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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家小饭馆吃过晚饭,张叔仔细看过我的手说,的确是中了阴毒,不过,暂时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后面他会想办法帮我把毒拔出来。
看看时间还早,我们来到一家小旅馆,我们三个一间,聂晨一间,开了两个房间。
睡了一觉醒来,整个镇子已经安静了下来,张叔看了看表说:“差不多了,咱走吧,晨晨,你就别去了。”
聂晨虽然想去,但她知道自己去了帮不上什么忙,所以点了点头。
可是,就在我们将要出门口的时候,聂晨忽然说道:“等一等。”
“怎么了晨晨?”我问。
聂晨看向张叔:“叔…”她眼睛闪了闪,“这个镇上,有几家医院?”
“就那一家,怎么孩子?”
“那是一家老医院,还是新开的?”聂晨又问。
“老医院,我问这镇上的人,他们说解放前那医院就有了…”
“照这么说…”聂晨咬了下嘴唇:“当年的时候,我爷爷和我二爷爷,以及我…我太奶奶,他们三个人在那个地窖里避难时生病,被那个叫王道仁的送去的医院,有可能就是这一家!”
我们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叔,我想跟你们一起去,我…”聂晨可能是想到了她失踪大半年的爷爷聂天国,她眼圈红了红,哽咽了一下,“我想看看,那家医院是什么样子的…”
张叔想了想说:“那行,走吧…”
我们一行四人,默默无言的走在光溜溜的石板街上。镇子很宁静,‘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带着回音,仿佛是由睡梦里传来。偶尔碰到一两个背包客,也跟没睡醒似的,无精打采。月亮挂在远天,被云层包裹着,像一盏不怎么明亮的黄灯…
想到山神给我和夏星规定的期限,我内心很忐忑,却又不敢告诉张叔和高老头儿他们,因为我一直没有忘记山神当初和我定的那个契约…因此一切牵涉到山神的事,我都不敢讲给别人,我怕会引来未知的麻烦…
在张叔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那家医院。那医院的位置有点偏,医院临街的一座小楼被租赁了出去,上面有人住,阳台悬挂着衣服,底下是个门面。那楼很破旧,斑驳的楼墙上,八十年代计划生育的图画和标语还在,像是陈年的壁画,与之不搭的是,一楼那门面装修的很现代,给人一种视觉空间上的错乱感…
一般医院的太平间都建在很僻静,没人行走的地方。
我们进到医院里,只见这医院的门诊楼也很旧,门是拱形的。至于住院区,是两排瓦房,没几间亮着灯,看来住院的人不多。
经过住院区的时候,聂晨停下来,呆呆的出神,她可能是在想,她的爷爷聂天国,当年不知道有没有在这里住过…
“看那里…”
张叔指向远处,我们看到几座相连的灰白色平房,黑沉沉的…张叔说,那里就是这医院的太平间…
“太平间有人看守吗?”我问。
“有。”张叔说:“是一个老头子…”
那太平间是坐落在一座破旧的小院儿里的,院门是两扇锈迹斑斑的铁栅门,上着锁。
隔着铁栅门往里看,距离太平间不远,是一座很低矮的小屋,有昏昏的光,从那屋子的窗户里透出来。
张叔说:“看来我们只能跳墙过去了,走吧,这里不适合跳…”
我们出来医院,辨别着方向,绕到那太平间所在小院的后墙。距离那后墙不远,是一条臭水沟,沟边散落着各种医学垃圾和废品。
院墙不是很高,墙头也没玻璃,我们很容易就攀了上去,挺身往里看…
从这个位置,可以很清楚的透过窗户看到那小屋里的情景,一个长相奇丑的老头子,正就着花生米喝酒。不远太平间厚厚的铁门,反射着幽冷的灯光…
高老头儿说,太平间的钥匙,肯定在这个老球儿手里,我们跳进去,把他揍晕去球的了。张叔说,看看情况再说…
正说着,那个老头子走了出来,我们忙往下伏低身子。
那老头儿好像喝多了,弓腰驼背打着手电,边走边脖子一拧一拧的打酒嗝。
他走到太平间门口,摸出一串钥匙,‘哗啦啦’打开铁门。
我们感觉到有冷气涌过来,正疑惑这老头儿要干什么,他摇摇晃晃打了个嗝,冲着太平间里面暴叫:“老子艹你们一个个的亲妈!都躺着跟个人似的,快起来陪老子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