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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携着手走,一边说:“我都打听过了,因为没有想到你哥能拿到票。这票,还真是难拿。我一个同事早听说后,想赶第一场,专门托人去买,怎么都买不到,只能拿到第二场。”
“为什么赶第一场?”蔓蔓问。
“第一场能看见名人,能和名人一块留影,或是偷拍名人。”白露神神秘秘地与小姑报料,“听说,连中央领导层里,都有过来出席。”
蔓蔓听到如此大阵仗,神经都紧张了。
相比之下,她和她老公拿领导都重视演出当胎教?
汗颜。
白露听说他们公婆胎教一事后,与其他人一样,笑不自禁:“这很好啊。说明你们将来孩子,潜力巨大。”
为此,专业人士君爷发话了,轻咳一声:“拿交响乐当胎教,奏贝多芬命运交响曲,你们确定孩子听到悲怆时不被吓坏?”
蔓蔓可不会被自己哥一句话给唬到,好歹她和老公这方面投资了五六千呢,道:“这叫做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是,你们是挺有意思,孩子没出生时,先告诉孩子,人生苦短,出来混不容易。”
君爷接着妹妹这句冷笑话,就是一道雷劈,劈到几个人都目瞪口呆,都不知道怎么回应。
陆夫人都头疼地扶住额眉:大儿子这嘴巴毒,毒到是连玩笑都不会开。
蔓蔓扁扁唇角。
白露干巴巴笑了两声。
蒋衍搂着老婆腰安慰:他们孩子不一样,出身军人家庭,有革命战士不怕艰难困苦精神。
君爷听到妹婿话,再叹一声:“这两个孩子没有被你们吓坏,也真是难得了。”
说回来,好像,确实没有人像他们夫妇,一本正经拿音乐会当胎教,又不是培养未来音乐家。
白露和陆夫人心里不厚道地想:君爷说话,也是没有错。
蔓蔓是那种越挫越勇性子,挑衅地看向自己哥:“你等着,我孩子出生后,再做定论也不迟。”
她偏不信,她和老公如此聪明脑袋,给孩子砸了五六千胎教,不能教出个名堂来。
君爷冷淡而幽静眸子,哪会害怕她这挑衅,傲然接下。
进了音乐厅,果是见已经人山人海,室内流动空气,似乎都被乐符凝聚了一般。他们算是后一批进观众席,看到舞台上,不少交响乐团乐手们调试自己乐器。还有一些舞台工作人员,做后筹备工作,包括麦克风调试等。
蔓蔓和老公坐下来,仰头看灯火辉煌天花板,都有一种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感觉。来时翻查过资料,知道这个音乐厅设计不仅花费重金打造,而且是名设计师设计,各种科学和艺术结合一体。作为全国顶级剧院和音乐厅,这里享受一场音乐盛宴感受,自是不能想象。
蔓蔓接到了初夏短信,说楼上看到他们了。
回头看,看见了初夏坐离他们头顶大约五米高远处招手。
蔓蔓仰脖子酸,缩回脑袋,与初夏用短信交流。
初夏:我们刚看到王师哥了,他好像去了后台。
蔓蔓:我听我未来嫂子说了,说拿到票都是内部人。
初夏:我问我老公了,没听说他认识音乐人。
蔓蔓:他去后台做什么?
初夏:我怎么知道。
蔓蔓:……那你和我说什么意思?没头没尾。
初夏:等等,我们好像又看见他了。
“哪?”蔓蔓不小心说出了声。
蒋衍和她一块,是仰头追着初夏指方向去看。
王学斌那清瘦身影倒不是很难认出来,是二楼右侧道上走着,然后走出了二楼出口。
仅王学斌这个走向,众人也不知道他究竟刚是做了什么,是不是要留二楼观看演出。
蔓蔓刚想把沮丧目光收回来,却是突然感到有一道视线,是从右上方方向射过来。
那是一道说不清感觉视线,有儿炙热,有儿幽冷,有儿胶着。
感觉那视线,是她、她老公和她妈身上都掠了过去。
如幽魂一般,让蔓蔓忽然想起是歌剧魅影桥段,背后忽起了一层莫名凉意。
眼见循着视线找回去,只能看到观众席上坐着那人山人海人,根本无法锁定准确目标。
是错觉?
是幻觉?
