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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走到了窗户边。
窗外夜色浓重,医院里的路灯幽幽暗暗,偶尔有一两个人影经过,他眸色凝重,到底是没打算跟官锦戚说实话,“老婆,我前两天去酒吧被人打了,胳膊被人扎了一刀……”
阎既白面不改色的撒谎,脸上是与语气不搭的严肃,他听到官锦戚的呼吸突然加重了,忙解释道,“当时我躲的快,刀子是贴着胳膊刺过来的,所以伤口虽然看起来恐怖,但刀口不深!”
他说完,那边的官锦戚半天都没有吱声。
阎既白心里隐隐还是有些担心,他有点摸不准官锦戚会有什么反应,但无论如何……暂时不能让官锦戚回京城。
“你好好拍戏,马上就圣诞节了,我来看你,好不好,老婆?”
听到阎既白这么说,官锦戚平静的脸色终于出现了几分恼怒,她气的发抖,“你说的最好是实话!”
“我保证,绝对是实话!”
官锦戚咬了咬牙,怒道,“阎既白,我要是不问,你是不是就不会告诉我?”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阎既白说,“是!”
官锦戚紧紧的抿了抿嘴唇,颤抖着说,“你……查出来是谁动的手吗?”
“肯定不是你的粉丝!”
敢对阎既白动手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要是官锦戚的粉丝,可不会有那么强的实力能够扎阎既白一刀,他身边都有保镖护着,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受伤。
只是……不是粉丝比粉丝更加的麻烦。
阎既白在商场从来雷厉风行,要说得罪人,那是肯定的……但官锦戚还是觉得这件事情隐隐透着蹊跷,好像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要回来!”
“官锦戚!”阎既白的声音凌厉了起来,里面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他仅仅是喊了这三个字,但气氛就好像僵硬掉了一样,但他马上就后悔了,叹了一口气,道,“我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因为怕你担心,现在告诉你是因为我不要紧,你以为……我的身体我自己不关心吗,乖乖的拍戏,不要瞎想,好不好?”
“……”
沉默,沉默,无尽的沉默。
两个人进行着无声的对峙,明明是为了对方,但谁也不愿意退让一步。
过了半响,官锦戚无力的说了一句,“我相信你,无论是任何的原因,都不要辜负我对你的相信!”
闻言,阎既白内心大撼,这一句话就像是誓言一样的落在了他的心坎,好像辜负对彼此而言都是莫大的罪恶。
“我答应你!”
阎既白说完这几句话,官锦戚就没有丝毫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她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样,怆然的跌倒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忘记问阎既白是哪天受伤的了。
这一个夜晚跟平常的夜晚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又有什么在悄悄的改变的。
自此之后,官锦戚除了工作拍戏,好像对其他任何的事情失去了兴趣。
而京城。
阎既白躺在医院里,向楠站在床前,手指捧着一本文件夹。
“公司最近情况怎么样?”
“表面上看着还好!”
阎既白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向楠,“那暗地里呢?”
“‘世纪新城’那个项目季总想要接手!”向楠如是说。
“世纪新城”是阎氏下半年乃至明年的一个大项目,上面牵头,京城南环西路一带的商业住宅以及周边的商圈建设。
这么大的一个项目阎氏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胃口独吞,百分之六十的项目都是他们在负责,其他是上面挑选的公司,虽然不是大公司,但都是一些实力不可小觑的潜力股。
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是阎既白亲自在负责,这个项目不仅仅赚钱,更多是能将阎氏的口碑提升一个档次,所以这个项目出不得一点差错。
这些天,他除了在手术室的时间没有关注项目进展,其他时间都在紧紧的跟着,而现在季怀柔居然想要把这个项目从自己的手中移过去。
先不提他有没有这个能力,单单凭他是自己的父亲留下来人,他阎既白肯定是不会重用他的!
回答向楠的是阎既白的一个嗤笑,“我记得季怀柔提过她的女儿明年就要高考了,是不是?”
向楠一愣,惊诧的问,“先生,你的意思是?”
“我没有任何的意思,小姑娘要高考了,我们关心关心也是应该的!”
向楠一顿,点头道,“当然!”
“小锦呢?管家姆带走了吗?”
