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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手忙脚乱:“征征,你不喜欢,告诉高叔叔,叔叔给你挑你喜欢的,你再脱,不然感冒了怎么办?”
可包子的自尊心受损了,他不想当小丑,要是被爸爸看到了,会被笑一辈子的。
站在门口的君爷抬手揉了揉眉,走进房间,擦过高大帅背后,打开衣柜,给儿子重新挑了套。这回选的是一身带着酷劲的蓝色衣裤。挑完衣服的君爷,转回身时,见高大帅和包子,都一脸木头的样子看着他。
“穿这个。”君爷绝不多说一句废话,将衣服扔到高大帅手里。
高大帅慌忙接住,紧接一幅哭丧脸:这算啥。你儿子的衣服得我帮着穿?
不管如何,这是领导的儿子,服侍好就对了。高大帅转回身,帮包子换衣服。包子只是两只眼睛怔怔地看着爸爸走出去的背影。
“怔怔,担心你爸爸?”高大帅从孩子眼神里能读出几分忧虑。
小包子两只小手对了对。
虽然他知道爸爸强势,但是,越强的人,其实越弱。妈妈真是闹起来,怕君爷也是没辙。
高大帅站起来,摸了下包子脑袋,说:“你爸爸妈妈好着呢,别胡思乱想,出来吃东西。你肚子该饿了。——对了,你妈妈呢?”
白露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在浴室里,要把儿子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洗。而且,君爷虽说早回来,一些该干的家务活,却是都不清楚的。比如,她放在洗衣机滚筒里自动清洗的外套没有拿出来晾晒。阳台上的衣服,也都没有收起来。忙活着,很快忘了时间。
君爷在厨房里将高大帅没有干完的活儿干完,重新开炉热油,拿着长筷子将一块块鸡翅膀放进油锅里炸。
高大帅带包子回来时,见鸡翅膀已经炸好一半,放在了一个盘子里,香喷喷的,可诱人了。君爷的厨艺绝对不是盖的。
双手提起包子放到凳子上,说:“你在这里坐着,叔叔去喊你妈妈过来吃。”
在屋里走了半圈,发现白露姐姐是在阳台晾衣服,高大帅吆喝道:“嫂子,吃饭了。”
白露拉了拉晾晒的衣服边角,再走回客厅里头。高大帅给她让开路,半开玩笑道:“我听姚爷说,白露姐姐是昨晚上被君爷给气着了。”
这姚子业还真不是普通的多嘴。
白露回头,看了他一下,没话。
说出口的高大帅,却没想好像是真的,从她表情来看。
话说,君爷昨晚做错啥了。好像姚爷也没有说君爷做错啥了。高大帅直挠后脑勺。
所以说这女人心海底针。
走回食厅,君爷在开啤酒,给两个男人的杯子里倒着。
白露洗完手,坐在儿子身边,给儿子小碗里添了白饭,不准儿子只吃菜不吃饭。包子手里抓着只鸡翅膀,吃到嘴角边全是油,见妈妈回来,把啃了一半的鸡翅递到妈妈面前,说:“妈妈尝尝,好吃。”
君爷做的东西怎会不好吃。
白露想都没想,道:“好吃就吃,不用多说。”
被妈妈拒了个冷脸,包子顿时又觉委屈了,低着脑袋不说话。
高大帅则是被吓了一大跳,想白露姐姐曾经何时,有过在君爷面前说这样的话。婚前没有,婚后更没有。
君爷将倒好酒的杯子放到他面前,坐了下来,好像对眼前发生的事儿一点都没有看见,说:“你老婆打了报告交了辞呈,是真决定走了?”
严雅静递辞职给君爷时,君爷一句话的表态都没有。后来,严魔女回家,对高大帅发了顿牢骚。好像君爷一点都不想挽留她。
如今听君爷这样问他,高大帅左右为难。一面是爷爷,一面是君爷。只是,这君爷的态度也真怪,不是已经都要批了他老婆辞呈了吗。怎么突然问起了他这事。
“君爷,不是批了吗?”
“批了不能问问吗?”君爷口气寻常得好像问家常。
高大帅为老婆抱屈:“你若想挽留人,早点说,我好在家里做动员工作。现在到这个份上了,我回家又能怎么解释。”
“我有叫你回家做什么吗?”君爷问。
高大帅猛地怔了神色:怎么?君爷不是想挽留他老婆?那么,莫非问这话,是想看他老婆后悔?
