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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顿了顿,司马获直接挑明道,“他是被你的人击杀坠崖的,姑娘!”
竺紫琴的眉目中看不出丝毫惊慌之色,缓缓地她说道,“你信他所言?”
“我当然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没必要骗我。”
司马获随即再道,“何况此番行动,你手下那位姑娘明显受了伤,还有另一名叫沈榭的后生并未露面,他受的伤更重吗?”
“寨主搭救的人如何了?你道人之将死,难不成他已经……”
“没错,他耗尽了全力挣扎攀上崖,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竺紫琴垂下眼帘,看来司马获潜入平梁城之前就已开始对他们劫货的目的产生了怀疑,难怪他会改变主意。
“就算那人所言非虚,可……”
竺紫琴故意叹气道,“我的手下的确遇袭,然他们事先并不知道袭击他们的是平梁王府的人,还以为路遇歹人,别说他们,换做你司马寨主,突然被不明身份者偷袭,也会拼死相博吧?”
“理儿虽不错,然他们出事之处离卞云山并不远,姑娘以为平梁王府的人为何会跟着他们到了卞云山?”
“我怎么知道,兴许是认错了人,兴许……”
竺紫琴的眼眸中忽然浮出一丝讥诮,“那人是去联络司马寨主的,没成想偶遇了沈榭他们?”
司马获的脸色冷沉下来,“姑娘是暗指在下与平梁王府有关系?我看姑娘此番约见毫无诚意,要不咱们改日再商吧!”
“小女子信口一说,司马寨主何必介怀?”
竺紫琴亦换了口吻,沉声道,“至于诚意,寨主没打一声招呼便擅自毁约且不论,单论今夜,我赴寨主之约的原因简单明了,可寨主呢,绝口不愿和我商议归还货物之事,反东拉西扯顾左右而言他,寨主的诚意又何在?”
“姑娘担心货,呵,我可以明告诉姑娘,你那批货固然市值不菲,可我司马绝非食言而肥的人,更不会坐地起价,落井下石,然咱们既然打上交道了,我就得问个清楚明白,你们到底什么来路,所为真的只有区区六车香料吗?”
竺紫琴冷笑,“兜了半天,原来寨主还是在查我们的底儿啊!
敢问寨主每次下山做生意,都是摸清了对方的来路才下手的吗?”
“姑娘非平梁本地人,有所不知,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带领弟兄们之所以能在卞云山占山为王,数年间安然无恙,并非是我们兄弟兵强人众,比邱川府和平梁府围剿我们的官兵都厉害,而是我们有自己的规矩,什么生意做得,什么生意做不得,我们从不会违越这些规矩,方能保得今朝之势,所以姑娘说对了,摸清来路乃是我们的生存之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
竺紫琴低声重复着这一句,若有所思,从司马获的话间来看,他似乎并不像是与贺兰遥达成了什么协定,或者他仅是看出了贺兰遥的围剿非尽全力,故才错误地认定是由于他的谨慎,平梁王才会每每放他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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