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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彦讷谟诂生来就有那么个毛病,爱动不爱静,那怕在御前站班,隔不了多大工夫,就得把脚提一提,肩扭一扭,载澂不是学他,但亦很难解释,只答应一声:“是!”
自己尽力忍着。
然而内急是没有办法忍的,到了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只得屈一膝请安,胀红了脸说道:“臣跟皇上请假!”
“你要干什么?”
“臣,臣要方便。”
皇帝忍不住笑了,跟载澂是玩笑惯了的,便即骂道:“快滚!
别溺在裤子里!”
第一次还不足为异,到第二次,皇帝恍然大悟,“敢情你是有病啊!”
他关切地问:“怎么会有这个病?”
载澂绝顶聪明,早就知道瞒不住,皇帝迟早会疑惑发问,因而预先想好了回答的话,“臣这个病,自古有之,只要一累了,病就会发做。”
“怎么搞上这个窝囊病?”
皇帝皱着眉说,“那你就回家吧!”
载澂一听这话,请安谢恩,但又表示并不要紧,要去看一看洋医生,一服“利小水”
的药,就可无事。
于是皇帝赏了半天假,载澂找着专治花柳病的大夫,诊治过后,带着药仍旧回到斋宫当差。
“怎么样?”
皇帝不愉快说,“朕倒是有好些话跟你谈,你又有病在身,得要歇着!”
“臣完全好了!”
载澂精神抖擞地,“皇上有话,尽顾吩咐。”
皇帝点点头,“你跟洋人打过交道没有?是不是红眉毛,绿眼睛?”
“眼睛是有绿的,红眉毛没有见过。”
“喔,洋人的规矩你知道不知道?”
皇帝问道,“譬如小官儿见了上司,怎么见礼?”
“这个,臣倒不曾见过。”
载澂答道。
“洋人的规矩,好象是女尊男卑,到那儿都是女人占先。
譬如说吧,一屋子的客,有男有女,若是有个大官来了,男的都得站起来,女的就可以坐着。”
“怎么?真的是男女混杂不分?”
“是!”
载澂答道,“洋女人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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