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烺哥儿被祁恪抱着上了马车,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今日的祁恪同淑妃谈了许久后,直到宫里快落钥时才出宫。
看到烺哥儿愈发沉默的缩在马车的角落中,祁恪不由一阵心疼。
“烺哥儿,到爹爹这儿来。”
祁恪露出温和的笑容来,朝着儿子招了招手。
烺哥儿怯怯的挪了过去。
“告诉爹爹,王妃都跟你说了什么?”
祁恪把烺哥儿抱在膝头,像是怕吓到他一样,轻声问道。
对于祁恪称呼陈莹为“王妃”
,而不是他的“母妃”
,烺哥儿还是有点开心的。
故此他不似在淑妃面前的拘束,断断续续的复述了昨日陈莹的事。
祁恪轻抚着烺哥儿的发顶,心中五味陈杂。
他已经发现儿子在上一回从永宁侯府回来后,似乎有些不同了。
许是沈惜的事给他刺激太大,那日他指认柔娘,竟是意外的干脆利落。
可从那一回之后,烺哥儿便再无更大的起色,说话似乎比往日好些,但也有限。
“爹爹,我害怕。”
他抓着祁恪的衣袖,依偎在祁恪的怀中。
“我乖,不麻烦。”
见烺哥儿和自己母妃所说一样,祁恪更是觉得难受。
是自己玩弄制衡之术,娶进门的王妃,只把烺哥儿当成工具。
“我们烺哥儿最乖了,别害怕,有爹爹在。”
烺哥儿得到父亲的保证,才偷偷松了口气,眼底却闪过一抹哀伤。
“烺哥儿,爹爹找个人照顾你,好不好?”
祁恪下定决心似的,同烺哥儿商量道:“陪着你玩,照管你的起居,关心你疼爱你——”
听他描述着这个“人”
,烺哥儿幼小的心里渐渐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像是她一样吗?”
烺哥儿不由自主的喃喃。
祁恪没听清他说什么,等到目露疑色的看向他时,烺哥儿却是满眼的茫然无措。
见父亲在看自己,烺哥儿才回过神来,怯怯的道:“听爹爹的。”
父子二人又沉默下来。
祁恪把淑妃的话听了进去,母妃说的没错,他不能再让烺哥儿受到伤害。
等回府后,祁恪亲自带着烺哥儿回了房中,头一回没给陈莹好脸色,让陈莹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气闷。
当烺哥儿的衣裳被脱下来后,祁恪果然看到他胳膊上的淤痕,更是难受,亲自帮他涂了药膏,看着他睡着后,才起身离开。
殊不知他才走,帐子中的烺哥儿就睁开了眼睛。
而此时祁恪已经阴沉着脸回到了正院。
陈莹已经等在了里屋,今儿她穿着大红色的薄纱寝衣,里头松松的系着肚兜,透着几分娇媚之色。
“王爷,您怎么才回来?”
若是往日,祁恪还有心应付她,顺势调笑上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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