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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恩不禁骇然,没想到天书武功竟比他不弱。
想到年前自己还不自量力,妄图华山论剑夺那天下第一的名头,顿时感慨万分。
谢曜却对他们的举动不甚了了,趁他出神,伸手摸了摸慈恩秃头,笑问道:“你为甚么没有头发啊?”
慈恩闻言怔了怔,转头打量谢曜,瞧他眼中一派天真无邪,哪有当初在重阳宫见他意气风发的半点影子?他脱口咋舌:“你疯了么?”
“住口!”
天书怒斥一声,慈恩顿时不再作答,她伸手在谢曜怀中一摸,将那念珠递给慈恩,道:“把这个交给一灯大师。”
按理说,慈恩和谢曜应算是有仇,但他出家后心性良善不少,便也不和天书的无礼计较,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便转身前去通传。
得半盏茶时间,慈恩去而复返,道:“你们随我来。”
言下之意,便是一灯大师同意面见。
天书原本以为一灯大师久居深山,不会知道谢曜的事情,但她没有想到裘千仞跟随于他,兴许早就知道也说不定。
短短百步路,天书却好似过了百年般漫长,她一直在为谢曜考虑、打算,生怕这丁点儿希望也破灭。
来到一座禅房前,慈恩便不进去了,对天书道:“大师就在里间,施主自便。”
他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去,似乎全然不在意天书和谢曜来此的缘由。
“吱呀”
一声轻响,房门大开,一灯大师宝相庄严的端坐在蒲团上,身后一个巨大的“禅”
字,映着袅袅檀香,格外安宁。
谢曜不等天书说话,便好奇的跑了进去,他一眼瞧见屋中香炉,拿起来便凑到鼻尖去闻,用力过猛吸进去不少香灰,“阿嚏”
一声打了个大喷嚏。
谢曜忙抬手揉了揉鼻子,但一摸却湿漉漉一片,竟又开始流血了。
他每一次流血,天书便心如刀割,她上前轻柔的用手绢给他擦拭,看向一灯大师,对他歉然道:“让大师见笑了,他……他……”
天书看向一脸痴傻的谢曜,说不下去。
一灯大师慧眼如炬,自然看出谢曜的疯症。
他也不客套,见了念珠,便应允自己的诺言,谢曜如此,天书带他来,自然是为他治病了。
“来,让我探他脉象。”
天书拉着谢曜走到一灯大师面前,将谢曜如何受伤,如何在洞中以命压魔性的事情说与他听。
一灯大师闻言一怔,随即笑着点点头:“他的确是好孩子,宁愿自损,也不肯损人。”
“是的。”
天书颔首,“我以性命担保,那些江湖上的命案,没有一件事是他所为。”
她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一灯大师看了看她,道:“如此说来,他竟是无缘无故受了一场磨难。”
他说到此处,又细细端详了谢曜面色,不由得一声长叹,“我若说他回天乏术,你可能接受?”
天书身形微微一晃,几欲站立不稳,她含泪摇头:“……不能!”
“他体内不知有多少种武功,阴阳不齐,正邪不顺,道佛不一。
这些内功因误使而损伤五脏六腑,若是从此走火入魔那也就疯疯癫癫过上一世。
他不肯堕入魔念,用一口真气强行压制,乃是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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