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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最近少出安秀宫就是了。”梅九歌白了红蝉一眼。
她边放下帘子,边吩咐:“红蝉,你去把凤尾琴找出来,九歌,去吩咐小厨房做几样下火的凉菜来,顿上一壶酒。”
“会有人来吗?”
话音才落,小德子的声音在殿门外响起:“请皇后娘娘接驾。”
红蝉看着她,不由吐吐舌头:“奴婢这就去准备准备。”
她和他彼此相知,却也彼此防备。
这样的关系,他们谁也说不清楚。
南宫世修没有穿龙袍,只是一身月白色的长衫,站在她的安秀宫门口,四目相视。
“想来国事繁重,皇上还是要保重龙体。”
他的颧骨微微凸起,眼窝有些塌陷,想必这夜夜笙歌的艳福,也不是好消受的。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什么是臣妾必须该知道的吗?”
他仰头长笑。
“没有,拿酒来吧。”
以她的聪慧,能够准备好下酒菜,热好酒等他来,又怎么会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不想说罢了,或许是不能说罢了。
她和他之间已经有了隔阂和秘密,偏偏他什么都不能做。
一杯接一杯,酒喝的急,她本该劝或者安慰他的,她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他喝干杯中酒,她就执壶满上。
也不知喝了多少杯多少壶,只是他趴在桌上再也举不起小小的酒盏时,她才缓缓起身。
“将皇上扶上床吧。”
酒不醉人人自醉,还有一句话是借酒浇愁愁更愁。
大殿内,只剩了他和她。
斜倚在床头,星眸游离,掠过爆着灯花的油灯。
真的会有喜事吗?
他自背后拥住她。
脖颈一滴冰凉。
“霓裳,霓裳,你不知道,我这个皇上当的有多委屈,我明知紫玉是那个老东西安排在我身边的眼线,我明知道香炉里夜夜点了销魂香,却不能拒绝,就连我的这个孩子,孩子,也是那个老东西故意的!”
“这一点你可真的冤枉丞相大人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
心中的伤痛很重很重。
他们曾经的孩子是白昶杀的,她却不能报仇雪恨,因为她还不能让南宫世修知道,所谓的真相,应该在最关键的时候揭开,一如姨娘的决绝无情。
他愣了一下,笑了,头深深垂下,埋首在她怀里,沉沉睡去了。
她低声呢喃:“你的孩子,绿翘原本就不想要,那个丫头心里只有白沐衣一个人,她留下,只怕也是因为白沐衣要她留下。”
他睡得很沉很沉,鼾声都没有。
自然听不见她的呢喃。
“白霓裳,你把皇上藏哪儿去了?!”白云霓的声音依旧尖利。
南宫世修勉强睁开眼睛。
苏荷沉水香,是她特殊的味道。
深深吸了一口,闭上眼睛,只觉得头疼欲裂,迷迷糊糊间想起了绿翘的孩子没有保住,生下来还没有睁眼,是个男婴。
他这个皇上已经三十二岁了。
膝下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