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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糖望着车窗外,贴在玻璃上的深色薄膜显得天空黑压压的,像是随时都会落几颗雨下来,然后把外面的行人砸得一哄而散。
但她知道,不是薄膜的缘故,外面的天是真的低,下雨也是真的会下,只不过还不是现在罢了。
想着,车已经停了。
她到了学校。
堆砌学校正门的每一块砖都在用力彰显他的昂贵,“有钱高中”
四个大字金碧辉煌,整道工程充分表达出前两个字的用心良苦。
她从上周就开始忍不住想。
要是以后有谁破产了,是不是可以回母校来偷砖。
毕竟这砖看着确实不凡,要不是今天没出太阳,她甚至会觉得砖身周围能渡起耀眼的圣光。
这样的砖,偷回家供着每天拜一拜,也许就能发财呢?
会比锦鲤更好使也说不定。
锦鲤会死,砖可不会死。
正想得出神,司机老李侧过头唤了她声。
“小姐。”
阮糖看过去。
司机老李朝她递来一把伞:“刚才天气预报说今日午时会有阴雨,小姐注意不要淋雨感冒了。”
阮糖点了点头,将伞接过。
司机老李又将目光移向后座上另外一边的少年,少年没什么表情,不过据司机老李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自家少爷现在是相当的不耐烦和不愉快。
他与小姐隔得很远,两人都坐在座位最偏处,紧挨着车窗,倒不像是兄妹,而同仇人似得。
司机老李暗自叹了口气。
也是。
少爷十七年来作为路家的独苗,一个月前突然多出个妹妹来,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
他将另外一把伞递给路以安:“少爷,您的伞。”
路以安接过伞,淡声说了句“谢谢李叔”
。
司机老李又恭敬道:“周五见,少爷。”
“周五见。”
说完路以安就直接开门下车走了。
从头到尾没看过阮糖一眼。
门“砰”
地一声被关上,声音有些大,阮糖已经习惯了,只不过她确实还是害怕这样突然惊乍的声音,控制不住抖了抖。
司机老李于心不忍:“以后会好的。”
现在正是青春叛逆的时候,时间一久,总会好的。
阮糖知道司机老李的善意,路家这些人都对自己很好,她不想让他们操心,于是扯出个笑,示意自己没事。
随后便将伞揣进书包,走下车去。
司机老李看着那瘦弱矮小的背影向校门走去,正想开车离开,却见她突然转过身,朝自己轻轻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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