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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更加疑惑,这是谁发给我照片,发这张照片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提醒我有这么一件事存在?可是我已经知道有这么个人这么件事了,现在发信息给我又有什么意思呢?
照片上的女子穿得很暴露,而且妆容很艳,我再仔细看了看照片,发现照片的背景是一家酒吧,霓虹灯字是‘迷城之夜’。
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这家酒吧,在市南路附近,网上还有订坐电话,我打电话问了一下地址,然后开车过去。
我并不知道这张照片是谁发给我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发这张照片给我,但我知道这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至于目的是什么,我的确是不知道。
到了那里之后,发现那酒吧开在一家巷子里,是那种很便宜的酒吧。
巷子口有几个面容模糊的女子在站着抽烟,这一看就知道不是良家妇女。
我顿时心生警惕,打了电话给袁小刚。
袁小刚问我什么事,我说你过来,我请你喝酒,多带几个朋友也行,反正是我买单。他说我怎么就发了善心了,问我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我说你爱不来,过期不候,他说有酒喝我为什么不来,马上到。
过了一会他就真的来了,而且也真的叫来了几个朋友,都是年纪和他差不多的人,看上去比以前我见过的他的那些朋友要穿得正经一些。
“这是我姐,亲姐。”袁小刚对他的朋友介绍我。
那些人倒也有礼貌,纷纷叫姐。
“你不会告诉我说,你要在这里请我们喝酒吧?”袁小刚指着巷子里的酒吧说。
“不行吗?”我反问。
袁小刚那些朋友脸上都露出奇怪的笑容来,我有些莫名其妙。
袁小刚将我拉到一边,指着巷子口那些抽烟的女人,“袁小暖,你知道那些人是干什么的吗?”
“大概了解。”我说。
“那就好,那巷子里的那个酒吧,也有和她们同职业的人,只是酒吧里的会稍高级一点点,她们会在酒吧里买一杯酒坐在那里,然后等有合适的客人出现,她们就凑上去联系生意,你懂的。”
袁小刚这么粗鲁的人,在和我说这件事的时候,还是显得尴尬,毕竟我和他是姐弟。
我不禁皱眉,“你的意思是说,这家酒吧是那些失足妇女拉客的地方?”
袁小刚噗嗤一笑,“袁小暖你可真逗,失足妇女这么官方的词语从你嘴里冒出来好奇怪的感觉。她们可没觉得自己失足了。她们赚钱可容易了,不会认为自己失足。”
“你也去过那地方吧?不然你门儿清?”我鄙视道。
“我去过,但我们是去喝酒,真的。”袁小刚一副洁身自好的样子。
“既然那里可以喝酒,那我们就去那喝呗。反正我们只喝酒就行了,酒吧本来就是卖酒的地方,至于其他的行为,那与我们无关。就这样决定了。”我说。
“不是,你说你堂堂的高级白领,你为什么要偏要选择那么一个地方呢?你要没钱请不起高档的地方,哪咱换一家其他的也行啊,干嘛非得在这?”袁小刚急了。
“我就想感受一下这种地方,别说了,我们进去吧。“
“你肯定有事儿,不然你不会专门打电话让我来喝酒,你也不会非要进那种酒吧喝酒,你是不是认识的某个男的在那里干坏事?要我们陪你去抓现场?”
“你联想这么丰富,为什么不去做点正经事,非要当混混?”我反讽道。
“我猜的不对?那你到底去那干嘛?你不适合去那种地方,我带兄弟们去给你搞定就行了,你在这等着。”袁小刚说。
“真没事儿,我就想去看看。反正都只是去喝点酒,在哪喝不是喝呀,有什么关系啊?走吧,别啰嗦了。”
袁小刚见我坚持,也只好带着他的几个兄弟跟着向巷子里的酒吧走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去那酒吧干嘛,我也不知道那个发照片给我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给我设了一个陷阱呢,还是要暗示我什么东西。
酒吧里灯光很昏暗,虽然墙上贴着禁烟标志,但其实很多男男女女都在吞云吐雾。
果然如袁小刚所说,酒吧里很多穿着暴露的女子面前都放着一杯酒,一边抽烟,一边左顾右盼。那迎面扑来的都是真实的风尘味。
袁小刚他们的到来自然也引起了那些女子的注意,但一看到我在,就没人过来搭讪。袁小刚开始招呼着点酒和小吃。我则静静地观察着周边的人。
确实没什么异常,我甚至怀疑这张照片是一个恶作剧,就是故意要耍我一下,难道又是安明那个无聊的人搞的鬼?目的就是要让我跑到这里来,然后取笑我神经过敏?
