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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盘子,我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不愿意来,我们之间更没有任何交集,就算他因为被胁迫不得不说出来我们的信息,也没必要为我们拼死鏖战,我想这中间肯定出了什么让他绝望的变故,所以一刹那间他萌生了死志。
“盘子……哥……”
孟召乐像头受伤的小兽一般哽咽呜咽。
就在这时候警笛声突然响了,躲在铁皮外的光旭一伙人急急忙忙的钻进工地里面,路过被盘子刚才打伤的那个青年身边时候,青年艰难的伸出手求教:“大哥,带我一起走,求求你了……”
头戴红色发带的光旭楞了几秒钟,接着抬起胳膊,枪口对准那青年冷冷的出声:“如果被警察抓到,咱们就全完了,你的那份钱我会准时打给你家里人,兄弟,下辈子别再吃社会饭了!”
“嘣!”
的一声枪响,青年痉挛两下,停止了呼吸。
解决掉自己人以后,光旭一伙人奔着另外一个出口逃去,我伸手拽了拽孟召乐安抚:“乐乐,警察来了,咱们先撤!”
孟召乐没有吱声,大伟和张天旭搀扶起他硬拉着往出跑,我和胡金跟在后头,伸手推搡他的后背,刚才的乱战中胡金胳膊被流弹擦伤,鲜血顿时浸透了袖子。
“五个,他们一共有五个人。”
孟召乐咬着嘴皮呢喃出声:“我要把他们全都干掉,一个不剩!
血祭我哥!”
“嗯,我帮你一起整。”
我抽了抽鼻子,心情复杂的出声。
孟召乐“呼呼”
喘着粗气,发誓发泄一般的嘶吼:“盘子不该死,如果不是因为他媳妇没了,盘子肯定会跟咱们一块走的,他是我哥,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哥哥!”
我们一行人摸黑小跑了大概三四百米,孟召乐摆开大伟和张天旭,拿袖口擦了擦红肿的眼睛和鼻子,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扭头看向我们道:“我不走了,我要去报警,那帮人杀了盘子和我嫂子,我得去报警!”
胡金粗暴的抽了孟召乐一巴掌:“报个鸡毛警,咱们也拿枪跟人对射了,你跟警察解释的清楚不?这事儿肯定会给你交代,你现在能不能先冷静下来!”
“我拿他妈什么冷静!
死的人是我哥,你让我怎么冷静?”
孟召乐咬牙切齿的厉喝,踉跄的往后倒退两步,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们,哑然失笑,笑的让人极其难受,他抹了一把泪水道:“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警察如果问起来,我会说枪是我通过盘子买的,他死了,死无对证!
我就不相信国家会允许那帮牲口逍遥法外!”
我咽了口唾沫,朝着此刻已经完全红眼的孟召乐说:“乐乐,你听我说,咱们先走,等找到落脚点,我联系我们商会法务部的律师过来,咱们不打没准备的仗,行不?”
“我等不及了,万一那帮亡命徒今晚上就逃出通辽怎么办?”
孟召乐固执的摇了摇脑袋,转身就奔着蓝色铁皮护栏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喊:“警察同志,有人要杀我,我报警……”
半分钟不到,四五个警察从我们先前抠出来的窟窿里钻进来,将孟召乐给围上,孟召乐瘫坐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咆哮:“有一群杀人犯要抢劫我们,我们反抗他们就杀了我哥……”
猛不丁一个警察扭头,正好看到了我们,手指我们叫喊:“诶,那边的几个人,你们站住!”
“走吧,待会警察的大部队赶过来,咱们都走不了。”
胡金薅拽着我的肩膀往前硬拖,我们一行四个人像是疯子一般从工地出口跑出去,然后顺着街道狂奔,谁也没有吱声,任由眼泪迎着风狂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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