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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沈祭梵看了她好大会儿,直把安以然看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往后缩了下。什么嘛,这话也不能说?那他到底想听什么?
“然然,为什么你下意识出口的不是我,而是别人,我是你男人,你任何时候想的不应该是自己男人吗?为什么需要别人帮忙?”沈祭梵不再跟她绕,直接出口了,这就是压在他心口那块巨石,释怀不了。
沈祭梵一出声,安以然傻眼,就这点小事情都能扯到这个问题上面来?她有点无语,可又不敢说他神经错乱,只能在心里暗暗编排着沈祭梵的坏,狠狠编排了一通,过了把瘾后才很认真的跟他解释,一字一句说得很慢:
“沈祭梵,你都不会玩啊。因为我先有问过你会不会玩,你说了不会嘛。所以那会儿才没有喊你呀,你也不会,我就是让你跟我一起组队,你也是会拒绝的,所以就随便指了一个人啊。再说了,你是KING的终极BOSS碍,每人的时候你陪我玩玩还差不多,怎么可以跟一群中学生比跳那个呀?要是被人看到,多丢人。”
沈祭梵脸色隐晦不明,挑着幽幽的目光看她,安以然倒是坦然,直接跟他对看。她现在越来越确定沈祭梵更年期提前了,一米米小的事情都会被他放大了说。
对视良久,他眼里整个塞满她白生生俏脸的时候总算出声了:
“你肯定你当时就是这么想的?为我想了这么多?”这令爷有些欣喜啊。
安以然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用想也是那样啊,他那么重视形象的人,会跟她在跳舞机上蹦跶嘛?别说他了,就她都接受不了。
沈祭梵看着她那副本来如此的样子当即有些咬牙,怎么能这样呢?他这么在意的事情,在小东西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或者,他不单独提出来,她压根儿就没想起来?难道她眼里,这是无关紧要的?
安以然看着沈祭梵,有点无语,不,很无语。多大点儿的事啊?也要这么正儿八经的跟她谈一谈,弄得心里慌突突的,以为又哪里做错了,男人心,海底针!
“乖宝啊,你真是……小磨人精!”沈祭梵自己挺掉价儿的,他自己跟个妒夫似地在一边怄了半天气,结果小东西压根儿往心里去,不平衡了。
直接把人给压了,这么发泄得痛快怎么来。安以然都快递被他给气死了,答应了今晚不来的,才多久啊就反悔了,男人的话能信嘛?
第二天关于KING集团神秘策划人与妻子现身游戏城的新闻遍布大街小巷,全城沸腾,不看KING集团大BOSS人如何,就凭他那无与伦比的背景,也能令人津津乐道。消息一出,京城纸贵,各大报刊的销量一天之内的销售量达到有史以来之最,这新闻简直就是给全京城扔了颗炸弹,盛况空前。
不过当事人似乎还没意识到消息已经被传到现在的程度,各大媒体一晚上都在紧紧盯着各网站的新文头条有没有被黑掉,等了一晚上没动静这第二天才敢大肆报道。谁都摸准了几分那位爷的心思,如果要阻止,一晚上有足够的时间消除,可一直到早上还挂在网上,这显然就是爷默许了,这才大张旗鼓报道出来。
报道的事沈祭梵肯定是知道的,什么样的局面他多少都预料得到。就算他没心思去理会这些,他低下养那么多人是干什么吃的?有关KING和沈祭梵的新闻,是严防死守层层把关的,只有沈祭梵这边默许,市面上才有相关的报道。
魏峥对爷的做法有些意见,这新闻一出去,无疑会轰动一时,当时候安姑娘怕是连门不敢出,对爷媒体报社肯定不敢去打扰,可安姑娘就不一样,只怕到时候所有人目光都会对准安姑娘。魏峥就闹不明白,沈爷这么做,目的几何?
