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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清儿回头看了一眼竹婉。
她脸上的表情,像极了孤山一叙前一晚上的表情。
似乎祁王的邀请,她齐清儿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只是,天牢,在那里要如何叙事。
“虽然是初春,夜晚依旧寒凉,郡主过去还是戴件披衣的好,且天牢深在地下,常年阴冷潮湿。”
竹婉见齐清儿无动于衷,在一旁叮嘱。
齐清儿只听着,未有言语。
竹婉不过是在提醒她,这一次,天牢一叙,她必须得去。
剑枫道:“马车我已经备下了,还请郡主......”
“你稍等。”
齐清儿搁下这句话,回屋换了件厚一些的袍衣。
再回来,二话不说,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飞驰,很快来到刑部天牢。
这里百尺宫墙,灰一片的青色,墙头上没有琉璃瓦,而是石砌的尖角,黑暗的暮色下叫人发寒。
穿过数米厚的宫墙,刑部的正门后是一座格调单一灰黑色的大殿。
而穿过这个大殿,后面的一切让齐清儿一阵干呕。
这里是各种带着浓厚血腥气的用刑之物。
这样暗淡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齐清儿依旧能够感觉到那用刑之物上残留的发肤,和熬不过去的嘶吼。
“祁王邀我一叙,便是在这儿吗?”
齐清儿尽量克制住干呕,看着旁边波澜不惊的竹婉。
竹婉抬手拍着齐清儿的背,看向了剑枫。
剑枫,道:“郡主,这边请。”
大概是她看到这样的场景,乱了心绪,一时停在那里走不上前,心中扭曲了祁王天牢一叙的意思。
齐清儿咬牙跟着剑枫继续往前。
直到走到一个厚厚石砌方门前,剑枫道:“便是这儿了。
我和竹婉在此候着,郡主,请。”
他说着伸出一只手,做出请的姿势。
齐清儿稍愣,望了望方门内时有时无的昏暗烛光,终还是起步踏了进去。
说是天牢,其实不如说是地牢。
进去后的每一个台阶都是往下沿行,每一步都离地表面更远。
齐清儿拢了拢身上的披衣。
这里确实阴寒,两面的石切面挂着几道不明的液体,一直延伸到石阶上,在由石阶往下流淌。
大概是过于潮湿的缘故,墙面都渗出水来。
墙面每隔一丈有一盏烛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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