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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纪泽是六月二十四到俄国京城彼得堡的,接连打来三个电报,第三个是报告会见俄国“外务部尚书”
格尔思的经过。
格尔思表示“条约改议,外国尚有之,罪使从古未有。”
态度是“面冷言横”
。
因此,曾纪泽奏请将“崇厚罪名宽免,为转圜第一步”
,说是“虽干清议不敢辞”
。
这句话自是指李鸿藻和那班清流而言。
主战一派在躁进的策动之下,花样百出。
宝廷刚刚上了一个折子,说是“外患渐迫,请召知兵重臣左宗棠入朝,筹划方略,以济危难”
,使得恭亲王相当头痛,现在接到曾纪泽的电报,他虽有“干清议而不敢辞”
的勇气,恭亲王却不肯贸然代崇厚乞恩,只拿曾纪泽的电报面奏取旨。
慈安太后也作不了主。
于是恭亲王建议,请两宫太后“同赐召对”
。
事实上也只有此一法,慈安太后便到长春宫跟慈禧太后去商议。
“别的倒没有什么,就怕累着了你,又怕你生气。”
慈安太后说,“你自己瞧着办吧,能支持得住,跟大家见见面也好。”
“不要紧!”
慈禧太后毫不犹豫地答说:“这两天吃的药,倒仿佛很对劲,那一会儿的工夫,怎么会支持不住?”
这是半年之中,慈禧太后第二次跟军机大臣见面,距离上一次视朝,也有两个月了。
瞻视御容,消瘦得令人吃惊,七月初的天气,她却穿的是缎子夹袍,宫女扶上御座,气喘不止,好久才能回答群臣的问安。
“李鸿章、曾国荃荐的大夫都不错。”
她用很微弱的声音说,“人还虚得很,不过舒服得多了。”
“国家多事之秋,全靠两位皇太后决大疑、定大计,臣等才好遵循。”
恭亲王很虔诚地说:“仰赖祖宗在天之灵庇佑圣躬,早日康复,才是宗社臣民之福。”
“你们急,哀家也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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