安以然睡到早上九点多才被沈祭梵从床上提了起来,她实在累得不行,昨天跳太久了,滑冰本来就是全身都用力的活动,已经让她运动量到了一个程度,后来跳舞是把体力消耗到了极限。从来没持续那么久的活动,一歇下来,全身的疲累是无容置疑的。安以然两条腿就跟灌了铅似地,又酸又痛。
沈祭梵提着人进了浴室,三两下给她冲了澡,换上干净衣服,抬手忍不住在她后臀上拍了几下,安以然吃痛的叫了几声,沈祭梵冷声横着她:
“就该了你,昨天我没说早点回来,今天有事做吗?疼也得忍着!”
安以然委屈死了,有人来挑战,那她也不能当缩头乌龟躲起来不跟人比呀。
沈祭梵拧着安以然上了车,车子直接去了酒店。安家是提早就为沈祭梵准备了专用通道,将人接到了单独的接待空间。沈祭梵的行踪一向对外保密,所以安以镍也是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
安以镍结婚,这结婚的盛况可是超了头婚。主要是来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多,那些个商业大腕儿以间接的合作关系过来勉强说得过去,可政府的大小官员来那就牵强了,给的理由是曾经张秘书的同僚,即便张秘书没了,而张秘书内人也里面关着,这层关系大家都还记得,所以要来讨杯酒喝,就连许市长和副市长都是用这理由过来的。
理由确实勉强,可这些平民百姓得罪不起的官场人物都来了,总不能拒收礼让人家走啊。安以镍接了不少莫名其妙的大礼,因为喜帖就派了亲戚朋友和几个合作关系比较融洽的老板,可来的人大有止不住的气势。
不请自来了不少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说,连媒体都被吸引了过来。安家人还以为是来的这些荣耀的大人物们,所以媒体才过来,并不知道昨晚一晚,和今天这么短的时间内,安家跟着安以然都活到外太空去了。
不少商业圈的大亨们也都是早上看到报纸才知道安家出了个了不起的女儿,这不,一打听就听说安家老大今天摆酒请客,都凑上来了。
帝王集团,那并不是媒体片面报道的财力与势力惊人的财阀集团。商业圈的人比媒体更清楚KING集团的财力和势力强大得有多恐怖,帝王大厦哪家企业不想入驻?以前是头门无路,现在有了接近的能靠近的路子还能不抓紧了?
宴会厅是在顶楼,本来预订的六十桌的宴席,临时增加到两百桌。因为这临时冒出来的问题,直弄得安家人头大,看着宴会厅的宾客们,绝大部分都不知道谁是谁,来访登记中出现了好些耳熟能详平时怎么都攀关系都攀不上的人物,安以镍觉得今天就是他人生的巅峰了,他是怎么料到这些大腕儿能给他捧场。
媒体记者被警卫拦在了楼下,不过照样有不少娱乐台现场转播酒店楼下的盛况,就跟明星参加颁奖典礼倍受瞩目一般,不时的现场播报,又有哪家企业的老板前来道贺,哪位官员携妻带儿出现,高朋满座,可见楼上宴会厅是何等盛况。
魏峥在跟沈祭梵回报着什么,压低了声音。安以然挠挠耳朵,她又没想偷听,干嘛弄得神神秘秘的。安以然那边瞟了魏峥,看魏峥那架势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结束,所以坐了会儿起身就溜出去了。
走出去看到大厅的人士给吓住了,这足足又几千人了吧,看来大哥这几年人缘是真的好,这么多人来捧场。安以然这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人聚集在一起,有些傻眼,完全不敢走出去。心里又有些懊恼,挺气沈祭梵的,他明明知道今天是来参加喜宴的,他竟然逼着她穿了一身最难看的衣服,她自己是想穿那条裙子,然后美美才出现,结果成了现在灰不溜秋的样子,气死她了。
安以然不敢走出去,怕被人挤到,只能停在走廊里。看了会儿外面,这时候这么忙,肯定没人有时间来管她,所以转身往走廊尽头的露天阳台去。
这阳台应该算是酒店比较特色之一了,尽头延伸出去有十几平米宽的阳台,玻璃地面的。虽然清楚看得到承重支架,可安以然不敢走出去,因为踩上去垂眼就能透过脚下的玻璃直接看到楼下的一切。那感觉跟悬空踩在半空中没有区别,她有点恐高,胆子小,怕站上去脚下的玻璃地面碎裂。
安以然吹了会儿风,转身时候安全通道的门被拉开,出口地方是放着禁止出入的标识物,安以然愣了下,歪头看过去,心里正乱七八糟想着是不是有贼上来?
