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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呜呜呜,娘真是舍不得你啊。”
“娘,我也舍不得你啊。”
母女抱头痛哭。
屋外,文健壮也抹了把泪,哭的不成样子。
嫁女是喜事,这眼泪也是喜泪,可为什么,心里却是如此的难过。
养了十多年的孩子,转眼就是别人的人了。
为人父母的这份伤感和不舍,以前文健壮不理解,现在,感同身受啊。
转身正要离开,差点被迎面而来的文大骨,撞断了鼻梁。
看到大骨,他才算是聊表欣慰。
儿子都长这么大了,快比他高了,等二朵嫁了,就给他找个媳妇,家里面也能热闹起来。
“大骨啊,怎么还不休息,明天可有的忙呢。”
“爹,我有话要和你说。”
“什么事儿?”
“我,我……我想等妹妹婚礼结束后,去滨海住一阵。”
“这不是胡闹吗?开春了,之前你曲大哥带大家种下的满山雏菊,开的最是好的,村长也打算带着村里的青壮年开荒,把东山那边也给开了荒,家里村里都是要用人的时候,你再是贪玩,也要有个分寸。”
“那我出钱,雇个人替代我,行不?”
“没门,你出钱雇人,你这话要是给你娘听到了,非剥了你的皮,明天你妹妹大喜的日子,我今天就不骂你了,滚回去睡觉。”
大骨一脸的不甘,却也无奈,只能转身回了房间。
文健壮看着大骨的背影,直摇头:“臭小子,玩心这么重,果然,该给你找个媳妇,让你好好收收心了。”
正好,赵春花从房间里出来:“孩子爹,你这么在这?”
“没事,看你这么久不回来,就来催催你,天不亮就好起的,早点好睡了。”
赵春花吸吸鼻子:“嗯,你明天也有的辛苦,早点睡吧,三朵呢?”
“在咱房里睡着了。”
“那你去跟大骨睡。”
“也好,是很长时间没和那混小子谈谈心了。”
“怎么了?”
文健壮摇头:“也没什么,你去睡吧,我去大骨房里。”
“嗯。”
大骨没关门,文健壮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那小子埋在被窝里,被窝一耸一耸的,还说这小子被自己骂了顿,难过哭泣了,正是不忍,但听得被窝里发出一声压抑低沉的呻吟声:“不要,大海哥。”
文健壮的脸色,刹那苍白。
这孩子,这孩子,他,他在,在念着大海的名字,自行搞事。
难道,他想去滨海看望大海,不是因为贪玩,而是……
不,不可能。
“大骨。”
颤声喊了大骨的名字。
床上的人,因为震惊,竟是摔了下来。
被窝里高瘦的身子,不着片缕,一张脸上,写满惊慌失措。
文健壮身子往后顿去,扶着门把,才将将站稳。
内心,如遭雷激,无法平静。
背过身去,他只觉得龌龊肮脏无法理解,一步步往外挪去,大骨猛扑了上来,哭着抱住了他的脚。
“爹,爹,我错了,我错了,爹,求求您,求您成全我和大海哥吧,爹,儿子不喜欢你,儿子喜欢的,只有大海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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