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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娇艳香溢!”
“但它现在在枯萎!”
我又望去,果然,那瓶中水一点点的在蒸发,那花瓣在一片片的飘落。
我怜惜那花,去碰那玫瑰枝叶,长长的刺刺到我的手指,流出了血,一滴,两滴,滴成了片,那颜色比那花色更娇艳。
“花开亦花落……”
光没了,房子没了,手指还有刺,鲜血还在流……
我站在了山颠,看着人影像风筝一样飞了下去。努力回忆,泪流满面叫出声音:“不,莫言……”
“姐,你醒醒……”
有人在推我……
“越儿……”
他既有惊讶,又有兴奋。“姐……你……”
他没有带我到地狱,我还活着,在充满苏打水的医院里呼吸……
我忘了我的承诺,我的愿望。我拔掉了吊瓶的针头,我头重脚轻,虚若无力。艰难的挪下床,却不小心跌倒在地,我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一点挪着一点离开了房间。我在隔壁的病房门前停了下来,隔着房门的玻璃,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映入了我的眼睑。我的心紧紧的疼了一下。“他……”我本想问他出了什么事,但出口却只吐出了个“他”字。
护士对我说了一句很疑惑的说:“手术很成功!”
我眼角眯成了一条线,看她离去的身影反复的想着那句话。却心不由已的推开病房的门,随着双脚踏入了病房的门。我停在床前,端详着那张脸,他的鼻孔插着导氧管,一张线条分明的脸却苍白的几近恐怖,眼闭的双眼似乎还残留着点点泪痕……
我看护士娴熟做一系列的动作。我痛得躲在一边。
一位紧张而慌乱的妇人,一身珠光宝气,双手紧握,面色哀怨的闯了进来,推开我,便趴在病床边,颤抖的叫了声:“言儿……”伸出洁净的手去触碰那苍白的面庞。痛心道:“言儿,你怎么这么傻?”
身后紧跟着一位同样慌乱的中年男人口中同样叫着:“言儿……”
我晃晃幽幽的想要跌倒。那男人看到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之后,那眼神莫视我的存在,正如那妇人莫视我的存在一样。
“我儿子怎么样了?”他问那护士。
“手术很成功,至于什么时候苏醒就要看他自己了!”
“我儿子怎么会出车祸?”他像在问那护士,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护士看了我一眼,摇摇头善意的笑笑。继而扶着我:“你不能呆太久,要回病房!”
那母亲的声音又在响起:“言儿,你醒醒,妈妈在这儿……”
我又回到了病房,那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完全消失。
我排徊在门口,我想推门而入。莫言还在睡,长时间的睡。两天了,两天了,莫言你还要睡多久??他母亲守在他的病房里,探望的人也络绎不绝。“你想退却?”两天以后夏楠出现在医院里。
“我跟本就没有想要进入!”
“真的?”
他在揭我的谎言。
“你怕?”
“怕!”
“那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
“是,没有,从来都没有!”
“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不是孩子,当然明白。”
“属于你的东西,永远都留在你那儿,任何人都夺不走。或许,他最在乎的人是你,否则,他不会找我谈话。
谈话?面部的伤痕??我僵在那里……
“早在两个月前他就找过我。”夏楠说。
“他找你做什么?我们没有关系,你们应该更不会有!”
“他娇傲并自负!”
“是,他从来就是!”
“你从来不曾忘记他!”
“不,已经忘了……”
“又在欺骗?骗我,还是你自己?”“或许,该你知道的,我应该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什么是事实?他已经不是从前的莫言了。”
“人都在无形中改变,你是从前的萧寒?”
“他在导演一场戏,只是那戏不是给你看的,而恰恰又让你看到了。”
“给谁?他父亲??笑话!”
“是,他父亲!”
“戏?莫言亲手导演的一场精彩的戏?谎言?一切都是谎言??”
“他在乎,所以戏才会演得真实!”
“是吗?”我冷笑一声。后又幽幽而伤:“谁也想不到我曾经是那样爱着他……”
“面对还是后退?”