一个小人儿从外面撑着爬杆翻了进来,安以然一愣,果然吗?不动声色走过去,正好碰到叶芳也撑着爬杆翻了进来。安以然傻眼了,惊讶出声:
“大嫂,安峖?”
叶芳刚落脚,抬眼就看到安以然了,那个尴尬。安峖一看到安以然立马扑了上去,抱着安以然的腰贴上去不停的喊:“小姑姑,小姑姑……”
叶芳看儿子的反应,当下欣慰的笑了,总算是没白教他。看着安以然,笑着说:“以然,你别误会,我不是来拆台的,我就是来看看。你们给我喜帖,所以他们不让我和安峖上来,不得已才从这边走。今天,好像比我们当时还热闹啊。”
叶芳客气的说了几句,安以然脸上尴尬刚消愧疚又起。说什么也是安家对不起大嫂,当初大嫂一心一意跟着大哥,可大哥却前后背叛她。如今安家东山再起后,似乎谁都没想起曾经因为安家受到牵连的大嫂。
“好像是啊……嗯,既然都来了,那,那就出去坐吧。”安以然实在说不出口让叶芳走的话,也是想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大嫂混迹在人群中,应该不会被发现吧。这么多人,就算大哥敬酒,也只会象征性的敬一敬,不会一桌一桌挨着来。
安以然伸手拉着安峖先走,心里愧疚得不行,又心疼又难过。
她当然也听说了大嫂带着安峖改嫁的事,可听说对方家并不是很好。叶家家世确实不错,可叶芳毕竟结过婚又有个已经五六岁的孩子,所以找的下家条件都不是很好。嫁过去没多久就打架,两个月不到叶芳带着安峖心灰意冷的又回了娘家。叶家两老还在叶芳还能勉强住着,可两老不再了,娘家就不再是娘家,而是哥嫂的家,她哥嫂还能容忍她一个离婚女人在家里住着?
叶芳进来的状况确实不好,也是当初自己昏了头听了嫂子的话选择二嫁,要是自己没有二嫁,指不定她现在已经和安以镍复婚了,不管还有没有感情,儿子是他们不可否认的存在。公公婆婆也都喜欢安峖,就靠儿子,她也有得一争。
可现在……或许这就是命,这就不该是她的。
安以然很怕跟叶芳对看,她不忍心看到叶芳脆弱孤苦的眼神。
她无法忘记当初叶芳在安家的时候,叶芳是当时安家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并没有因为爷爷,安父安母,安以镍兄妹对她的成见而疏远她。安峖对她比他大姑还亲近,大嫂和安峖是安以然当年在安家唯一能感到温暖的人。
如果可以,她更希望大嫂回来。可是,这并不是她说了算。
安以然想起曾经的种种,心里就酸涩得不行,拉着安峖往大厅走。
叶芳忽然叫住安以然,“小姑小姑,以然……”
安峖站住脚回头看他妈妈,又拉拉安以然的手。安以然这才回过神来,垂头看着安峖问:“怎么不走了?今天有很多好吃的呢。”
安峖没说话,回头看他妈,安以然回头看着叶芳,赶紧又把目光移开,勉强笑着问:“大嫂,怎么不走了?”
“我想,我还是太唐突了,我来这里是个错。他都已经结婚了,我再出现在这里,就是打我自己的脸呢。”叶芳笑着说,眼里蓄满了泪水。
叶芳对安以镍,是早在冷萍出现时候就死了心。可现在她这样做,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了安峖。她唯一的儿子,她全部的希望,如果再跟着她往后是一点出路都没有。为了安峖,她必须争取。
安峖早就过了上学的年纪,可如今一直还在家耗着。现在孩子上学就是天价,再者她跟安峖都还没有户口,二嫁回来后就成了黑户,这样的情况下,安峖上学更没希望了,哥哥嫂子怎么会愿意花一分钱在安峖身上?
