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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澈明离去后阿团吃了药,又在镜子前坐好,半冬在旁小心的给阿团重新敷药,先是手,再是脸。
这药刚敷上的时候有隐隐的刺痛感,微微皱眉,还在可承受的范围内,本来已经结疤的伤口周围也隐隐泛红。
才刚午后,外面已经黑成了一片,阿团房里也掌了灯。
希望安阳没来,这天确实不好。
敷好药后阿团起身从书房的方向而去,半冬紧随其后。
“姑娘手上有伤,今儿就只看书,不要练字了罢?”
阿团点头,仰头看向书架,随手抽了一本游记出来走向书桌。
刚坐下,手里的书也没翻一页,侧头看着旁边以往自己手抄的佛经愣神。
抿了抿唇,回头看正在剪烛光的半冬。
“上次阿娘给的蚕锦还有哪几个颜色?”
半冬手里的活不停,直接答道“就只有墨黑和深紫两个颜色了,没有大少爷喜欢的云青,上次姑娘给大少爷做了件袍子,云清的料子都用完了。”
“姑娘是要给二少爷和三少爷做荷包?”
蚕锦虽好姑娘却不爱用它用衣裳,白放着又可惜了,只让人拿去染成了几位少爷爱的颜色,闲来没事给他们做做荷包扇套,偶尔做一件衣服什么的。
剩下的墨黑深紫都不够做衣裳了,只能做荷包。
阿团点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半响道“就拿深紫的出来吧。”
二哥的过几天再给他补上。
半冬站直身子想劝手有伤以后再说,虽说只做荷包不费多少神。
可是话还没出口,姑娘就已经低头看向手里的书了,侧面宁静淡然。
虽然伺候姑娘不久,但是半冬也知道了,这代表姑娘不想再谈,最好不要劝了。
应了一声,福了一礼,转身去了库房。
阿团拿起手边的佛经,挑了几页出来,手有伤不能绣在荷包上,只能放在夹层里了。
指腹在纸上划过,弯起了一抹笑:最让人开心又最让人生气的三哥,等着你在沙场横刀立马,扬名立万,最后,凯旋归来。
说是不让安阳过来,阿团这边刚在裁剪料子的时候,安阳已经到了,听到丫头禀告起身出去迎接,她已经从外面窜进来了。
看到阿团脸就笑开了花,一边解披风一边忙不迭的询问“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脸还疼不,背还疼不?”
“我跟你说,那老院长真的藏私了!”
“他被我闹了一会就没辙了,把看家的好东西都拿出来了!”
也没等阿团说话,把一直捏在手心的一个白玉小瓷瓶递给了阿团“诺,就是这个!
我问过别的太医了,这可是好东西,说什么可以生肌的,我也没听明白,反正所有人都说是好东西就对了,那院长拿出来的时候手都在抖!”
阿团哭笑不得的接过,上好的白玉瓶才残留着安阳的余温,也不必打开看了,肯定是好东西的。
估计老院长这会哭的心都有了,阿团知道,他不是不给,只是自己的伤用不上这么好的东西,偏生被安阳给闹出来了。
摇了摇头放在了桌子上,待会还是让人送回去好了。
上前一步帮安阳理她被大风吹乱的头发“不是让你别来了么?这天见的就要下大雨了,秋风冷,当心得了风寒。”
安阳挥手说的毫不在乎“我又不是走过来的,是坐马车到门口的!
再说了,下雨就下雨,大不了不回宫,我们又不是没有在一起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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