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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
但是,林峰更想摆脱的是犹如黑色影子的“老爷”。
他说不出口。
永远。
就像林峰逐渐失控、逐渐暴走、逐渐治疗、逐渐东奔西走、逐渐逃亡、他发现他以前死掉的东西回来了。
爱。
他了解许涵的内心,他们曾经均身不由己,他想干干净净,他想……
不知什么时候,他想有正常人的生活。
或许是一直在暗路跟踪,这一路的颠沛流离。
或许是蓝星陷落,见惯了不人不怪的星际掠夺者傀儡。
或许是某一个时刻,下午的微风拂过,温暖的阳光照耀,习惯戴着鸭舌帽的许涵绝美侧脸掠过。
或许来世,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去追寻爱……
他,想把梦亲自捧在手上。
深夜的轮船实验室,时而热闹,时而宁静。
靳言带来的两位靳氏集团员工都累趴下了,比对庞大的数据,眼睛差点看瞎。
靳言早早的让他们去休息,剩下的需要靳言亲自修改代码,配合母亲欧兰。
实验室里的电脑都被维修了好几次,为了巩固欧兰设计的生命模型,需要无限强大运算能力,就像不断膨胀的宇宙一样。
在这里,每个人都发挥其特长。
设备卡顿,靳言修理。
“波”的问题,欧兰与许涵商量、互议。
凡是总结出一个结论,柳博士就会做计算推导,精细化模型。
闲人只有一个,迪特。
迪特细细的听着,不再乱说话,从而使实验室里的人以为迪特不在了。
在这里,没有敌人。
只有,为了终结星际掠夺者傀儡的同路人。
“如果把每一个生命比作一个能量场,那么其实更像是一种能量的交换……”
“我明白你的意思,意识与波之间的关系,并不平行……”
欧兰与许涵偶尔甚至会为了一个问题争论不休,持观点并不相同。
“我在设计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先把设备做出来,再去调试,试出来的数据而已。”
许涵再三强调,她是最初的设计者,她在设计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那么多,哪怕这设备被靳氏集团那帮科学家升级了,也是在许涵原有理论的基础上,没有做过任何改动。
很多细节,如果真的深究起来,谁也不知道。
或许这种星际掠夺者傀儡控制器能被开发出来,真的凭着一股子欧气!
“需要精准,精确,精度。”
欧兰做事就是这样,精益求精,凡事只有必须、结果、支撑、证据。
反复推论不塌。
“直接用设备上的波,再次放大不可以?”
许涵持不同意见,既然不知道怎么来的,能用就行嘛,至于这样吗?
如果找到一个放大信号的场馆进行设备搭建,许涵还能制造比这种迷你控制器放大无数倍的大家伙!
这是许涵一厢情愿的想法,她不说,只等着对方去问,结果欧兰问的都是专业问题。
“需要知道怎么来的,不然不能搞清楚,这群怪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一切都是设想。”
迄今为止,如何对付,欧兰真的是抱着懵懂的状态去做的,哪怕ct-21、星坠、以及现在的星际掠夺者傀儡控制器,都是欧兰从未想过的。
凭借一腔热血做不了太久的事。
欧兰只是凭着做事要精。
知道,就要全都知道。
不然,就是不知道。
“如此倒推,有必要吗?是不是在浪费时间,”
许涵有点看不惯,眼睛轻轻向上翻,微微点头,下眼白形成三角眼状态。
“我不认为这是浪费时间,只要攻克几个难点,我想这场危机,就可以解决了。”
欧兰对事不对人,语气一直很平和,只想着将遇到的卡顿解决。
只要卡顿能解决,说明路子是通的。
那么,人类还有救。
“……”
许涵却觉得欧兰没救了。
捷径不会走。
浪费了蓝星最强科学家的名号。
或许是看出了许涵对自己的鄙夷,欧兰想了很多人文问题。
同时,欧兰也希望借着这次机会,使许涵一心向好,别再做坏事。
“难道你不期盼着,可以痛痛快快的活在阳光下,走在马路上,道路恢复以往的鸣笛,人群恢复以往的嬉戏?”
欧兰描绘着未来蓝图,人类有朝一日还能重回到地表,重新开始美好生活。
哪知许涵根本没有美好畅想。
“要听实话吗?”
许涵依旧以嗤之以鼻的姿态回应。
“其实,我觉得这样还不错。”
不等欧兰说,许涵自顾自答着。
相比熙熙攘攘的人群,许涵更喜欢独处。
相比热热闹闹的街道,许涵更喜欢空无一人。
人都死了,与她何干?
许涵根本不想那么多。
她的善意,早被得知姐姐死讯之时消耗殆尽。
人活着,终归有点梦想。
许涵只想让姐姐死的不那么窝囊。
纠正她们错位的二十多年惨绝人生。
许涵常有一种感觉,好像死的不是徐涵,死的是她。
“我累了,我休息一会儿可以吗?如果有关设备的问题,我可以早上给您解答。”
许涵不再专注屏幕前,离开了椅子,也不再与欧兰辩论。
没用。
她的复仇之计才是正题。
望着高挑、迈着大长题离开的许涵背影,欧兰的两撮眉毛揪成一团。
“不能过于相信她的话。”
靳言对欧兰使用口型讲话,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一细节,谁也没瞧见。
没有人阻止许涵走出实验室,迪特同样看着许涵的背影,更是许涵走来时,他们交错的目光,透露了太多信息。
曾经的手下,曾经得力的干将,如今形同陌路。
不得不承认,许涵有两下子。
星际掠夺者傀儡控制器,一下子使整个进度提升,靠着欧兰一个人为主导研究星坠还原星际掠夺者傀儡,过于缓慢。
迪特度日如年,焦灼的心,早都等不及了,甚至早点盼望着“那一天”的到来。
幽幽的灯光,摇曳在实验室里,直到后半夜,靳言呼唤母亲不要太疲劳,才全面熄灯,随意找个舱室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