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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侯诺只见怀中女子身形一缩,从自己的怀中挣脱而去。他下意识的便要去擒拿,可是......
靠!他居然忘了她有轻易将自己给定住一两个时辰的本事了。这不,就让她得了逞去。
对于桓侯诺这道在黑暗之中都不容忽视的怒视,念兮自动转换成‘恭维’之意。
“大皇子殿下不用客气,姑奶奶我只不过是...点指之劳,便能让殿下享受到这平日不可享受到的待遇......”
“为何?!”望着那道娇小的黑影,桓侯诺沉声问道。
“嗯!?”神色一愣,念兮这才收敛玩心,回道:“姑奶奶自是知晓,有不少皇族贵胄想要将姑奶奶我纳入麾下。至于我为何选你......”
念兮双眸直视桓侯诺,静默不语。
鲜红自念兮眼眸开放,桓侯诺惊愣的看着眼前渐渐开放的两株曼珠沙华,满心惊诧。这虽不是第一次,可那份惊讶,他还是无法掩藏。
若说妃妖念兮是他无法掌控的那一个,那眼前的女子,便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无法看透的那一个——神秘而神奇的女子。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让她改变心意。参与权贵争斗不说,竟然愿意直接投靠他这一方。
“姑奶奶我乐意。”
鲜红渐渐隐去,桓侯诺仿佛清清楚楚的看到眼前这人笑弯了眼。可当他想要看清些的时候,却是什么也看不清了。
夜,太黑太黑。远比方才,还要黑暗。
不过她这理由,可真是让他哭笑不得。早就看出这个令江湖都为之一震的女子玩心极重,可在此种大事之上,她都如此......他可真不知该如何了。
桓侯诺不变神色,继续沉声问:“条件?”
额!是了,就算理由可以糊弄,可这条件,总不能只要点黄金白银吧!或者高官厚禄?!
开玩笑!她自己都不会相信,更何况桓侯诺。
眉心一拧,念兮愁眉苦脸,没了声响。
“沙儿莫不是想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凤者。”对于自己的猜测,桓侯诺很是满意的露出笑容。
“凤泥煤!”念兮怒气轰轰的一掌挥上桓侯诺的脸颊,这掌力虽不大,可这......
昏暗的烛火中,念兮呆愣的看着被意外掌叩,同她一样被惊呆的桓侯诺。
糟了!怒火一盛,居然忘了她此刻的身份。不过这死孔雀也真是的,居然随随便便的就将这位置拿出去诱哄其他女人。
哪怕这女人,是她此时的身份,她也不允许。
素手一收,一个闪动,念兮已消失于假山小亭之中。立于高墙之上,冷冷道:“大皇子殿下静等娘娘回府吧。至于条件,江湖~唯我独尊!”
脚尖轻点,念兮飞身而起。桓侯诺,这样,你该信了吧。
望着那道飞速远去的黑影,桓侯诺的耳中只于方才霸道而冷厉的声音,来回涌动,弥久不散。
立于小亭外的凌舟,面色平静的提着手中的灯笼,走至石桌旁,捧着手中的酒壶,斟满一杯酒。好似方才的一切,他都未曾看到般。
放置好酒壶,转身对着桓侯诺躬身道:“殿下。”
额!看着那微微躬下的腰身,桓侯诺额冒青筋。垂眸望向自己还环起的双臂,努力想要动动手指。
可惜,什么动静也没有。
“殿下。”凌舟再次唤道。
桓侯诺皱着眉头看向凌舟那耸动的双肩,面色一僵。果然,平日里看着向死人的凌舟,居然也会乘他之危。
“凌舟,给本宫将酒端来。”桓侯诺正了脸色,冷冷命令道。
凌舟挺身而立,朝着桓侯诺笔直走来。却没有听从命令,端来酒水。走至桓侯诺的身旁,驻足。
“殿下,奴才这就为你去准备就寝事宜,还请殿下稍稍等候。”说罢,凌舟便径自离去。
徒留桓侯诺犹如雕像般,伫立于此。
***
嘿嘿!窝在被窝中,念兮捂着嘴巴偷笑。脑海中飘荡着桓侯诺那被遗弃的哀怨神情,真真是可爱极了。
哈哈哈......她倒是真没想到这事事都以主子为先的凌舟,会在此时此刻玩这么一出。实在是太好玩了!
