么说得出口,竖了秀眉,道:“真是啰嗦,弹你的琴。”
顺手从身边摸出个水碗,那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不禁怔了一下。
慢慢起记,她大约七八岁大的时候,时常闯祸,怕父亲打骂,不敢回府,总是偷偷躲到这后山林子里。
有时下雨,就缩在树下躲雨,可是雨下大了,又哪能真的躲得了,总是淋得一身透湿。
每每这时,他都会来这林子里寻她。
芷容拿着水碗,好象自己又回到了那会儿。
那晚下着好大的雨,还打着雷。
她虽然性子顽劣,却怕打雷,那晚,雷声就象压在头顶,电光就要在眼前劈过,她害怕极了。
抱着胳膊蹲在这棵连沙树下低声地哭。
一方湿了水的白衣袍角映入她的眼帘,而头顶也没有了雨水淋在头上,再灌进脖子。
她慢慢抬头,顺着面前白衣慢慢看上,是还只得十一二岁的少年的他。
他静静地看了她一阵,轻叹了口气,蹲下身,把她抱进怀里,轻声道:“既然害怕,为什么不回去?”
她委屈抽噎道:“我怕爹爹打。”
他道:“你横竖皮厚,打顿板子,也没什么关系。”
她怒了,方才的害怕一扫而空,一边推开他,一边狠狠瞪他,“你这么想我挨打,来寻我做什么?”
他笑了,把她抱得更紧,不让雨水淋到她,“我代你挨打好了。”
她破涕而笑,她不想挨打,却也不想他代她挨打,抬头望了望头顶树杈,“如果这里能有间小房子,不用淋雨多好。”
等她下次又闯了祸,再躲到这树下的时候,这里已经多了这间小树屋,树屋里时常备着水和食物。
芷容想起这些儿时过往,长睫轻颤,眼里透上湿意,她和他以前真是两情相悦的。
打开酒封,倒入碗中,喝了一大口,“谢谢你。”
肖华抬眼轻瞥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不言,让人清宁的琴声从他白皙修长的指间响起。
“你不问为什么?”芷容目光落在他拨弄着琴弦的手指上。
“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我何必问?”
芷容轻瞥了他一眼,他倒是看得开。
“你对我母亲知道多少?”
肖华抚琴的手微微一顿,琴声稍顿,又再响起,“知道自己该知道的。”
芷容看着他,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曲。
过了好一会儿,道:“你和平阳王真象,弹琴也象。”
肖华笑了笑,并不抬头,仍是安心抚琴,云淡轻风地问道:“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芷容摇了摇头,不是没想过,“想不透。”
肖华手掌轻按琴弦,令琴声嘎然而止,正视向她的眼,“如果我离开靖国公府,你可愿随我去?”
芷容怔了一下,望着他与平阳王酷似的眼,心脏突地一跳,不敢看他,忙将视线避开,故作淡定地戏笑道:“你回去成亲,难道我也跟着去碍眼?”
“你可以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