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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笑,暗里却是在说他范家江郎才尽,后继无力,再无生气。不过他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意愈深,“先有幻,再有想,才有感,后有情,这“幻想”“感情”才是一首曲子的灵魂。对于懂得音律之道的人来说,这一点乃大家都明白的。”
“嘶……”
范哲这句话一出,场上的评委,当然了,还有观众席上及后面听得懂的选手,均都从中听出了火药味了。
杨丝一听,面上由红转青再变白了。这死小孩是在说自己不懂音律?在这么多人面前居然下了我的面子?
“不错,不愧是范家的好苗子啊,这悟性当真是连老夫也自叹拂如啊。”
气急了的杨丝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一个老头子给打断了,她本还想顶撞几句,但却在看清是谁以后,咽下了一口气。
“谢谢,连爷爷夸奖,阿哲不敢当。”范哲对着帮自己说话的老人鞠了个躬。
“不用谦虚。你很不错,范老头有福气啊。”连老爷子,胡子雪白,年纪看着虽大,神貌却是很清朗,轻拂了拂那撮山羊胡子,道,“在我老头子看来,这范家小朋友,这曲子拉得是很有神韵。充满感情,我老头子是深深迷醉啊,不知道你们认为如何啊。”
这连老爷子是与范家齐名的。在乐界的盛名也是颇为有名气的。
众评委除了祝文方各自面面相觑,连老爷都点评了,他们再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了。如果说范家是乐界的泰山,那连家就是北斗,谁还能比乐界的北斗说的更有权威啊。
汪小丫在一旁看着。这时见局已定,便往台中央走去。
“好的,感谢各位评委对范哲选手的精彩点评,现在范哲选手可以归队了。”
范哲对汪小丫点了点头,微弯了下身朝两侧的评委席欠了欠,才转身回了队。
“现在有请本场比赛的最后一位选手。顾荟,上场。”
顾荟对着回归的范哲,俏皮的眨了下眼。才与他擦肩而过朝走上前去。
评委席上,顾荟的画被一一传递,由前往后,又由后传了回来,直到祝文方的手上。
祝文方心里现在怨念可谓是非常深的。碎碎念的暗骂着齐子恒。画传到他手上的时候,他才回神。
收敛了对徒弟的不满。把眼往画上一扫,不由连闪精光。
祝文方抬起头,打量着站在中央的顾荟,一双眼里亮着光。
而此时全场很安静,比之范哲出场时也不徨多让。能够进场的观众,自然也是bj城有头有脸的,对场上的这些评委,不说全认识,但十有七八都是认得出来的,祝大师就更不用说了,那是全bj上至老下至少都认得的,所以他们素静,原因是整场比赛祝大师都没有认真的看过谁的赛品,此时却对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女孩的作品看了这么久,当真是不可思议。
而评委席上此刻也没人出声,虽然他们在看了那幅画后,有颇多的赞叹和问是,但在现在这画界里,祝老称第二,无人称第一啊,他都没开口,别人敢说些什么呢。
顾荟此时心里却是毛毛的,那个坐在首席上的老人,拿着自己的画看了那么久,还不停的像雷达一样扫描自己,让她觉得有点无所适从,不禁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画没什么不对啊,干吗这么奇怪的看着我啊。
当然了,祝大师究竟在想什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祝文方把手里的画,拿远一些,又端详了几分钟,才放回案上。看着那个俏生生的小女孩,他心里不住的感慨。
自己去年去qz,是冲着这小姑娘的棕子去的,怎么就没发现这小丫头还有这么两把刷子啊。
放在祝文方案上的画,画的是一幅梅花图。
铅笔勾勒的线条,简洁干净,阴影打的效果异常的饱满,枝节画的骨径分明,花朵方面,把开放的和含苞欲放的表现的很有神韵,整幅作品下笔有力,把梅花的刚寒表达的很通透。
但如果仅是如此,是没办法使得他刮目相看的。众所周知,一万种事物,一万个人看,那都是有千千万万种不同的见解的,唯有梅,在z国,大家都称其刚强,有韧性,有句话说的好,“梅花香自苦寒来”。这句话把梅花刚柔并济的意境完全给表达出来了。
而顾荟的画,虽把梅花的刚表现出来,但却缺乏了那柔,因此也就少了一份灵气。
这一点顾荟自己在画作完以后也是有所感觉的,于是她便在画的右上首,写了一首毛爷爷的《卜算子.咏梅》,用的是她练了近两年,有所小成的颜体小楷。
毛爷爷的这首诗,与古往今来那些文人墨客在夸赞梅花坚贞的同时觉得它寂莫,愁绪满怀不同,毛爷爷在赞梅花坚贞的同时,扭曲了古人的观点,他觉得梅花绽放时的姿态是美好的,所以他的诗里说,那是笑。
而这首把梅刚柔并济表达的淋漓尽致的诗,配上顾荟画得过于刚强的梅,再加上她轻柔婉约的颜体小楷,可谓是相得意彰,完美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