她真的不想拆散别人,可她也走投无路了。早就计划要回安家,安家每个人的事叶芳都很仔细的打听着。想过从两老那下手,曾经也想过找安以欣,甚至想过直接去找安以镍。就昨晚看到网上的爆料和早上各大新闻的头版报道,她就下定了决心,找安以然最有用。
所以对安以然说这些,其实是以退为进。她知道安以然心软,谢天谢地她当初对这个处处被人欺负的小姑不错,否则她今天是一点退路都没有。
并不是想要利用安以然,她真的只想为儿子谋一条出路。那个杨可还年轻,这个婚结不成,还可以再找。可她不一样,她这样的情况,谁愿意接受?
安以然看着叶芳,心里很难过,要不是大哥当初背叛大嫂,又怎么会让大嫂走到今天这一步?大哥当初对大嫂的做法,确实禽兽不如。为了冷萍,抛弃妻子,最后连累家人。
他们可以原谅安以镍,因为是家人,亲人。可叶芳不能,他们没有理由要求她原谅,这个无辜的女人至始至终就是被安以镍害的。
“大嫂,你别这样说,在我心里,你是永远的大嫂。”安以然低声说。
叶芳给儿子使了个眼色,安峖立马抱着安以然痛哭。安峖的个头窜高了不少,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大人的腿,现在他能抱住安以然的腰了,哭得令人心痛。
“小姑姑,小姑姑,舅舅和大舅妈是坏人,会打安峖,也会打妈咪。外公外婆走了后大舅妈就不让我和妈咪进屋,要赶我们走。小姑姑,安峖很久没吃饱饭了,安峖想上学,安峖想认字,安峖想学画画……”
哭得安以然心都裂了,眼眶不可抑制的红了起来。
以前安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维护他的小姑姑,大姑欺负她,他会站出来帮小姑姑,有什么好吃的也会给小姑姑留着。安以然那时候没得到什么温暖,所以对这些事情记得特别清楚。她上大学时候可以两个月吃馒头,然后攒钱给安峖买玩具。安峖说想要的东西,安以然就是饿肚子也会给他买。
可现在,她最疼爱的小侄子在舅舅家里受了这么多苦,这让她听了心里多难过?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打呢?孩子能吃多少,怎么都不给人吃饱?别的可以忽略,怎么可以不让孩子上学?
“安峖……”安峖哭得泣不成声,安以然心里一软,眼泪跟着就下来了。
蹲下身,抱着安峖,轻轻拍着他肩膀,眼眶通红,哽咽道:“安峖别哭,小姑姑在,以后再也不让安峖饿肚子,让安峖去最好的学校念书,让安峖跟最好的老师学画画,不,小姑姑亲自教安峖画画,好不好?”
“好……”安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吸着鼻涕。
这孩子曾经是个豪门少爷,因为父母的关系,跟着母亲奔波几年,身上那一点出身自带的贵气已经被磨灭了,不少坏习惯在不自觉中就养成了。
安峖把脸往安以然身上蹭,你眼泪鼻涕全蹭在了安以然身上。安以然微微皱了下眉,并没有厌恶,而是下意识去摸身上有没有带纸巾,可小包包在沈祭梵那放着,她身上什么东西没有。
安峖知道小姑姑在找纸巾,所以赶紧扯着自己的衣服袖子去给安以然擦眼泪:“小姑姑别哭,别哭,安峖以后会听小姑姑的话,安峖会好好念书,不会让小姑姑失望。”
安峖年纪不大,却已经懂了太多事。他这话一说,安以然想反悔都没有机会,就是一板子给敲死了。
安以然是安峖感动稀里哗啦的,怎么会有这么懂事的孩子啊,眼眶又湿了。
也不嫌脏,直接伸手就给安峖擦脸上的泪水,鼻涕。
沈祭梵找出来时候,看得眼都直了。那又不是她儿子,她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