想想又不对,安明虽然有时很无聊,但他要耍我,也不会让我来这么低级的地方。
——
袁小刚和他的朋友几杯酒下去,兴致就高了起来。
这些人平时在酒吧泡妞习惯了,自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开始小声议论哪个方位的妞不错。
我拿出手机,递给袁小刚,“你帮我问问这里的服务员,问她们是否认识这个人。”
“这妞谁呀,长得并不漂亮。不过身材还行。”袁小刚说。
我一听顿生怒意,“没让你评价她,我就是让你去问问是不是认识这个人!”
袁小刚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发火,只好悻悻地接过手机,“我就知道你有事儿,不然你不会这么好心让我们过来喝酒。可是你问她干嘛?难道你离婚后对男人失去信心,改喜欢女生了?”
我瞪了他一眼,“你说话能不能有点分寸?你要不帮我问,我自己去问就是了。”
“我去我去,你恼什么,真是的。”
袁小刚拿着手机站起来,去问了一个服务员,那人看了看照片,摇了摇头。
我忽然想起,酒吧服务员这个行业,流动性应该很大,那个女的离开这里很久了,如果服务员是新来的,那不认识的可能性非常的大。这事恐怕得问老板才行。
但袁小刚明显也不笨,他就真的拿着我的手机向吧台走去,那后面的一个中年妇女,应该是这里的老板。因为她的服饰明显比其他人更加讲究,不像是工作人员的打扮。
过了一会袁小刚回来了,“有个服务员说有点印象,但老板说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服务员说的应该是真的,老板应该是不相信你,所以才说没见过,既然老板是女的,让我自己去问吧。”
“你去老板就会相信你了吗?”袁小刚说。
“当然,都是女人,自然更加容易彼此信任。”
袁小刚却不以为然,说我不了解女人,其实女人之间最容易相互猜忌,我想想也倒真挺有道理的。
我端着酒杯来到吧台,那个女老板警惕地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戒备。
“你好,我其实是来找我一个朋友,以前她说她经常在这里,后来就失去联系了,电话也打不通,所以想请教一下关于她的消息。”
女老板看着我,眼里依然都是戒备。
“大姐,帮帮忙吧,我是真的想知道我朋友的下落。拜托了。”我说。
“你朋友叫什么名字?”女老板忽然问。
这一下我傻了,看来人家真是老江湖,这么一下就要把我揭穿了,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
我强装镇定,“她叫小兰,高小兰。”
女老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我不认识这么一个人。”
“好吧,那谢谢你了。”我只好放弃。
回到座位上,我心里越发的懊恼,心想到底是谁发这张照片把我引到这里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有什么事,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而是要发信息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给两百块。”袁小刚忽然伸手说。
“干嘛?酒钱我付,还要给你钱?你办的事儿都没办好,还好意思要钱?”我没好气地说。
“这件头干什么都得花钱,你给我两百块,我去找个女的,一切就都解决了,你说的没错,既然那个服务生说有印象,那说明那个女的出现在这里过,而且看那打扮就是干这一行的,要想打听她,那去找她的同行就好了。两百块而已,别小气。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懂不懂?”
我只好给了他两百块。
他拿着我走到了隔壁桌,那里坐着一个单身女子,他先是给那女的装了一根烟,然后拿出火机给她点上。然后两人就低着头交谈起来。
那女的姿色一般,但胸挺大的,袁小刚也真是够俗,能看上这样的货色。这个比起他上次带来的艺校小姑娘,那简直差的不止是十万八千里。
两人聊了一会儿,就站了起来,一前一后地走出了酒吧。
我心想难道让袁小刚这小子耍了?这就把那女的带走了,把我们撂在这儿?
“姐,你也不管管小刚,当着你的面呢,还干这种事,真是太丢人了。”他的一个小弟说。
我只能笑笑,这种话题太让人尴尬,不知道怎么说好。
刚说了没几句,袁小刚却又回来了。后面跟着那女的。
袁小刚回到桌边,递给我一百块,“只花了一百,剩余的还给你?你不要,那就当给我的辛苦费了,算给我的烟钱。”
“瞧你那点出息,问出来没有?”
袁小刚一脸得意,“当然问出来了,那人叫阿紫,听起来是不是很熟悉?哈哈,来这里做这种生意的人,都是用的假名。所以这个阿紫也是假名,以前确实是在这里做这行,后来被人领走了,从良了。但还回来请她的那些姐妹喝了一顿酒,显摆了一下,听说跟了一个收入不错的男人。”
我当然知道那个收入不错的男人就是陈年。忽然觉得一阵恶心。
但我很快又觉得不对,陈年和那个女的好,周红应该是知道的。周红那种假清高的人,如果她知道那个女的以前做过小姐,那肯定不会同意陈年和她在一起。
周红自以为陈家是世家,连我这样的小市民她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可能会容忍得了陈年和一个小姐鬼混,还怀上娃?