君爷冷冷的颜色继续说:“我既然没有开声不批准她,肯定是让她回家带孩子。”
高大帅小心翼翼地捧着啤酒杯:“你觉得她回家带孩子好?”
“她回家带孩子,你在队里才能认真工作,不用顾到后方。”君爷说。
高大帅撇了撇嘴。感情,账目早在君爷心里先盘算清楚了。君爷一直在队里对女的有意见,因为上前线用女的费事。沈佳音那是没法。护理向来是女的强项,男的南丁格尔,怎么听都怪异。
严雅静即使不递这个辞呈,也已是被他调到二线了。刚好给高大帅当老婆,解除了他的后顾之忧。
高大帅由此回想起结婚时君爷给他包的大红包,特别的大,以前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这回事,对他老婆的遣散费。
竖起根指头,高大帅说了说君爷:“我回家和我老婆说,她要杀回来对你发飙。”
“她有本事对李俊涛发飙。我提李俊涛替了她位置。”君爷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高大帅对君爷倒竖拇指:你狠。
两个男人,碰了碰酒杯。
白露扒着饭,见儿子关注地听爸爸说话都忘了吃东西,拿筷子敲了下小碗。包子马上低下头吃饭。
今天妈妈好怪,以前都不怎么管他包子的。
盯着儿子吃饭吃到半截,手机声响,白露走去房间里听电话。
趁这个时候,高大帅忍不住问君爷:“白露姐姐这是怎么了?”
君爷一幅处之泰然:“她又不是第一次这样。”
或许这一次她改变了策略,实质上是一样的。她内心在犹豫。犹豫自己干嘛嫁给他。
高大帅看着埋头挖饭的包子,把声音再降低些:“君爷,您老不会紧张?”
“我?我不是蒋大少,也不是你,不是子业。我应该比较像文生。”
高大帅翻白眼。您老哪能和赵大夫比。赵文生那是文质彬彬,每天面带微笑的人。
君爷却始终这么以为:“我能给的,若她还不满意,我也没有办法。”
言外之意,为她改变他自己,不可能。他也不会要求她为他改变她自己。那么,只能是合适就过下去,不合适再说。但是,两人既然有了孩子,分开等于不可能。尤其是他们俩的婚姻不是他们个人的事。
高大帅想了想,说:“我看,她也不是对您老不满意。你只是缺了点——”
缺了点偶尔的温柔。
让他像娘娘腔说话,或是像他妹婿对他妹妹那样当妻奴,君爷情愿直接跳海。
高大帅见此无话可说了。
只是小包子,脑袋都快埋进碗里去了。君爷伸出的手,在儿子脑袋上摸一把:“你是我生的,她是你妈妈,但是,你以后,将来,必定是要自己独立起来。我和她都不可能陪你一辈子。”
高大帅对小包子都快掬起一把同情泪。君爷是头狮子王,在儿子几岁大,就将儿子开始扔一边了,锻炼其快点独立。
白露在房间里听电话。电话是云姐打来的。可能消息都传到了白家。云姐这不火燎火急地给她电话问清楚怎么回事。
“说是你和陆君闹别扭了?我看之前都好好的,为什么事啊?”云姐三两句,开始批评起小姑了,“不是说你车子抛锚,他都去接你了吗?你对他什么意见?”
君爷做事完美,她挑不出意见。
“白露,你做事从来不是这样的。”云姐都不明白她脑子里是想什么了,说,“你聪明,你能干,但更重要的是,你不是个会做事不经头脑的人。”
正是因为这样,她突然觉得,这婚姻,究竟于她和他是不是好事。她勉强自己这么多年。他是不是一样呢。
“我只是想让彼此都冷静一下。”白露道。
云姐皱了眉头:“冷静什么?他要是做错事了,没话说。但是,你这是不是无理取闹了?你非要指责他的脾气不好。我告诉你,你哥也这个样。我这么多年来,也就理解了。”
“嫂子你怎能理解我哥呢?”
云姐说:“怎么不能?这夫妻日子过长了,都是柴米油盐,谁还想着亲亲爱爱。有情,也是亲情。人家都说婚姻七年之痒。你和他,快七年了。你不要想着离婚了能怎样?分开还是照样。再说,他可是你挑的。”
白露坐了下来:“我没有说再找男人。我只是想,不要太依靠他。”
样样事,都只维系在他的感情上,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