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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万金转移话题失败,不由得抬手摸了摸下巴,含糊不清地说:“都是阿酒在胡说……也不是我要提的。”
四公子向来脾气极厚,少有这样心虚浮于表面的时候。
容生不用想都知道这厮必然是在谢珩温酒面前胡侃了,说的必然还是他们之间的事,否则也不会心虚成这样。
他这样想着,握着伞柄的手拢紧了些许,语气淡淡地问道:“不是你提的,那你顺着他们的话锋说了什么?”
“咳咳咳……”
谢万金刚一开口就被风呛着了,一双桃花眼微敛,刚好借此不说话。
容生见状,把油纸伞倾向另一边帮他把风给挡了,语调微扬道:“别咳了,我不问便是。”
“真没什么。”
谢万金缓了缓,没什么诚意地解释道:“你也知道我家长兄和阿酒平时就喜欢操心那些有的没的,不用管他们,咱们回去收拾收拾,这就启程去雨江州吧。”
四公子说着,便极其自然地伸出右手接过了容生手中的油纸伞,将原本大半都倾到自己这般的伞面往他那边递,另一只手握住了容生的手腕,拉着人一道往别院走,徐徐道:“三哥急匆匆地去了,那边只怕没人受得住首辅大人的怒火,咱们得快点过去救他们的命。”
容生被他拉着往里走,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只管去救便是,我去作甚?”
谢万金刚迈过了门槛,闻言不由得侧目看容生,极其理所当然地说:“我都去了,你当然也要去。”
容生眸色微动,语气却淡漠如常,“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谢万金把伞扔给迎上前来的小厮,一边牵着容生步入廊下,一边道:“雨江州离帝京挺远的。”
后者一副没听懂的模样,淡淡道:“能远到哪里去?”
大晏帝京和西楚都城隔了几万里,如今谢珩和温酒不还是在一处了。
“对我来说,一日赶不了来回就算远。”
谢万金道:“而且三哥这次很不对劲,要是被他知道是我设计坑了他,这次我去雨江州肯定就有去无回了,你若是不同我一道去,到时候等消息传回帝京来,你再赶过来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容生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缓缓道:“谢玹哪怕真疯了,也会留你一条命在的。”
谢万金闻言猛地噎了一下,不得不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容生,“你不知道落到我三哥手里的人,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吗?”
“是吗?”
容生微微挑眉,“我只知道落到我手里的人是这样的。”
谢万金瞬间有些无言以对:“……”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觉着容生或许是知道他在宫里说了些什么,故意在这里拿话噎人。
檐外风雨如晦,园中花叶竹枝都被打弯了腰。
四公子的目光有些飘,扫了周遭的事物一眼,觉着自个儿也还能再厚脸皮一些,便凝眸看着容生,极其认真道:“可这一去就要好些天,我会想你的。”
容生微微挑眉,而后别过眼不看他,薄唇却不由自主地上扬了许多。
“真的!”
四公子伸出食指戳了戳容生的脸颊,再开口时嗓音里还便带了笑,“哎,你当真不去?”
容生垂眸看着谢万金在他脸上胡作非为的那根手指,眼角微扬,“我若真不去,你待如何?”
四公子收手回袖,故作怅然地叹了一口气,“我还能如何?一天写三封信叫人五百里加急送到你手里呗。”
“那还是算了,拆信也怪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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