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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关机提醒,“秦桑好像出事了!通话突然断了……还有,还有那么大的响声!”
温绍庭蹙眉,搂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抚,“别慌,也许只是手机掉地板上了而已。”
陈眠冷静地想了想,觉得温绍庭说得也对,可为了安全起见,她喃喃低语着,“不行,我找周旭尧问问。”
那边的周旭尧,看着电梯门关上了以后,放弃了追过去的念头,毕竟他的客户还在包厢里等着他回去。
可他才坐了几分钟,耳边一直回荡着秦桑的质问,身旁的人跟他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心情烦躁得不行又看见了秦桑放在椅子上的手提包,眉头蹙成一个川字。
Shit!他在心底咒骂了一句,猛得从位置上站起来,椅子和地板摩擦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在场的人纷纷看向他,包厢里顿时鸦雀无声。
他保持着温淡的笑,疏离客套,“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着他就拿起来了秦桑的包,抬脚准备去追人。
他的助理看着在座那些人的眼睛,急出了冷汗,低声说道,“周总,这些人不好怠慢……”
他们都是工商局、质监局的人,这一顿饭要是黄了,麻烦可不少,他大少爷这样一句话就想当甩手掌柜?
周旭尧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他没理会,直接端起桌上那一杯酒,眉目上是一片内敛的锋芒,“这一杯,就当是我周某给各位道歉!”
说完,仰头一口气干了下去,一边疾步往门外走去,一边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低沉的声音没有温度“有事?”
“你跟秦桑在一起吗?”
“是,不过她刚自己坐电梯走了。”
“她刚跟我通话,她突然尖叫了一声,然后似乎是手机砸地板的声音,直接断了通话。”
周旭尧的脸色急剧地沉了下来,一言不发挂了陈眠的电话改拨秦桑的号码,听着机械的声音,温润的脸庞覆盖了一层寒霜。
地下停车场。
秦桑坐在地板上,盯着自己肿起来的脚踝,痛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被周旭尧那么指责,心情已经够糟糕了,结果走个路,连阶梯还欺负她,想要打电话求助,奈何手机又不知道被摔到哪去了,憋屈得索性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不动了。
“马上给我去找!”周旭尧被陈眠那一通电话扰乱了心绪,说话的嗓门都扯大了几个分呗,脚步步伐匆匆从地下停车场的楼梯走出来。
下一刻,他看见阶梯下仰着脸看着他的秦桑,训人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不用找了。”他挂断电话,走到了秦桑面前。
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沉声道,“坐在这里干嘛?”
秦桑也愣愣的看着他,声音微哑,“你不是还要应酬,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语气不是很好,“还坐地上?起来!”
秦桑从小就被人捧在手心当成宝,但是在周旭尧面前却一次次被踩成草,明明他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暗,还义正词严地骂她贱!
她现在爸爸住院,陆禹航也不是善茬在刁难她,从小到大都是一帆风顺的她,何时受过这么多苦的哭和委屈?
脚上的疼加上在他哪里受的气,顿时让她觉得委屈得不行,刚憋着的眼泪就那么毫无征兆顺着脸颊滑落。
她的头顶正好有一束光照下来,周旭尧清楚地看见了那两行晶莹,眉骨跳了跳,蹲下身来,依旧没好气,但声音却温柔了许多,“哭什么?”
“周旭尧,你混蛋!”她哭着控诉,“我崴到脚痛死了,你还对我这么凶!”
他这才注意到女人纤细的脚踝肿成了猪蹄,温漠的眼底被疼惜覆盖,伸手将她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
“别哭了,”他低沉的声音很温柔,带着无可奈何的叹息,“在哭下去,眼睛肿了,不知情的还以为我家暴你了。”
她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可以,然而每次都会哭得他心烦气躁又揪心。
可她还是在哭,细细碎碎的声音,像一只猫在咽呜,挠心肝的疼。
“脚很疼吗?”
“疼死了……”秦桑揪着他的衬衫,说话都不顺气,“要不是你那样对我,我就不会……崴到脚,都怪你。”
周旭尧勉强腾出手打开了车门,将她安置在位置上,伸手从车头抽了纸张细心地替她擦拭脸上的眼泪。
他捧着她的脸,低声哄道,“是我不好,怪我,别哭了,嗯?”
秦桑看着眼前耐着性子温柔哄着她的男人,只要他不阴阳怪气的发脾气,这种温柔没有女人会不心动。
周旭尧低头凝着她,指腹轻轻擦去她溢出的泪水,长而卷的睫毛挂着水珠,眼睛红红的,湿漉漉的,一双凤眸看上去尤为的楚楚可怜。
哎,心底叹息,他真是找虐,惹哭了她还得自己哄回来。
——
陈眠和温绍庭推开病房的门,就听见了秦桑在跟周旭尧撒脾气。
“周旭尧你轻点!你是不是想要拗断了我的脚才甘心!”
男人十分好脾气地道,“这个力道可以吗?”
“还是疼……”
“忍耐一下。”
“周旭尧,我饿了,我要吃福满楼的黄金菠萝包和嗜嗜滑鸡煲,还有烧腊饭。”
“好,我让人买。”
……
陈眠幽幽的开口,“看来完全不需要我。”
秦桑这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陈眠和温绍庭,“你们不用上班吗?”