四周灯光明亮如炬,犹如白昼,暗影本该无处可遁。
她眼前却觉得光太刺目,使得茫然看不清。
或许是幻觉吧。
怔忪之间,场内突然爆起巨大掌声,犹如波涛汹涌,可以把渺小她一霎那吞灭。
走上舞台优雅指挥家,绅士地向观众席鞠个躬后,登上了指挥台。
乐声,恢弘,凝重地拉开了序曲。
小提琴优美,大提琴沉重,各种乐器奇妙完美搭配,华美音乐厅里波荡,扩散。这样乐声,已经不能只用悦耳好听来形容,而是形成了个巨大漩涡,要将人灵魂拉进去,吞进去。
蔓蔓被乐声拉着走,内心里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虚幻,只觉得这扣人心弦乐符,想要将她引领到似乎触手可及彼岸。这震撼,又是启迪音乐里面,人似乎可以想到许多,想到种种往事,甚至是埋藏底下不可探知。
身旁一声低低抽泣,让蔓蔓一惊。
往右看,看到母亲陆夫人眼角落了一颗泪珠模样。
见到女儿惊讶目光射来,陆夫人抽出条纸巾掩住脸上失态,尴尬道:“每次听到约翰施特劳斯圆舞曲,都会想流泪。”
“妈以前经常听交响乐吗?”按照陆夫人今天一连串表现来看,蔓蔓有理由相信自己母亲是个资深音乐人,这难免不让她感到诧异。
陆夫人向来给人印象,大门不出,只会家相夫教子,除了一个家庭主妇拿手厨艺,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引起人注目地方。
为了避免影响到周围听众,陆夫人说话音量很小,但蔓蔓仍可以从其中听出她情绪上波澜起伏。
“以前,我爸我妈,就是你已经过世姥姥姥爷还活着时候。我们家有一台老唱片机,我爸不知从哪里弄来,然后我妈,会向一些朋友借来唱片,有各式各样舞曲,还有交响乐。那个革命年代,弄到这些唱片,自己家里偷偷放来听,都是不可想象。”
听老一辈讲述他们以前艰苦时期趣事,是十分有趣。少,蔓蔓从母亲回忆声音里,能听出母亲为自己当年能享受到这样教育,感到一直由衷喜悦庆幸。
“很好听,那个年代唱片,不像现那些高科技音乐播放机,有一种沧桑感觉,给乐声丰富了底蕴。现想再听回唱片,却是很难了。”陆夫人感慨和悠叹,溶进今刻华丽乐厅与美妙乐声中,何不如梦如幻似。
“妈,如果你喜欢,以后,我和阿衍有空会经常带你来。”蔓蔓打从心底说。母亲喜欢,做女儿,当然想满足母亲愿望。
陆夫人摇头:“阿衍是部队里人,忙。而且,这花费太高了。”
“钱不是问题。”
“囡囡。”陆夫人牵住女儿手,握一握,“如你爸说,比我们可怜人多着呢。我们总不能尝到甜,就忘了那些苦。偶尔来享受一下,不是不可以。但是过多,就不好了。我们不是搞这方面专业,是玩物丧志。”
蔓蔓一听母亲这席话,发现自己是小瞧自己妈了,好歹自己妈也是个领导夫人。
历时两个钟头音乐会结束。
时间美丽乐声中,过得飞,让人流连忘返。
蔓蔓不知道自己肚子里孩子受到这两个钟头教育有多少,但是,能感觉到孩子听得高兴时,似乎她肚子里伸展起了小手小脚,翻个跟头后,又继续甜甜地睡过去,想长大,好出来见爸爸妈妈。
这样盛大严肃音乐会,不像电影院里看普通电影,中途几乎没有与旁坐人交流机会,蔓蔓只和母亲偷偷私下说过一段话,怕影响他人,马上收口。
直到这会儿结束了,从音乐厅里退席,众人这才掩盖不住兴奋,各抒己见,表达自己对今晚这场盛宴热情。
初夏和杜宇匆匆下来与他们汇合,向蔓蔓挤了挤眼角,提议:要不要去后台看看,看到好多记者媒体,都到乐手休息室去了。
一行人极少有这样机会,都兴致地想去凑下热闹,何况,白露是要和君爷一块去后台探望君爷同学,表示谢意。
约到了君爷那位中学时期校友出来,见是一个长相英俊男子,穿着洁白衬衫和黑色西装礼服,一看,即是富有音乐家气质,说话都特别斯文,见到君爷带着一众人过来,似乎有儿惊讶,笑一笑,咧开一串白牙,先向众人自我介绍:“敝姓季,名字为单,一个云字,天上那朵云云。”
蔓蔓后来仔细辨认,似乎能辨认出他是中间上过舞台,帮小提琴演奏家调试麦克风人。可见不是一般工作人员。
季云后来自己也承认:“这回是因为一个外国朋友参加此次音乐会协奏演出,才过来帮忙。”
俨然,他根本不算是舞台工作人员,而是一个彻头彻底音乐家,只是他擅长乐器,并不适合今天演出里面亮相。对此,他显得相当热情,对蔓蔓等一众人说:“下次吧。这回不是我演出,拿到票太少。下次我演出,我一并请你们来看。”
口气这般大,定是个不俗音乐家了。
初夏向蔓蔓又挤了挤眼角:想不到你哥居然能交到这样朋友。
蔓蔓只记得自己妈说过,其实自己哥与自己爸差不多,对这些歌剧交响乐,都不大感冒。
果然,接下来,季云向君爷侃笑起来:“我以为你会把票转送给他人呢。或许是子业会来。但没有想到,你自己带了未婚妻过来。”
白露与季云根本不熟,听到自己是君爷未婚妻事,似乎君爷中学同学都知道了,脸蛋浮现两片云霞。
“嗯。”君爷淡淡应一声。
蔓蔓和自己妈陆夫人都肚子里腹诽他:装作模样。
季云继续问:“我拿两张票都很难了。你们来后台,是想找熟人吧?”
