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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相像是知道云瑶会困惑，他并没有等她问就开了口，“沈鹤这次回去肯定会找纪言琛，而纪言琛会是沈鹤和他身后那些人的一把剑。
他所拥有的钱和势力，扫荡一些想从我这里赚钱的虾兵蟹将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不过……就是要得罪一些人了。”
莫天相笑得温柔，但云瑶却分明看到，这温柔是带着棱角的。
她呼吸一沉，“所以你从一开始，跟沈鹤这份名单，就是为了让纪言琛得罪那些人吗？”
莫天相笑而不语。
云瑶不禁握紧了衣摆。
“瑶瑶。”莫天相突然轻声地说，“你不必害怕，我与纪言琛不一样，他以牺牲你为保全大局，而我只会乱这大局换你留在我身边……
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云瑶面上她浅笑着应了这句话。
但心底，她对莫天相有了个更全面的认识——他的确是危险的，同时也是不可控的。
所以，她非但不会因为这些话而相信他，反而，她会永远在他面前留有余地。
她得想着该如何自保了。
……
纪家。
纪老太太坐在自己的禅室里，闻着香，把玩着手串，半晌，她叹了口气。
纪言琛在她面前坐着，翻阅手里攥着的文件资料。
“哎……”纪老太太再次叹了口气。
“怎么？”
纪言琛终于抬头，看向纪老太太。
纪老太太望着他的双腿，放下了手串，“言琛，妈一直想问你，这云瑶你打算怎么办？”
“离婚。”
“那孩子……”
“我不会给她。”
“那你们……”
这个话纪言琛却是无法接。
现在云瑶极其厌恶他，甚至都不愿意看到他，宁愿去签和沈鹤他们的担保协议，都要留在莫天相身边，他跟她还有什么以后？
但纪言琛也非常明白。
即便云瑶给的乖巧都是假的，但她给予的陪伴和这些日子以来，在他身边展现出的一切却都是真的。
正因为是真的，他并不会随便放弃她。
他纪言琛既然有了妻子，即便是离婚都不会再找第二个。
他不会像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一样，这是在幼年时，他就已做了的决定。
纪老太太缓缓起身，走到了窗户旁，“那云瑶我本是看不上，但只有她能为你生下孩子，也只有她，但现在看来你们的性格实在相差太大。
我看，倒不如你在棠荔棠曦两姐妹中，选一个娶了。
以后你和孩子，也好有个人照顾。”
纪言琛不语。
纪老太太望着楼下的摇曳的绿草，“你要对她们保持着秘密，我也没有意见，你要和她们坦诚，我也没有意见，但是你总得成家，而且离婚这种事最好不要搬上台面上。”
等了很久。
纪言琛还是没有回答。
纪老太太有些怒，她转过身，正欲指责，却是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
纪言琛居然睡着了！
他就坐在那，闭着眼低下头睡着了！
纪老太太不敢置信地走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纪言琛没有任何反应。
纪老太太怒从心起，但并没有打扰到纪言琛休息，她推开门走了出去。
“人呢，纪言琛身边的人呢！”她冷着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