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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晴从未想过自己会过得如此悲惨。整个腿吊在床上,双手缠满绷带,偶尔张嘴吃个东西也要顾及软硬。
雨师在旁边看着,麻利地端上一碗药。
“不喝行不行。”江晚晴泪眼连连,在雨师表达了自己爱莫能助后,咬着碗的边缘一仰头干了。
文洋在一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江晚晴探过头去同他商量,“要不文大人还是换个人帮手吧,我现下这样了。”她蹬了蹬腿,“实在是不好再做些什么了。”
“哪里的话,江姑娘肯帮文某安置灾民已经是帮了本大人的一个大忙了。只是……”文洋思忖着,少顷一拱手,“灾民们的药费还需要江姑娘援助一二。”
江晚晴颔首,“这是自然。”忙吩咐雨师将从齐国带来的首饰盒打开。她身上金玉早在这几日大手大脚地消耗光了,只能指望着盒子里的几件首饰了。
“啪嗒”一声,门应声而开。
陆应淮带着风伯,有些不解的看着房中众人。
躺在床上被绑得跟个公子似的江晚晴开口:“师父怎么来了。”
陆应淮眉梢一挑,“不能?”
行吧,自己还是收声吧。于是江晚晴应对几句,装作体力不支头一偏睡了过去,实则耳朵立起,注意着房间内的所有声响。
“文某见过承央公子。”
虽然看不到,但听着布料在空气中摩擦的声音,想必文洋是行了一个很到位的礼。
雨师打开的首饰盒就敞开在那里,陆应淮眼睛一扫,就大致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我这未过门的妻子,欠下文大人何物,竟闹得要以女子钗环相抵。”这话说的语气听不出怒意,但实际上是在打脸了。
就连江晚晴都深知钗环是女子贴身之物,民间素来有用作定情信物这个说法的,文洋又岂会不知。
文洋朝着江晚晴躺下的后背作了一揖,解释道:“实乃陈国近日水灾频发,一时之间灾民涌入大都会,江姑娘心善故此捐出自己的钗环以供安抚灾民。”
“安抚灾民?”陆应淮随手中盒子中取出一件金簪,状似不经意问,“那不是应该从贵国的国库中调取,为何要问远道而来的齐国人?”
江晚晴暗自锤了一下床,对啊,这事儿应该由陈国人操心,她这个齐国人跟着苦恼什么。
文洋依旧是礼数做足,“我以为江姑娘在齐国也经历过灾民暴乱的事情,到了陈国也会感同身受。深怕那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才是。”
江晚晴的身体虽然躺在床榻上,却抑制不住地发抖。
齐国、灾民、暴乱。
无数的回忆碎片拼接成一幅又一幅画面,她向后瑟缩着身体心里念着等过去就好了,文洋就在此时出现轻轻一推,她整个人被回忆淹没。
那是寒冬腊月,母亲逝去数月,后事已经悉数了断。因为干旱,西南无梁,即使是她也从精米改成了吃麦饼。
小院子里的炭火噼啪作响,偶尔有一点火花炸在上面。她烘着手,往年此时还能听到乡野间的鸡鸣狗叫,可是此时,江晚晴转过目光,整个大地安静得好像没有生灵。
身边的侍卫婢女也被她能放的就放了,西南离着京城远,纵然她有那样显赫的家世在这个吃不饱的冬季里,也没法多拿到一点粮食。
若蓝将煮好的糊糊塞进她的手中,一个劲儿地让她快喝。
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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