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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喝醉了,他伏在她的身上叫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到底是要多深沉的爱,才能够令这个一直放浪的男人这般的伤心?
无法度量。
陈眠忽然就生出了一股不安,刚不应该冲动就答应一起吃饭的。
用餐的时候,周旭尧时时刻刻都在照顾着陶思然,为夹着她喜欢的菜,吃鱼的时候帮她挑刺。
袁东晋看着他,有几分怔忪,曾经这些,都是他为陶思然做的,如今,却看见另外一个男人做着重复的事情。
心底有说不出的酸意思,或许男人都有这样私欲,即使是自己曾经的女人,分开了,潜意识里还是将她视为自己的所有物,见不得别的男人碰。
周旭尧这个男人,看似温良无害,实质是城府极深,他余光里注意到袁东晋的眼神,便漫不经心的说:“听闻袁少和袁太太也是同一所高中的同学?那么跟我家思然也是老同学了?”
陈眠的心蓦地一跳,惴惴不安看着袁东晋。
我家思然四个字,落在袁东晋耳里,他微微一顿,随后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周旭尧,微痞着说:“嗯,是老同学。”
“哦,那到时候我们的婚礼,袁少和袁太太一定要赏脸。”周旭尧猝不及防的抛出一句。
袁东晋的手蓦地用力捏紧了筷子,极重的呼吸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安静得几乎不存在的陶思然,眼底有很深的情绪,似乎还有一抹怒气。
半响,他收回视线,凝着目光对着周旭尧,“原来你们都要结婚了?什么时候?届时不忙,我一定会参加!”
陈眠觉得袁东晋在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浓浓的酸气,眼前的美昧佳肴顿时就令她失去了胃口。
她真的是自作孽。
“十二月,我会亲自送上请柬。”
这时,陶思然忽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微微泛白的脸,眼底有一抹惊惶,“我、我去一趟洗手间!”
说完,她就急匆匆的起身离开,逃离一般的速度。
陈眠看见袁东晋唇角上虽然挂着笑,但眼眸里只剩下一片阴森森的冷,心情很复杂,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也许是早有准备,倒也不觉得多痛。
“我去抽根烟。”袁东晋说完就站起来,大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陈眠维持着镇定,小小的脸庞挂着温温浅浅的微笑,继续坐在位置上泰然不动。
反而是周旭尧,挑眉看着她,饶有兴致的说:“袁太太不去看看么?”
陈眠小口小口的喝汤,动作优雅而高贵,良好的教养一眼就看出,她放下汤匙,抬眸温淡地对视上周旭尧。
温浅的语调很淡定,“周先生,您有话直说,我不喜欢莫名揣测对方的意图。”
周旭尧望着定定与自己对视,温凉的眼底带着几分犀利的陈眠,心底有一抹欣赏,“你老公的意图很明显。”
眼睛没瞎的都瞧得出来袁东晋是去找陶思然了。
陈眠唇角上扬出一道美好的弧度,“是么?哪又如何?”
她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茶,微涩的苦味卷过她的味蕾,一路从喉咙蔓延到胃,连笑容都是苦的,可她就是不为所动。
周旭尧默然,陈眠这样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柔软而不柔弱,强势而不蛮缠,袁东晋那男人,居然没发现自己手里捡到了一块宝?作为男人,他都觉得袁东晋是瞎了。
洗手间的门忽然被推开。
陶思然抬头就看见站在她身后的袁东晋,心头蓦地一跳,眼底的慌乱那么明显,明显得狠狠刺痛了他的眼。
“你真打算跟他结婚?”
陶思然沉默,她忽然不明白袁东晋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问出这个问题,重新遇见的那天,他不是一副看开了么?而且他跟陈眠的感情看着那么好,那她结婚不结婚,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我跟旭尧,是认真的。”陶思然压在心底的酸涩,蹦出了这么一句。
袁东晋只觉得一股脑的火气蹭一下烧了起来,语气冷冽而刻薄,“陶思然,周旭尧是众所周知的大众情人,你不是一向无法忍受男人花心么?啊?曾经你一次二次跟我吵架不就是为了不停的证明我只有你一个女人?现在呢?换了一个男人就行?”
是的,袁东晋和陶思然没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分手原因,只不过是袁东晋天生有女人缘,又爱玩,认识她之前女人不知有了多少个,甚至在和她交往以后,因为她的保守,年少冲动的他又按捺不住欲望,也有过其他的女人,因为她总是没有安全感,总是怀疑,总是跟他吵架。
分分合合几次之后,最终因为误会他和陈眠,就彻底断绝了和他的联系,两人终究是分道扬镳。
现在算怎么回事?曾经他为了她变得守身如玉,她却死活觉得他在欺骗,怎么换了周旭尧,她就能够接受了?
他不甘,他怎么能甘心!