我笑笑,敲响了门……
我预料到一幕真实的出现在我的面前。美丽的面庞对我写满了谢绝入内的警示,但我依然笑言:“我想看看他!”
纯净的眸子对我上下打量,之后便生出现出一种厌恶。
呵呵,她在歧视我……
“怕是不能吧?”她纤指掩门冲我说道。
我再次敲响了门。她却再也不肯开。那妇人转头看她,在与她交谈着什么。我知道那话题肯定与我有关。我愧笑,我被拒之门外。是劫数,还是定数?
我默默的祈祷:莫言,对不起,醒来吧!!
伫立很久后,门依然没有开,我依然看不见莫言……
但我终要离开,为何还在留下情丝?
我不敢看夏楠的眼,怕那眼神会有一丝嘲弄与讽刺。
走吧,走吧,回你该回的地方去……
是,回我该回的地方。
我缓慢钝拙的离开,似乎还有留有千万无奈。优雅?为何我不能优雅??
开门声,脚步声,我反射似的回过头。那妇人探出头来。“等等……”
“你是萧寒?”
我默然不语。有了短暂的战兢。
她傲目。“你可以进来,但我只能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后,你必需离开!”
呵呵,十分钟,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我不能搞价,也不可能搞价。她身上有一种威慑力,而这种威慑力是一个母亲对一个儿子特有的保护本能。
闲杂人等被请出了房间,我看着那张脸,眼泪涌了出来。可笑,他竟然能让我为他流眼泪……
我半跪在床边。泪流不止,“对不起,莫言,醒醒吧……”
“醒醒吧,看看我吧,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以后就要永远的离开了。或许这一别就会是一辈子。你说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爱的一个女人,你在做戏,做给谁看?还是你跟本就不愿付出真心?所以不曾真正爱过!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或许,你是,我也是。二十四岁的时候,我以为我爱上一个男人,其实不是,那只是仰慕与欣赏。更确切的说我只是不想一个人无聊的呆着,我总是以种种错口迫使他生气,甚至讨厌,就只是喜欢看他讨厌我的样子。呵呵,是不是很坏?时间,时间是最好的东西,她可你让你长大,更可以让你成熟。我不懂爱,所以总是与她擦肩而过!我可以容忍任何人对我的不友好,但是对于你我做不到,不是你不好,只是我自卑。所以我总会让你生气,我不是有意的。但却是有心的。你从来都不曾了解我,更不知道在我身上已经发生了多少故事,更不清楚对于未来又会在我身上发生什么,我不想灾难与你相伴,而我恰恰将会是你的灾难。有我,你不会太平。你不会懂,永远不会懂!我不习惯总是仰着头看你,不平等,所以我觉得累。喜欢看你被我气得暴跳如雷的样子,很逗。更得意!”
“为什么不愿睁开眼?不愿再看到我??呵呵,也是,要是我,也不愿再看到那刁钻可恶的女人,一个处处于你作对的粗俗女人!……”房间里静得只听见我自己的声音。十分钟已经到了,我看着那略有血气的脸,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把手放在他的胸前:“好好的,好好对自己!好好对她!!”我抹下眼泪,走出了门……
“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儿子里的视线里……”
“只要他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就永远不会出现!”我回敬那妇人。对于我的回话,那高贵的妇人吃了一惊,她大概没有料到我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吧,羞愤,还是恼怒?
“很好,我儿子没有看走眼,果然不是个赖人的茬。那我们就不要再见,也无需再见。”他仰着高傲的头,满身的珠宝华贵衬着她较好身材并射出耀眼的光,我对那折射的光笑道:随言,也随缘!
那眼神变幻了一下,对我说了最后两个字:“有胆!”楼道里的四个人,四个位置。
我表面无所谓的样子,其心却悲凉的看她离去,女孩还在看我,大概想不到我会以这种语气对莫言的母亲这样说话。歧视的眼神转变成一种惊噩,最后变成了一种彻骨的冷漠。我终要一个人,一个人独自清醒,一个人独自孤单。
我对越儿说:“我要回家……”于是,我像住宾馆一个结账,退房。健全的离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