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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呵呵,”儒雅的男人低声笑了一下,“看样子城主还跟那位雾山的大弟子在一起,而且关系更好了呢。”
回信的纸条被仲华捏碎丢弃在了地上,他看了一眼被自己放在一旁的瓷瓶,然后拿着它站了起来,前屋放置茶水的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摆上了一只装着清水的碗,仲华将瓷瓶揭开了塞子。
随着他手腕不断倾斜的动作,装在瓷瓶中的液体终于滚出了一滴落进了碗里,在浸出一抹黑之后,很快却又变成了无色,仲华看了一眼水碗,端起来嗅了一下味道,然后将这满满的一碗水倒进了屋里兰草的盆子。
“雾澡剑还未送到无霜城,城主,”棕黑色眼珠子看着飞快枯萎了的兰草,“什么时候才跟我回去呢?”
......
水盆里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盆子的清水,坐在床榻上的黑衣少年敞开的衣服露出的是惨白肚皮,他用剪刀剪断了打结后剩出的布条,可见到他胸口处被包扎得严实,却任可见到缓慢渗出的血色。
这屋子地处阴避,虽是白日却昏暗如同黄昏,那人捂着胸口来到了桌子前面,只见那桌上放在一张纸,自上而下写着数行字,些许已经被墨迹给划掉了,又留有一部分尚且在纸上。
少年青白的指尖捏着纸,半晌将这东西又重新的放了下去,在他披散的头发下,一双漆黑的眼睛闪动着杀气。
......
有着一双死鱼眼的男子无聊的坐在树上,在看到的街对面的大门终于走出了一个人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跳了下来:“这次好慢啊。”他毫不留情的抱怨道。
方才杀了一个人的人冷眼的横了他一眼:“若是嫌等得太久,下次你去。”
“哎,别别别,”死鱼眼摆摆手,“这事不是一直以来都是你做的吗?我就不参合进来了。”
跟死鱼眼一向有些不对盘的人拂开了落在肩膀上的头发,然后甩着自己的马尾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我说,不要走得这么快啊,小黑,”死鱼眼说道,然后追了上去,“这次的人怎么样,用了的时间比较久,应该还算厉害吧。”
小黑沉默了一下:“不。”
“啊?不,什么不,不什么,你说的什么意思?”
然而对方根本不再理会他,任凭死鱼眼如何的聒噪,被称为小黑的男人一语不发的朝前走去。
......
阴云涣一身狼狈站在自家大门口,他的样子仿佛被打劫了之后,又沿着山滚下去一样,一头的枯草树枝,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在接收到自己妹妹嫌弃的目光之后,青年尴尬的挠着后脑勺,轻声说道:“求年,我回来了。”
“哥,你是跟着你家城主去土匪窝了吗?”阴求年不留情面的问道,然后小姑娘歪头看了一下自己哥哥空空如也的身后,露出了然的神情,点点头说道——
“果然是因为太废物了,所以这是被抛弃了吗?”
没想到了这次回家之后,妹妹的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的阴云涣:“......”
......
童鬼坐在马车之中看书,终于在尉迟珩紧盯的视线下,他抬起了头看向对方:“有事?”
尉迟珩微微一笑问道:“实际上有一个个问题,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像问了。”
那稚气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微微皱眉:“什么问题?”
“就是,”尉迟珩转了一下眼珠子,“童鬼你到底多少岁了?”
童鬼放下手里的书,语气既没有生气,也没有窘迫,他只是问道:“尉迟,你是认真的?”
“哈?”
“我今年虚岁已经弱冠了。”
“哈?!!”
......
连云收回了望着远处山脉的目光,当他回过头的时候,路盛垣带着隐忍的侧脸落进了他的眼睛里面,青年半跪在地上查看那名已经开始腐烂的雾山弟子的尸体,空气中满是那种充盈倒了极致糜烂气味,还是个少年的师止川因为受不了已经去了一旁呕吐了。
“死了多久?”连云走到路盛垣的身后问道。
那名雾山弟子的尸体上的肉已经开始坍陷,地上蜿蜒流出了一股股黄色的液体,连云的目光停留在对方腐烂凹陷下去的眼眶处,在那里以他的眼力那只扭动的蛆身上的纹路也看得一清二楚。
“大概已经有一个半月了。”路盛垣抬头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死掉的雾山弟子身上带着的剑也未出鞘,路盛垣通过这把剑认出了死掉的正是深情父亲的另一位弟子。
青年叹了一口气,毫不避讳的伸手从烂掉的尸体身下取出了那柄剑:“看起来应该是邪道下的手,他竟然是连出剑的机会也没有......”
一时间三人都静了下来,连云看着路盛垣拿着那柄剑的手,他不太明白为什么对方要将剑给拿起来,若是连云绝不可能动手去那一个死人的剑,而且还是个已经开始腐烂了的死人。
路盛垣的手上沾粘上了尸水,师止川面带敬畏的看向他:“路大哥你真了不起。”他纯粹的在夸奖对方居然能够忍受那种恶心的感觉。
少年虽是这么说着,但肢体上却明显的表达出了对他尊敬的‘路大哥’的嫌弃,他站在老远以一种决不拉紧距离的动作一点点的移动到了连云的后方,然后说道:“师父,路大哥,我们现在。”猛的他就这样停住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