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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宝贝。”周棘带他绕过鹅卵石路,走上短木桥,给他介绍,“你看,水池里还有锦鲤,原先好像还有几只王八,不过不知道后面上哪去了。”
“什么王八!是小青龟!”
已经走到屋里的李舒蔓听见这话立刻回头说:“我和你爸拿去公园放生了。”
“好吧。”周棘耸了耸肩。
“你们家院子好漂亮。”骆其清由衷感叹。
他父母留下的房子里也有一个小院子,但完全就是一块光秃秃水泥地,连棵草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栽花养鱼。
走到主屋前,周棘先从旁边鞋柜里拿了双拖鞋给他换,然后才终于把人领了进去。
“小骆来了啊。”这时候周崇林也从楼上下来,看见他们:“什么时候回到的?”
“叔叔好。”骆其清再次乖巧问好,“我们才到不久。”
周崇林点点头,然后坐到客厅沙发上,就像闲聊一样问了点他的近况。
“把这儿当自己家就好,不用太拘束。”
这时候从厨房里传出李舒蔓的声音:“其清啊,你饿了没?还剩个菜没弄,你再稍等一下啊!”
骆其清忙回答说不着急。
而周棘还在旁边贴心提醒:“我妈难得下一次厨。”
说完,他就拉住了骆其清的手,尽管这举动可把骆其清本人给吓了一跳。
喂你爸还在这儿呢!
“那我先带他上楼转转。”
不过周崇林明显比他想象中要淡定得多,抖开报纸应了声:“去吧。”
这个小别墅一共有三层。
除了洗手间是每层楼的标配之外,二楼就只有三间客房和一间专门给李舒蔓练瑜伽的健身房。
而三楼就是周棘和他父母的卧室,书房在主卧边上,而骆其清还注意到有一间关着门的房间。
“那是杂物间。”周棘说。
到这里也就参观的差不多了,骆其清本来想说,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下去。
哪知道话还没说出口。
陡然间,他已经被周棘扯进了房间。
屋里没有开灯,外面太阳也已经打烊,所以里面漆黑一片,周棘护着他的后脑抵到了门板上。
黑暗环境下会让人除了视力外的所有感官都被自动放大。
楼上没有其他声响,要是仔细听,还能隐约听见楼下李舒蔓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你干嘛...”
骆其清下意识拿手抵在他的胸口。
他总有种感觉周棘此时正在注视自己,半晌后,周棘低下头,轻轻吻他,然后把脑袋埋在他颈窝,每呼出一次热气,都烫得骆其清感觉浑身就像过了电一样。
彼此气息缠绕。
骆其清想推开他,但推不动:“周棘,你爸妈都在楼下。”
“对啊,在楼下。”他也说。
“......”
不过这人也没再有别的举动,就这么靠在他身上,平稳地呼吸起伏。
仿佛只是为了在这短暂的静谧中从爱人身上汲取能量。
骆其清虽然不懂他怎么忽然就这样,但也还是放弃了抵抗,纵容他抱着。
最后还是李舒蔓从楼下传来的喊声才把两人分开:“可以下来吃饭了!”
周棘深吸了口气,侧过头在骆其清脖子上衔起一小块皮肉轻轻碾咬了一口,然后才直起身。
“走吧。”
他步伐缓慢地跟在骆其清后面出了房间。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
就莫名变得失控。
迫切地想去确认到骆其清的存在。
像是怕这人在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很想把他融进自己的骨血,或是锁在这个房间。
然后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
“你先下去吃饭。”周棘捏了捏骆其清的手心,温和说,“我上个洗手间,很快下去。”
怕太久没下去不礼貌,骆其清想了想也只好答应:“那你快点。”
等他下到一楼,菜肴都已经整整齐齐摆上餐桌。
“快过来尝尝,这些都是我做的,还有个汤在里面等会拿出来...”李舒蔓把挽起的袖子放下,招呼着骆其清入座,“饿坏了吧?快坐下来吃。”
等三个人都已经坐下,李舒蔓才发现自己那便宜儿子还没下来。
“那臭小子人呢?”
骆其清端坐在位置上,很快答:“他去上洗手间了。”
“那没事,不等他了,咱们先吃吧。”
结果刚准备动筷,李舒蔓又蓦然停下来。
“哎,瞧我这脑子!“我差点把最重要的给忘了。”
周崇林抬头看她:“什么?”
“我前段时间特意弄的玫瑰米酒!”
从种花到酿酒,每一道工序都是李舒蔓自己完成的,所以成品对她来说自然也意义非凡。
她放下筷子就准备去拿,可还没走两步又想到:“哎可是厨房那边还要我看火...”
“让我去拿吧。”骆其清见状连忙提出帮忙。
其实私心也是想再等等周棘,不然他感觉自己一个人再坐这久点就要紧张到腿抖了。
“那...那就麻烦你了。”李舒蔓说,“顺便去催一下周棘动作快点。”
骆其清点头,把筷子重新摆好便起身准备上楼,刚跨上台阶想起来问:“那个...米酒放在哪里?”
“就在三楼尽头右手边的杂物间。”
李舒蔓仰着头仔细回忆了下:“是拿一个箱子装着的,可能会有点重,你拿的时候小心一点啊,要是不行就等周棘出来帮你搬!”
骆其清说了声好,然后三两下跨步就再次上到了三楼。
洗手间和卧室被设在南北两头,骆其清先是看了眼亮着灯的洗手间,然后才朝反方向走去。
“箱子...”骆其清小声嘀咕着,同时旋开门把手进了杂物室。
没有预想中的粉尘和昆虫,里面干干净净,甚至还能闻到点花梨香气,每样东西都被收拾整整齐齐,大件东西放在下面,小件物品摆在上面,完全能称得上是强迫症患者的福音。
因为李舒蔓已经说了是拿箱子装着的,所以他就直接把目标对准了最下面一排。
这排统共也没几个箱子,于是他就自己先估摸了下几瓶米酒的大小,然后盲抽出了中间的牛皮纸箱。
“是这个么…”
拖出来后,他先弯腰试着掂了掂重量,感觉确实挺重的。
不过为了以防搬错东西,造成不必要的尴尬局面,他还是严谨地决定打开确认一下。
骆其清两手托着凹槽,把盖子慢慢揭开。
可就在视线触及到里面的东西时,他倏地怔住了。
一张风火轮车队的集体合影毫无防备地闯进他的视线。
他站在周棘身边,笑容恣意。
再下面,是他曾经在情人节送给周棘的马克杯、然后是他们一起买的棒球帽、在图书馆自习用来对话的纸条…
他不受控制地,把这一件件无比熟悉的东西拿出来。
每一件都和他有关。
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箱子里只剩下最后一件东西——是他记忆中没有出现过的黑色册子。
骆其清呼吸一滞,完全不受控制地,微颤着把册子拿出来。
缓缓翻开第一页、接着第二页…
随着每一页被翻过,他的视线也在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厚厚一大本,整整二十页。
装封着周棘飞往世界各地的机票。
每往后翻一页,机票的起飞日期就离现在近一点。
时间从五年前开始,一直到他进车队的三个月前才终止。
而当骆其清的目光在一刹那定格,他心脏也跟着猛地抽痛起来。
至此,眼眶再也盛不住眼泪,大颗泪珠脱离桎梏淌出来,向下滚落。
砸在一张灰白色机票上。
水珠散开,旅途时间是两年前。
目的地是英国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