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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
白月笙淡淡一笑。
“那不是重点,玉姓这一族和大长公主府,玉守忠占着英国公的爵位,身兼校武都尉,玉守信又是工部尚书,大长公主的嫡亲长子卫元吉占着户部尚书,原来还有个靖国公与他们勉强分庭抗礼,如今靖国公伤势未愈,在家养伤,其余贵族世家要么因为在前朝最后的苟延残喘时期被折腾的过了,势弱,要么急流勇退不参与任何朋党分化,若非咱们这位皇上皇兄极有手段,将这一波人都把控在手心之中,只怕这大周的江山……”
白月笙淡笑不语,眼中十分平静,说起这些权利之事也没有半点起伏。
白月辰点头,“你说的不错,如安南侯与卓北杭之类的新贵,自然无法和那些百年的世家相比,玉姓一脉,的确是太过锋芒毕露了,其实当初皇上对我的提拔,未尝不是想对朝廷势力的分化,还有对玉守信的,连我都知道,工部著书的事情,并非玉守信的功劳,将一切看在眼中的皇上,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而后宫之中,废皇后,抬玉妃,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玉氏姐妹在自相残杀,这其中到底是如何,又有谁能知道?
只怕是一切全在白月川的掌握之中。
越是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白月辰心中却越发的沉重压抑起来。
他曾是太子,自小学习治国之道,帝王之术,但此时此刻不由浑身冷寒,对白月川的手段和城府震惊不已。
他甚至冒大不韪假设自己若登基大宝,也绝无制衡这些人的可能。
白月笙的心中也何尝轻松过。
这些年,白月川几乎是放任他的势力飞速增长,明处的门客和亲信遍布朝野六部,说明白点,也不过是制衡之道。
“他之所以对英国公一声都不过问,也只是因为我恰如其实的摸清了他的心思罢了,就算不是我,他走这一步也是迟早的事情。”
白月笙神情略略带着几分沉重,“三哥,你……”
他迟疑了一下。
他本想问,白月辰对皇位的态度,但却忽然觉得没有问的必要,他不知道,如果白月辰真的有那个意思,他又该做些什么……
此时回想当初对母后说出的那句,欠了别人的,终究是要还得,白月笙的神情一滞。
现在朝局稳定,白月川也是帝王之才,但白月辰……自小的了解让白月笙明白,他的三哥,心太软了,保得住性命,过的平和安全,也就行了吧?
白月辰也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此时回神,道:“怎么了?”
白月笙笑笑,“没什么,就想问问你觉得这茶味道如何?”
白月辰笑道:“这味道么,倒是不错,似乎是上次小丫头百日宴的时候,在你府上水阁喝到的,弟妹亲自配的?”
“是啊,喝习惯了,再喝别的便觉得不顺口,难下咽。”
白月辰投给他一个无奈的神色。
白月笙视线扫向朝房之外,似乎在等着什么。
“你让战狂去干什么了?”
白月辰问。
白月笙淡淡开口,“举哀和祭酒还是太费神了些,心儿身子弱。”
白月辰挑眉。
……
承乾殿偏殿
休息了半个时辰之后,哀礼将要继续,这些贵妇人常年娇生惯养,哪能顶得住?
大长公主离开之后,太后派了人过来将白笛也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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