他的话像一棒槌,重重敲在陶思然的脑门上,眼眶忽然就红了,为什么他要这样逼她呢?
“袁东晋,你已经结婚了,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当初要不是你和陈眠走到了一起,我们又怎么会分开!分明错的是你,分明是你先和陈眠结婚了,你怎么反而责起我来了!”
说完,陶思然终于忍不住那份哀恸,捂着嘴巴哭了出来。
袁东晋看着她豆大的眼泪,像是砸落他的心头,纷纷扰扰的将他的心搅作一团。
想伸出手将她搂进怀里,忽然又想起了陈眠,动作就僵住在半空,再也无力继续。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无法抉择。
——
自从那天和陶思然他们一起吃过饭之后,陈眠就发现袁东晋有些魂不守舍,甚至连续好几天没有回家了。
她也不去过问,甚至视而不见,心中多少有几分明白。
和中瑞合作的项目已经启动,她作为公司代表,需要亲自飞到江城和中瑞一起负责市场宣传工作。
出差前一天,她在家里等到凌晨三点,听到门外一阵动静,她打开门,就看见周锦森搀扶着醉成烂泥巴的袁东晋。
“太太,袁总今晚应酬喝多了。”周锦森看见陈眠愣了一下,然后冷静地解释。
扑面而来的酒气,令陈眠微微蹙眉,她侧过身,“麻烦你帮我帮他送回房间。”
“好的。”周锦森说着,几乎是拖着袁东晋进门上了楼,然后放在床上。
“那太太,我先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
送走了周锦森,陈眠回到房间,看着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转身进浴室打了一盆水出来。
跪在床边,费劲的将他的衣服脱了,又帮他解了皮带,然后拧了毛巾帮他擦身体。
“思然……对不起……”
蓦地一句醉言,让陈眠全身的血液凝固,一阵寒凉从脚一路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怔怔地看着他拧成一团的眉头,陈眠的眼睛忽然就红了。
这些天他不是不回家就是带着一身酒气回家,是因为陶思然吧,因为她要结婚了。
得不到永远在骚动,被深爱的有持无恐。
袁东晋本就是越得不到,越是惦记的男人,所以这么久了,陶思然永远是他心上那一根拔不掉的刺。
他说重新开始好好过日子,那就真的只是过日子,婚姻生活,与爱情无关。
都说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时间和新欢。
可是这么多年了,他身边的新欢换了一个又一个,为何在心底深处的那个旧人,依旧刻在他的心尖上?
时间不够长?新欢不够好?
不。
而是,当你刻意不愿忘记一个人的时候,哪怕时间再长,新欢再好,也终究是抵不过最初动心那一刻。
翌日,袁东晋睁开眼的时候,一时无法反应自己身在何处,他头痛欲裂的爬起来,下了楼,不见陈眠的身影。
机场贵宾候机室,陈眠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温绍庭就坐在距离她不远的位置上闭目养神。
手机一阵震动,摸出来看见是袁东晋的电话,她迟疑了半刻才接起来。
“醒了?”
“你人在哪里?”沙哑的嗓音透过无线电传来。
陈眠抬眼望着登记口处的红色时间,淡淡地说:“我在机场,要到江城出差。”
“什么时候回来?”他又问。
“具体时间还不能确定,不过短期内无法回来。”顿了顿,她问,“怎么了?”
此时袁东晋正站在冰箱前看着上面的便签纸,整个人都有些颓废,他转头看着窗外,发现外面竟然下雨了,难怪会觉得有些冷,他说,“天气开始冷了,自己注意身体。”
陈眠微微一怔,低声应了声:“嗯。”
短暂的沉默。
“没事我先挂了,差不多该登机了。”
“好。”
“再见。”
而此时,陈眠也不曾没想到,这一声再见,竟然是他们婚姻走向尽头的开始——
挂了电话,广播正好通知登机时间到了,一旁的温绍庭已经睁开眼,陈眠站起来,跟在他身侧沉默的检票登机。
其实她也郁闷,中瑞那边都没有人么?竟然是他亲自到江城指导工作,不过刚在洗手间联系了方言,方言的解释:中瑞是首次进军江城,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很多关系都必须处理好,之前征地的时候就遇到过阻扰,担心会出岔,所以温绍庭才会亲自出马。
机票都是由中瑞统一预定,所以陈眠的机票和温绍庭是连号位置,两人中途没有任何一句交流,沉默的找到位置坐下。
陈眠犹豫了几秒,终究是憋不住心中的疑惑,问他:“你怎么不带助理?”
温绍庭过了半响,才转过头看着她,目光沉沉的,薄唇徐徐缓缓的掀动着:“沈易航没跟你说?”
陈眠愕然,“他说什么?”沈易航一个字都没有提好吗!
“在江城这段时间,你被调派给我当助理了。”温绍庭面无表情看着她,眼底隐隐有着一抹似而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