不过,她现在还真得好好谋划谋划,怎么让自己把自己从这深宫内院里给拐出去。
本以为在桓侯启的悬赏下,桓侯蔚会将她给送到座被悬赏给她的府邸去。没想到,他就是在那一天带她走了个过场,就把她给带回宫里了。
刚才跑出去,可就费了她不少事儿。光是支开桓侯蔚,也是亏得碰上那半夜召见的仪妃娘娘。不然,她现在可能还被桓侯蔚紧紧抱着,装睡。
“不睡觉,在瞎想些什么?”桓侯蔚不知何时回来了,一把就将窝在被窝里的念兮给抱入怀中。“难道少了本宫,娆儿就睡不着了!?”
不论念兮愿不愿意,桓侯蔚当头便是一吻落在她的眉间。见她面露尬色,心间一缩。桓侯蔚将她紧紧搂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脑。
“娆儿,你该习惯我的。”耳畔呢喃轻语,听得念兮一时愣神。
“要是你在我身边,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将你从我手中拐走。更不会让你,平白遭受如此委屈,痛苦。”指尖轻轻触碰上念兮头上的疤痕,轻抚。
哼!是么。漫说其他,就说这几日里的事,可就没见得她在他的羽翼下,有受到多好的保护。
念兮不屑的在心中轻哼。不管你是不是‘他’,可你也没得这般本事。尤其与你做对的人,是姑奶奶我。而你的身份,姑奶奶早晚有一天会弄个一清二楚。
“习惯。”低低嗓音,从念兮的喉头挤出来般,极细极小。
桓侯蔚却不会错过这难得的话语,激动的一把捧起念兮。迫切问道:“娆儿你说什么?!”
念兮佯作胆怯的苦着眉脸,紧缩身躯。
自打那宫宴上的惊鸿一舞,可是已经有人接二连三的对她又是诬陷,又是下毒等等一切能够害她的手段,她可在这几日里都经历过了一遍。
而她,也正好借此装作被吓了个半死,直接不跟桓侯蔚说话了。
“别怕,别怕!有本宫在,没人能伤害你的。”桓侯蔚急切的将念兮抱入怀中,轻轻哄道。“告诉本宫,你方才想说什么?”
“我...奴...奴家..我奴家...”念兮嗫嗫不得一句语,瑟缩着的身躯,半响都不得平静。
“娆儿在本宫面前大可自称我,本宫......我不会怪罪于你的。”桓侯诺双手紧握念兮的双肩,双眸真诚的看着念兮的双眼。
桓侯蔚,你竟然能做到如此!难道,你真的是‘他’?可是‘他’不应该如此啊!
“我...我...我想离开这儿。”话声极轻,轻到仿佛根本未曾出口。
可桓侯蔚还是听了个清楚,面色一暗,阳光俊朗的面容染上恐怖的阴郁之色。念兮当即挣脱桓侯蔚的双手,卷着被窝,卷缩在床脚。
“为什么?”沉冷的嗓音,冻人。
念兮挑着眉,窥视着桓侯蔚的神色。“这儿......我怕!”
哼!她当然不会傻傻的说这只是为了‘自己拐走自己’的计划做打算。虽说凭得她的本事要从这皇宫大院内再次消失,不难。
可要闹出点动静,再安然的离开。当然是选择更安全的方式,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腹中的小家伙考虑了。
看着眼前胆小如鼠的念兮,桓侯蔚的心头一触。他又何尝不知道,念兮在这几日里受了不少惊吓。其中,也包括他设计出的一次次试探。
面色一缓,桓侯蔚抬起手掌,迎向念兮。“既然娆儿怕,那本宫便带你出宫去玩一两日,可好?”
“出宫!”虽然质疑,可那紧揽着被窝的双臂,俨然放松了不少。
桓侯蔚颔首道:“嗯,就去父皇赏赐你的宅子住上一两日。
念兮锁眉想:“赏赐!?”
“嗯。”桓侯蔚又不知何时来到念兮身旁,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念兮之前的事不但没想起。就连着几日的事,都给逐一忘了个干净。就连他,都是他耐着性子,一日复一日的重新介绍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