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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马蹄踏上了那座山脉之时,他举剑高呼,身后将士发出震天怒吼,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秦国将士站在六国土地上享受着无数年厮杀换来的胜利,在此时,阳间的将士打败了阴兵,即将把战火燃烧整个阴间。
秦军上了山,阴兵忽然变得呆滞,茫茫然扔下手中武器任人厮杀,只是自顾自的向山体走去,那些山就好像是虚像一般任他们穿过消失,而阴兵是一字长蛇阵,被杀了一些,后面的已经全部离开,等整座山上再也见不到一个长脸又无表情的怪人后,秦军胜利了。
没有丝毫的声音的胜利,败了得消失的离奇,胜了得没有疯狂欢喜,他们只顾着下马将袍泽的尸体放在鞍上,牵起马儿向深处进发。
热血降温的十分忽然,我甚至无法想象上一秒他们还在奋力拼杀的模样,而那大牛头坐在马上,看着队伍排成了阴兵的阵势前进,五十万人马看上去不少,可没有一个是正常生物,短短的半个多小时就已经全部进山,化为一条名为南方军团的盘蛇缠绕在这座无比怪异的山体上,而我依然没看到尽头通向哪里。
随着最后一个秦军的脚踏上忽然冒出来的山,屠睢对我点点头便调转马头,我见他要走急忙高喊:“等等,等一下。”
屠睢侧身,如铜铃般的圆滚滚牛眼望着我,我松开山女小跑两步到他面前,屠睢却伸手阻拦:“止步,这山不能上,上了便下不去了。”
险而又险的收回脚,杏桥山与那座山相连的地方是没有一丝缝隙的土路,而原本这里是悬崖。
我如今所站的地方便是阳间的尽头,小声问道:“您是屠睢么?”
“是我。”
“四年前出现在爷爷坟前的是不是你?”
“是我。”
我深吸口气,缓缓问道:“我爷爷呢?”
“也许投胎,也许准备投胎。”屠睢反问:“那边躺着的人就是当年见到我的吧?他没告你我偷来三途花解了李道长的恶业?”
“说是说了,我可没想到爷爷居然真的会死。”屠睢如此说便是浇灭了我心中最后的希望,这份希望很微薄,却很强烈啊。
“谁都会死,李道长又怎能例外?”屠睢用自嘲的口气笑了两声,不知道是笑我天真还是笑秦始皇妄求长生的愚氓:“还有要问的么?没有我就走了。”
“有。”我定定神,将心中所有的疑惑一股脑问出来,虽然我没啥兴趣可牛哥与陈春峰就是靠这个活的,若是知道我有机会却没问,醒来后估计得跟我玩命:“不着急吧?我能一个个问么?”
屠睢咧开嘴笑了,大牛头欢笑的模样可真吓人,从那血盆大口里我甚至可以看到他喉咙里的血肉,实在让人胆寒的模样:“半个时辰,丑时之前问完,可以么?”
“可以,屠将军真好说话。”我将思路梳理一遍,先问出最让人迷惑的:“当年爷爷为什么带你离开?”
“交易,他送我下阴间寻找陛下,我替他在阴间打探李少游的下落。”屠睢对我的想法很清楚,便一股脑的解释了:“李少游是水鬼得替身后投胎,因害死亲娘而在地狱受苦,将我们引进去也是为了救他出苦海。”
“可李少游不是已经投胎了?”
“正是因为我下去,他才有机会投胎,可惜也是支离破碎,有些投了畜生,有些投了植物,些许为人的又因为魂魄不全而成了傻子。”
说的这么难听,就不能说是先天有缺陷儿么!
我继续发问:“爷爷怎么把你变成牛头的?”
“那你可知道牛头马面又为何是最末等的拘魂阴差?”
“因为他们以前犯了错,所以从小官变成差役。”我也不记得是哪本书里写过,就像黑白无常一黑一白象征了善恶一样,牛头马面其实也代表考功查弊,一对拘富贵人家魂,一对押高门子弟鬼,忘记在哪个朝代哪个城市,有户姓马人家是红顶商人,在城里可谓有权有势,唯一惹马老爷心烦的就是取了十一房小妾却只有一个儿子,如果哪天出了意外马家便断了香火。
而在马少爷十八岁那年举办生辰的当日,马老爷听见门口有算命先生高喊:算卦,算一卦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