蒋衍忙说:“我这票,是托一个朋友叔叔拿,他是生意人,应该不后台。”
杜宇则说:“我票,是我们饭馆经理拿,叫王学斌。”
“王学斌?”季云竟是听到王学斌名字有印象。
君爷揪住了,立马问:“怎么?你认得?”
“哦。”季云说起,“不知道他说那个人是不是我知道那个人。”
“哪个人?”
“这次国外乐团过来,我听我朋友说,有两三个乐手,包括大师,都不大喜欢剧院安排酒店,因为没有酒店里面没有室内练习场所,不方便。后来他们自己联系了一个朋友,找了一处练习地方,听说那个地方很豪华,比我们音乐学院练习室还好,属于大富豪地方。我朋友听着雀雀欲试,被乐队同伴介绍后,和对方联系。那天那人开车过来,给了我朋友一张名片,是叫王学斌这个名字。”季云仔细说起这个故事来龙去脉。
蔓蔓和杜宇,其实都不知道王学斌住哪里,王学斌也从没有和他们提过京城里住处。听起王学斌住可能是顶级豪宅,一方面他们既是认为情理之中,因为王学斌赚钱不少,另一方面,却也觉得一丝惊讶,王学斌不大像是会选择豪宅居住人。
季云接下来说法,似乎解答了他们矛盾疑问:“据我朋友说,似乎那地方,也不是这个叫王学斌。他只不过是那天刚好过来拿票,顺便带我朋友过去。”
“这么说,王经理票源是——”杜宇吃疑着。
“他拿票,应该是好,就是除了特邀领导嘉宾外,好坐票,毕竟是指挥大师手里拿到。”季云说。
杜宇拿出自己和老婆杜宇票号。
季云看了肯定说:“你们还不是好。他拿,我记得我朋友说,他一次拿了有十张以上,而且当时内部发票,留下好票中,随他挑那种,是其他人都没有能拿到特权。”
蔓蔓和杜宇、初夏都猛眨起了眼皮。
怎么从不知道自己这个师哥,来头有这么大?
竟然连世界顶级指挥家都认识。
如果说范慎原认识,他们可能还相信一些。
后来季云说,如果他们想去看今晚演出那些人,可能来迟了些。因今晚是第一场,记者采访稿基本都是事前准备好,大师和乐团人,都已经先乘车离开回下榻酒店去了。观众们送鲜花和礼品,都堆休息室里呢。等着工作人员集中后,给大师们送过去。
听是这样后,蔓蔓等一行人,只能悻悻回去。
走出剧院门口时,见着一辆豪华长型房车,缓缓驶出门口。
爱车杜宇吹了声口哨:这种级别车,即使京城里,也是很难见到。
不知是哪里顶级富豪。
蔓蔓望着豪华车密不透风车窗,却不知为何,是想起了音乐会开场前,那道神秘而幽谧视线。
对于那道视线,似乎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有感觉。
白露悄声未婚夫耳边问:我怎么觉得今晚音乐厅里,好像总有人上面俯瞰着我们?
君爷抿紧视线,母亲后背掠了下:今晚那人似乎目光落到地方久人,是他妈。</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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