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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苏幕遮方才是四两拨千斤的话,叶秋荻现在便是一力降十会了。
“想饮叶谷主一口酒,当真是难。”灰衣僧人叹了一口气。
“你娃还想喝酒么?”青衣道人问。
“想,叶谷主饮的必然都是好酒。”灰衣僧人回答,俩人在对话时,身子依旧纹丝不动,仿佛长死在石碑上。
“那就一起出手?”
“只许出手。”灰衣僧人话音刚落,两座龟驮碑立时以比方才更快的速度,更大的力道和更磅礴气势齐齐攻来。
“我来会会他们。”苏幕遮刚上前一步,就见一道身影打着红油纸伞跃入雨幕。
叶秋荻一生最爱四样,小师弟当之无愧排第一,酒第二,打架第三,行医第四,现见他们二人一起出手,当然不会让苏幕遮坏了兴致。
苏幕遮扶额,有些无奈。
“有本事来抢。”叶秋荻将酒坛子扔着高出屋檐,空出右手来虚空拍出两掌,顿时雨水成龙随掌风袭向一僧一道。
稳坐在龟驮碑上的两人轻巧闪过,齐齐向要落的酒坛抢去,但在他们触手可及时,一只手正好托住坛底。
一僧一道自不会放弃将到手的酒坛,他们抬头见叶秋荻一手酒,一手油纸伞,身子又在空中,无力招架,立刻默契的一左一右攻来。
叶秋荻油纸伞一弹,在空中为她遮雨,余出的手一左一右各对一掌,龟驮碑立时带着二人滑向远处。
“你二人又不是属缩头乌龟的,坐在龟驮碑上作甚?”叶秋荻轻轻地落地,接住落下来的油纸伞,“不如下来痛痛快快打一场。”
“不可。”青衣道士道。
“对,万万不可。”灰衣僧人也说。
“那这架打的也太没意思了。”叶秋荻摇摇头,将酒坛放在唇边,仰头即饮。
这龟驮碑,石龟与碑架起来约有四五百斤,一僧一道又坐在碑上身子不动,只以手招架,他们出手时不免束手束脚,让叶秋荻打的很不痛快。
“当然,酒是要喝的。”二人也是酒鬼,见叶秋荻饮酒,齐道一声,石碑又动,向叶秋荻袭来。
叶秋荻站在原地不动,待龟驮碑跃近时,油纸伞忽然一转,伞顶雨水抖落,道道雨线化作剑芒射向石碑碑顶,欲逼二人离开石碑。
“剑气。”一僧一道一惊,不敢大意,座下龟驮碑一转,准备将剑芒躲过去。
但剑芒锐利,迅如光影,刹那即到,而龟驮碑笨重,二人又以气驭碑自然不便,刚随龟驮碑转了半个身子,雨线已到。
俩人只能舍了石碑,一跃而起,但雨线在落在石碑上时,如细雨,瞬间融在了雨水中消失不见了。
那条雨线压根不是什么剑气。
但落在地上的一僧一道不仅不恼,青衣道士反而抱拳,敬佩道:“叶谷主不仅丝雨成剑,而且收放自如,令人佩服,正好解了我二人一件难事。”
“现在可以好好打一架了吧?”叶秋荻兴致勃勃的问。
“不。”青衣道士认真摇摇头,“还有一件事必须说清楚。”
他扭过头,对灰衣僧人道:“秃驴,是你的屁股先离开石碑的,这一次我赢了,回去就腾地方。”
灰衣僧人嘴角上扬,“明明是你胆小先离开石碑的,牛鼻子可不要颠倒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