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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已分,论比试是孙德功赢了,论生死却是他死了,那金上尉顶多断一条腿却还能活着,孙德功却被他中刀时的凌厉反击,难免眼窝被洞穿的下场。
虽是军中比试却见
了血,周围登时鸦雀无声。
“老金,你输了!”
“好刀法!”
寂静中那伙开原老卒又闹腾了起来,十几双眼睛瞪着孙德功上下打量,人人都是一副审视的神情。
一旁,孙之杭生怕部下吃亏,忙一个大步走了出去,施了一礼:“河西马队孙之杭,参见张帅!”
那伙开原老卒瞧见一个校官站了出来,方才收敛了些,又听见张帅轻轻哼了一声:“免了,此人是你的部下?”
“张帅恕罪,正是。”
孙之杭生怕这位张帅记仇找麻烦,忙低喝道:“德功,还不请罪!”
张德功虽心中不服,却还是推金山,倒玉柱便要大礼参拜,河西马队初来乍到的,可不好惹毛了这位张帅。
倘若他心中羞恼给大家伙穿小鞋,那边大大的不妙了。
“哎?”
“起来,你这小子好没道理,咱受不起你的大礼。”
张德功尚未拜倒,便被张帅面色不悦阻住了,嘿嘿的笑了起来:“小子,刀法不错,可有师承?”
张德功忙道:“回张帅的话,标下师承河西名家吴金水。”
瞧着张帅面色有些疑惑,他又赶忙道:“标下恩师,原来是孙老大人府上家将首领,精通刀术。”
“哦,原来如此。”
却只见张帅嘿嘿一笑,赞赏道:“不打了,不打了,来来来张德功,咱请你吃酒去!”
张德功一呆,面前十多个开原老兵便又撺掇起来:“婆婆妈妈的,不爽利。”
“要来便来!”
孙之杭神色便有些呆滞,忙道:“德功,既是张帅请你,大可去得。”
“标下晓得了。”
校场上便又是一阵喧闹,十多个开原老卒带着张德功竟然勾肩搭背的走了,孙之杭瞧着这些个凶名在外的开原老卒,心中暗自赞叹了起来。
都说这位张帅爱欺负人,一言
不合便拔刀相向,却哪里是那么回事呀。
晚间,开原马队驻地。
十余盏烛台上点的满满的,将厅中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六七人席地而坐,面前案上满是鱼炙,羊羹等下酒菜。
坐在上的正是张水子,一干麾下军校在旁作陪,席上除了张
德功都便是同袍兄弟,气氛颇为热闹。
酒过三巡,张水子笑着说:“小张,今日饮宴只谈交情,不论官阶,不如咱们便兄弟相称吧。”
张德功吓了一跳,忙推辞道:“张帅当世英雄,标下后进岂能如此,那不是乱了上下之分,万万不可。”
“不痛快,不爽利!”
张水子脸上作色,一把抓住胳膊,口中斥道:“某当日也不过是军中一小卒,谁又能想到成为堂堂镇帅,英雄不问出身,不问出身。”
“好!”
一旁老金也猛拍一下大腿,大声喊道:“今日俺老金败在张兄弟手上,当真不冤。
多谢你不杀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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