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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定的事实。
盛舟推开箱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没有急着推门进去，而是站在宫殿外，缓缓地感受着周遭明显比人类聚集地更浓重的灵气。
灵气夹杂着冰冷的霜雪味道，裹挟着呼啸风声透入肌理，带来一阵刺骨的寒冷。
宫殿的门半开着，仿若从来没有人刻意推开。
盛舟赤着脚走进了这座冒着霜寒气的建筑。
宫殿里很冷清，四处都是冻着的冰棱柱。
六边形的雪花纹样四处遍布，结着有规律的霜花。
薄雪就坐在一片雪花凝结成的横柱上，旁边是一片悬空的水池。
他托着腮，长发垂落，在无风的环境下也在轻轻飘动。
雪花一片一片地飘落。
落在神明的长发上，眉眼上。
他像是注意到了站在大厅之中，此刻正在安静的看着他的盛舟，有些疑惑：“你不怕我吗？”
在盛舟之前，薄雪看到过很多个祭品。
他们胆小，萎缩。
往往还没有等到薄雪需要吸收他们身上的灵气的时候，他们就因为过度惊惶而自殉而死。
神明是美丽的。
神明是恐怖的。
所有人都知道要去敬仰神，惧怕神。
可是没有任何一本教科书会教给他们——去爱神。
薄雪的灵力在衰弱，如果再不补充新鲜的灵气，他就会死亡。
在今晚。
“……不怕。”盛舟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微笑的时候唇边会出现一个浅浅的梨涡，“我爱神。”
薄雪从来没听过这个字眼，他有些想问，又有些纠结。
身体在叫嚣着灵气的摄入，催促着他往这个青年身上凑过去，吸走他身上承载着的每一点灵气。
薄雪讨厌自己身体的本能。他想了想，微微歪着头：“那能帮我一个忙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发，眨了眨眼睛：“想洗。”
盛舟又笑，梨涡呈现。
眼波微漾，他淡淡地回答：“好啊。”
下一刻，一条雪凝成的旋转楼梯从薄雪的平台上快速凝结——直至到达了盛舟的脚下。
盛舟赤着脚踏了上去，明明是雪花凝成的楼梯，他却没有感到半分寒冷难耐。
薄雪就坐在楼梯的尽头，瓷白纤细的小腿从长跑中露出，在空中轻轻晃荡着。
池子透着淡淡的寒气，看上去冰冷刺骨，薄雪身上衣料单薄，却丝毫不觉得寒冷。
他生来就是雪的孩子。
盛舟握住了那一捧长至腰际的雪白长发，手感顺滑，冰冰凉凉的。
薄雪顺从地靠在了他的膝盖上，任由盛舟帮他洗着长发。
他嗅闻到了盛舟身上的香气——浅浅的，像是某种鲜花的香气。
那是灵气的味道。
一瞬间，灼热与不安从薄雪身体里急速褪去，只有那种凉凉的香气充斥鼻尖。
薄雪悟了。
原来不直接啃，只要靠近的话，也可以获得灵气。
和盛舟呆在一起，真的很舒服。
薄雪想着，顺从着自己身体的本能，和盛舟靠得近了点。
来自灵气的香味更加充盈。
然而，却出现了一点意外。
一只白玉色的小角从发顶钻出，小角还很小，只露出了一点雪白的尖尖。
系统009着急道：“雪宝！快把它弄回去啊！现在还没到关键剧情点，不能乱套啊！”
薄雪一愣，雪色的睫毛微微颤着，他下意识地抬起眼，去看盛舟的反应。
薄雪的头发很长，盛舟正垂着眼睫，认真仔细地帮他清洗着发尾，像是还没有注意到薄雪此刻的情况。
薄雪大为放心，又吸了两口来自于盛舟身上的美味灵气，积攒出一点力量，把小角缩了回去。
“幸好幸好，没被发现。”薄雪道，“我脑袋上为什么会长角啊99？感觉有点痒，太奇怪了。”
系统009好生安抚道：“你别急雪宝，你是不是忘了你是邪神啊？邪神不仅有一对角，还会有一双翅膀。”
薄雪叹气：“听起来有点奇怪。”
系统009安慰道：“没事，过了今晚我们就能离开这个世界了。”
……
盛舟的力气很轻，小心谨慎得很，像是怕薄雪痛一般。
他的指腹柔软，摩梭过皮肤的时候，带出一点薄薄的热度。
薄雪很舒适，枕着他的膝盖，有些温吞的困意。
等到盛舟托着他的脑袋，把软趴趴的薄雪扶起来的时候，霜气凝结在长发上，不过片刻，就冻硬成冰，薄雪微微甩了甩长发，冰渣子就从上面簌簌掉落。
盛舟抬起眼睛，注视着他，忽然没头没尾地说：“先主，现在……需要我做什么吗？”
他像是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意愿的直白，耳尖淡淡地漫上一层红。
他靠近的时候，灵气充沛。
薄雪沉思了一会儿，环住了盛舟的腰，在他浅粉色的唇畔亲了一下。
温和的灵气环绕了他。
薄雪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带着探究地跃跃欲试——
“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