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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这一走,倒把您牵扯进来了……”
知愿愧疚不已,“听说您如今是他的纯妃,姑爸,我怪对不住您的……”
关于这件事,颐行看得很开,说不要紧,“大小是个事由。
我不进宫,怎么能见着你,怎么能捞你阿玛呢。
尚家小辈儿里,因为你阿玛的事儿不能入仕,倘或没人扶持一把,再过两年,尚家就真的一败涂地了。”
这番话说得知愿愈发没脸,低声嗫嚅着:“本来这担子,应当是我来挑的……”
“没事儿。”
老姑奶奶说,“谁挑都一样。
眼下我混得不错,你不必替我担心,只管和姑爷好好过日子。
等再过两年,悄悄地回城看看,也好让老太太和你母亲放心。”
后来又询问,伺候的人手够不够,生计艰难不艰难,知愿说一应都好,“可惜您如今有位分,要不在我这儿住上两天,咱们姑侄一处,也享享天伦。”
这就不用想了,皇帝是不会答应的。
颐行又在她的陪同下四处走了走,看了看,看见这宅邸透出殷实和雅致,占地不比丰盛胡同的宅子小。
转了一圈,又回到前院,皇帝站在鱼缸前,正研究那架自制的小水车。
知愿起先再见他,心里不免带着点尴尬,但再思量,也就坦然了。
“爷,”
她叫了他一声,“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皇帝转回身,淡然点了点头。
他没有太多的话想和她说,不过问了她一句:“日子过得怎么样?”
知愿说:“托您的福,一切都好。
圣驾来承德避暑的消息,我听说了,原想去给您磕头的,又因为眼下这模样……不敢。”
皇帝显然比她看得开,虽说初见她的肚子令他吃了一惊,但转念想想,快三年了,她有了新的生活也是应当,便释然了。
再要说什么,似乎只剩叮嘱的话,“你既已被废,就不再是宇文家的人,是好是歹,不和朕相干。
不过有一桩,以你现在的境况,不便留在承德,还是隐姓埋名,去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吧。”
知愿怔了下,半晌俯首应是,愧怍道:“是奴才不懂事儿,让万岁爷为难了。”
皇帝轻轻抬了下手指,这就行了,人见了,老姑奶奶的心愿也了了,便转身往院门上去,经过颐行身边的时候,扔了句:“走了。”
他不愿意在这里多逗留,可颐行却不大舍得。
她和知愿分别了这么多年,从她嫁进宫起就没有再见过,如今碰了面,还不到两个时辰呢,就得返回行宫,实在让她不情愿。
“要不……”
她脚下蹉着步子,“在这儿吃顿晚饭?”
皇帝回头看了她一眼,“要不要顺便再住上两天?”
颐行说好啊,“咱们一块儿住下。”
简直是异想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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