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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的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她侧过头看向了梁念真。
梁念真原本便生得一张面黄尖酸的泼妇之相,这会子又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真个与民间街头巷尾的那些个尖酸泼妇无甚差别。
倒惹得李氏的心头生出了几许不耐烦来。
偏偏梁念真看不出李氏眼中的厌烦,她自是跪行至李氏的面前,嚎啕大哭道:“老祖宗,老祖宗啊!
我就说这个薛平安回来得蹊跷,怎么着,让我说着了吧?这才刚回来,就干出这般作践人家闺女的事情来!
老祖宗,求你给我作主啊!”
梁念真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温氏的一声厉喝打断了。
要说梁念真泼,那也得分跟谁比。
若是在民间,说不定梁念真还真个儿能将几个泼妇六段的个中高手比下去,但是,若让她跟温氏比,那真是虐她个十回八回的都不嫌多。
温氏乃是武将之女,嗓门又大,气势又足,加上身子骨儿结实,往梁念真面前这么一杵,简直跟一尊大力女神像似的,把个梁念真唬得倒退了数步。
“我呸!”
温氏张口便狠狠地啐了梁念真一口,怒气冲冲地吼道,“梁念真,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血口喷人?什么叫你就说我儿子回来的蹊跷?啊?什么叫你说我儿子回来的蹊跷!
你算老几?你在我们威远侯府你算老几?”
温氏一边骂,一边逼近梁念真,那完胜河东狮吼的大嗓门把个梁念真震得两耳嗡嗡作响,只是一个劲儿地后退而去。
偏偏温氏不依不饶,她伸出胖得足以把金戒指嵌进肉褶里的手,指着梁念真骂道:“你说我儿子作践你闺女?那你给我说说看,是谁大半夜的不好好在自己的闺房里呆着,跑到人家男人的房间里,还非缠着人家,要人家陪她喝酒的?”
“你……你血口喷人!”
梁念真的一张脸已经气得扭曲了,她尖着嗓子叫嚷着,连声音都变了调,“我们家的姗姗从小就懂事听话,从来不会做逾越礼数的事情。
再者说,你们家的薛平安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我们姗姗跑到你们屋子里去,要跟他一起饮酒?嗬,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
“梁念真!
你再给我说一句!”
温氏“嗷”
地一声尖叫起来,她跳起来就朝着梁念真扑过去,眼看两个人就要扭打成一团。
这时候邵昶奔了过去,一把推开了温氏,狂啸道:“你给我住手!
怎么着,你们家儿子欺负了我闺女还不算,连你也要欺负我媳妇吗?你真当我是邵昶是泥捏的,由着你随便欺负吗?”
邵昶瞪着眼珠子,朝着温氏大吼大叫。
温氏也索性亮开了嗓门,大喊:“怎么着,怎么着?你们是欺负我威远侯府没人是不是?也不看看你们这是在哪儿,老祖宗还在这里坐着呢,你们站着我们薛家的地盘,就在这里撒泼?做梦吧你们!”
说着,又斜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痛哭的邵姗姗,咧着嘴嗤笑道:“一个嫁不出去的姑娘,这般赖在侯府里,打的是个什么主意还当我不知道?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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