陈眠走上前,站定在床边,低头睨了一眼她的脚,不冷不热地道,“你喊得那么凄厉,我以为你是被人绑架了。”
电话切断前那一声,陈眠是真的以为她被人绑票了,没想到温绍庭倒是猜对了。
秦桑的眼睛微红,有点肿,明显的哭过,陈眠也知道她怕疼,肿成这样,估计掉了不少眼泪。
“只是崴到了,没事。”
温绍庭淡漠的瞟了一眼秦桑,“人看完了,走吧,我送你回公司。”
陈眠问,“需要请假陪你?”
“不用了,医生说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又不是断了。”
“那行,回头我再你,”陈眠看向坐在不吭声的周旭尧,淡淡道,“周公子,桑桑就拜托你了。”
回去路上,陈眠按捺不住问温绍庭,“周旭尧真的没有暴力倾向?隐性的呢?”
温绍庭淡淡的,“他会暴力,但是不会对自己的女人使用暴力。”
“但是秦桑三番四次在他手里受伤了。”秦桑上次那一身伤痕,她可没忘记。
“绵绵,她的脚自己走路崴伤的。”
这种只能怪秦桑自己。
陈眠低声道,“我还真的想不明白,你怎么会跟周旭尧当上好兄弟的。”
她在喃喃自语,并非询问温绍庭原因。
——
七夕情人节这天。
陈眠直接忘记了这种节日的存在。
以往她也心心念念过,对这一天充满期待,期待有惊喜,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惊喜从来没有出现过,惊吓倒是有过好几回。
渐渐的,对于情人节,七夕这些节日,她统统自动忽略,然后形成了习惯。
早上吃完早餐,温绍庭照例送她去公司,与平常一样,他会亲吻她的额头,等着她走进了公司再离开。
不过他让她晚上不许加班,有事需要她陪着一起去办,陈眠也没有多心,点头说好。
大清早,办公室里倒是没人谈论七夕这个节日,所以陈眠忘记地彻底了。
不过十点钟的时候,办公室里来了一个送花的小妹。
“你好,请问温太太是哪位?”
陈眠正好从茶水间捧着咖啡出来,办公室里似乎,只要她一位温太太。
“总监,找你的,”有同事提醒,“哇哦,看来温先生也很浪漫哟,这么早就给你送花了!”
花店女孩手里的话是一束蓝幽幽的勿忘我,一瓣瓣的花瓣格外娇艳好看,“温太太你好,麻烦你签收。”
陈眠签了字,抽出里面的卡片只有一句话:温太太,人比骄花美。
苍劲有力的字体,利落洒脱镌刻在字里行间,最后是他的签字。
一旁的同事凑上来,大声朗读了出来,“温太太,人比骄花美,哎呀,温先生也好肉麻!”
顿时,办公室里闹哄哄了起来,陈眠耳根微烫,板着严肃脸,“好好工作!”
然后抱着花匆匆忙忙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桌面的手机呜呜地震动,打电话的人是温绍庭。
陈眠接起,男人醇厚低沉的嗓音仿如那大提琴的音律,那般撩人,“花收到了?”
“嗯。”
“喜欢吗?”
陈眠觉得他就像是贴在了她的耳边呢喃一般,耳根的燥热蔓延到脸颊上。
“喜欢,”她轻声道,“不过你还真的打算每天给我送花?”
前两天他忽然给她送一束粉色蔷薇,还说每日送,后面也没送,当然她也没有放心上,只是今天忽然收到,才记起来了。
男人低沉一笑,“温太太不是嫌弃天天送铺张浪费么?所以前两天我也没送,今天是特别的节日,我才送了。”
“……”搞得好像她在指责他前两天没送一样。
她茫然,“什么节日?”
“……”她不知道?这种节日女人不都很在意的?不过也罢,她不是一般的女人。
“好了,晚上记得准时下班,我会过去接你。”
“噢。”
陈眠挂了电话,唇边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去,眉眼均是柔和的光芒,忽然想起什么,打开电脑在网页上输入了勿忘我花语,点开了进去看。
永恒的爱。
它代表的忠贞。
有时候一些东西看着真庸俗,然而,世间的幸福和甜蜜,回归到本质,大抵都是庸俗的。
如心尖有种不可名状的甜蜜,陈眠起身将他送的花小心地插进了花瓶了,一丝不苟的像是在对待一件艺术品。
那一束蓝幽幽的馨香,让今天进入她办公室的人,都嗅到了一股甜蜜的气息,有胆子大一点的员工,还会揶揄她两句,陈眠也是淡笑着,不予回应。
然而,下班之前一个小时,陈眠接到了一个电话。
“请问是温睿的妈妈吗?”
陈眠思维有一秒的停顿,快度回答:“是的。”
“我是极真武道馆的老师,你方便现在过来一趟吗?”
陈眠蹙眉,极真武道馆是温睿去学习跆拳道的武馆,“请问是温睿怎么了吗?”
“是的,温睿小朋友跟其他小朋友打起来,受了点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