“管家姆带着小锦住在您那边的房子里!”阎既白伸手右手摸了摸自己受伤的左胳膊,眯了眯眼睛说,“让阿勒送管家姆和小锦到爷爷那里去,我已经跟爷爷联系过了!”
“好的,先生,我跟父亲说一下!”
“嗯,辛苦你了,让季怀柔下午来医院见我!”
“好的!”向楠应道。
说完了工作上的事情,阎既白又对向楠说,“安排几个人去T市,圣诞节之前不要让官小姐回京城!”
“她要是硬回呢?”
“只要不要伤到人就好。”
阎既白这么说,向楠便知道了他的决定。
“还有,你问一下董安,我让他查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好的,我知道了!”
只是阎既白忍不住的想,为什么自己受伤的那天偏偏是官锦戚和蒋其韩吃饭的那天呢?
一切好像风平浪静,但又波涛汹涌!
下午,医院病房,顾同恩站在病床前给阎既白检查伤口,一边记录着数据,一边对阎既白说,“我说你要不要改明儿去拜拜啊,你这三天两头的来医院,你要真是钱多没地方话,给我们医院注资啊……”
官锦戚懒懒的瞟了他一眼,说,“就不怕我把你的医院买下来?”
“嘿……你买下来自己当院长吗?”
“只要你不怕死,第一个就为你动刀!”阎既白说。
“得……当我没说,我说你怎么就把小加给官锦戚当助理,你这么做的时候有问过我同意吗?”顾同恩说着,就开始解阎既白缠着手臂上纱布。
越到下面,纱布就越红,其实事实跟阎既白跟官锦戚所说的恰好相反,虽然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但还是能看到线头缝合下面的皮肉。
任由顾同恩擦洗上药,阎既白都面不改色,还一边对顾同恩说,“你要真喜欢人小姑娘,不会这么晾着人家。”
“谁说我不喜欢的!”
“那我告诉我姨妈,让她找你妈妈打牌,通通气!”
“多管闲事!”顾同恩压着伤口的手突然用力的几分。
阎既白早料到他会这么做,于是另一只手飞快的握住了顾同恩的手,“顾院长,我可要投诉的啊!”
“哼……小心我毒死你都不知道!”
“药理我懂的,顾院长!”
顾同恩嗤笑。
就在两人扯皮的时间,顾同恩已经将阎既白的手臂包扎好了,看着阎既白说,“这命是你自己的,省着点用,挂了就再也捡不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顾同恩没等阎既白回答就走出了病房,而他刚出病房就跟外面的季怀柔打了一个照面。
季怀柔脸上的表情顿了顿,虽然笑道,“顾院长~”
商业圈就那么大,顾同恩也对季怀柔略有耳闻,见他对自己打招呼,于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然后错身离开。
站在病房门口的季怀柔,转头看了看顾同恩的背影,目光略有深意,但很快,他就敛起了他的表情,转而敲了敲病房的门。
“季叔叔,进来吧!”
听到这一声“季叔叔”,季怀柔的心顿时提了起来,神经也开始紧绷了起来,但脸上却尽量的表现出了对阎既白的关怀,然后推开了门。
“既白,身体好点了没有?”
“托季叔叔的福,暂时没有什么大碍!”
季怀柔比阎允礼略小三岁,可以说是从下看着阎既白长大的,自然对阎家的事情门儿清,每次听到阎既白喊他“季叔叔”,他心里就像是悬着一把刀。
一个人对自己的父亲而十年如一日的冷淡如陌生人,喊“爸爸”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对一个旁人的自己,却喊着“叔叔”,他惶恐,可惶恐归惶恐,他作为阎氏的老员工,也理应享受这一份待遇。
可他现在听着阎既白的这么句话,觉得话里有话……叹息着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哎……你说你这个孩子怎么就平白无故的出了这种事情呢!”
阎既白面无表情的看着季怀柔演戏,淡淡的说,“大概……流年不利吧!”
“你这要去拜一拜了,西山那个寺庙很灵验的,你有空了拜拜,去去晦气!”
“季叔叔说的是!”阎既白漫不经心的说。
两人故意打着无聊的哈哈,都不提正是,各自都在揣测对方最后的底线,但他们还没有揣测出什么结果,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既白,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