陈年本来就是一个妈妈控,他所有的事情都会跟周红讲,他自然也知道周红不会同意他和一个小姐生孩子。所以最大的可能,那就是陈年并不知道那个女的当过小姐。
我好像大概已经明白那个人发照片给我的意思了,其主要目的,就是要让我知道那个女的曾经在这里做过小姐。
可是接下来呢?是让我去告诉陈年吗?应该不是,因为我和陈年已经离婚了,陈年不管和谁在一起,和谁生娃,那都和我没什么关系。再说了,如果是真是想让陈年知道,那发信息的人直接告诉陈年或者周红就行了,干嘛要要我去转告?
“姐,你又在想什么?你最近神神叨叨的,到底在搞什么鬼?查人这种事,不应该是警察的活吗,你怎么负责起这档子事来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没什么,你应该问问,领走那个女人的人是谁。”
“这个我还真是问过了,据说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还是个有钱人,不过这话我不太相信,如果那人又高又帅又有钱,那还用得着来这样的地方找个小姐去当老婆,鬼才相信呢。”袁小刚说。
“又高又帅?”我重复了一遍。
“反正我不信,你信吗?”袁小刚说。
我脑子中浮现出陈年的样子,陈年倒也长得不差,不过要说他又高又帅,那确实太过牵强。
我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个念头让我自己都打了一个寒颤。
我走了过去,挨着袁小刚之前坐的那个女的坐下。她警惕地看了我一眼,脸上明显浮现出不悦。或许她认为我也是她的同行,而我明显又比她好看了许多,和她坐在一起,会抢了她的生意还是怎么样。
我从钱夹里摸出一百块递给她,“交个朋友吧,我请你喝杯酒。”
她并没有马上收钱,只是更加警惕地看着我。
“我没恶意,我就是想问你打听点事。”我说。
“又是关于那个阿紫的事?”她还是警惕地看着我。
“没错,你有阿紫的联系方式吗?”我问。
她摇摇头,“她原来用的电话停机了,应该是换号了,但她最近有跟我联系过一次,是用座机打来的,听说她要生孩子了。”
她一说那个人要生孩子了,我就确定她说的是真话了。
“我想要她的号码。”我说。
“再加一百。”她收起了那一张钱,然后向我勾手。可能是在这行混得久了,她那勾手指的动作都非常妩媚,还真有几分风情。
“之前他向你打听的时候,你都只收一百,现在为什么要我两百?”我说。
“他是男人,他向我打听,我以为他只是为了打听相好的,所以一百块我就可以告诉他。但你是女人,你也来打听,那说明这个人对你们很重要。我当然要加价。而且,他是个屌丝混混,但你不一样,你全身上下都是名牌,你是有钱人,这也是我加价的理由,两百块对我来说是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真没想到这样的地方,做一行的人,竟然还有这么聪明的女子。我倒真是对她另眼相看了。
我再也没和她讨价还价,直接拿出一百块递给了她。
她开始拿出手机翻通话记录,然后给了我一个号码。我也拿出手机准备记下。但她却忽然把手机收了起来。
“我能问一下么,你们找阿紫干什么?”她说。
“我已经给过钱了,你可不能反悔。”我说。
“钱我可以退给你,如果你是去害她的,那这钱我不要了。我不能害我的朋友,大家都是社会低层的人,她好不容易有了条好出路,我不能害她。”她说着把刚才的钱递还给了我。
我一时愣住,在我的眼里,她们这样的人,都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只要有钱,什么事都可以做,可我没想到,她竟然会说不能害朋友。
我把钱还给她,“这钱你拿着,我保证不害你朋友。“
“不了,我不要了,我不相信你。”她说。
“我真的不会害她,只是今天有人给我发了一张照片,我觉得奇怪,所以我才来找她。其实她现在跟的男人,是我一个朋友,我担心她出事了,这才找过来。”
她在犹豫着,似乎在考虑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我也是女人,我干嘛要害她?那这样吧,你说领走她的人你认识,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我从手机里翻出安明的照片,递了过去。
我心里砰砰地跳得厉害,我其实希望她说不是。可是她接过手机只看了一眼,就说是,就是这个帅哥!
我的后背一阵发凉,颤抖着问她,你仔细看一下,是不是他?
“对,就是他,又高又帅,开一辆绿色的陆虎车。穿灰色的大衣,白色的高领毛衣。”
她这么一形容,我就说不出话来了,这不是安明,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