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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上某些地方被揉得有些痛，又不好意思去碰。
因为车上的顾祠邵还在目送着她。
老奶奶家住的地方很偏僻，陈凉问了几次路人才终于找到。
两位老人知道她今晚要来，早早在门口站着等。隔着距离看见她，顿时手舞足蹈欢天喜地的转圈圈。
陈凉笑着上去抱了抱两位，“进去吧，外面多冷啊。”
两个老顽童不停摇头，“一点都不冷。”
陈凉摸了摸两人的手，都冻僵了，轻轻叹了口气，压下那股心酸，到了屋里，才把买的两件厚实的唐装拿出来，“来，穿穿看合不合身？”
又拿出两双皮质的棉鞋，“不知道大了还是小了，你们穿试试，可以拿去换的。”
话音落下，就见面前两位老人沉默了。
陈凉愣住，“你们，不喜欢吗？不喜欢也没关系的，我拿回去再换……”
“喜欢。”老奶奶转过身抹了抹眼泪，伸手来接衣服时，肩膀颤了颤，“奶奶高兴，真高兴，就是突然想起我那儿媳妇了……她，她也很喜欢给我买衣服的……”
老爷爷坐在那没说话。
老旧住宅区的房子大概是要拆迁了，破旧的到处都是灰尘，屋子十分简陋，三把椅子，还有几个小木板凳，墙上灰蒙蒙的，可能是灯光太昏暗，显得到处都透着股消颓之气。
陈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看桌子上还摆着一桌菜，立马说，“你们还没吃饭吗？方便加我一个吗？我正饿着呢。”
老奶奶笑着洗了条热乎的毛巾递过来，“就等你呢。”
三菜一汤。
唯一一盘荤菜是青椒肉丝。
老爷爷和老奶奶一直把肉丝夹到陈凉碗里，说着，“多吃点，你太瘦了。”
陈凉给他们夹肉丝，他们就把肉丝夹回来，说自己不喜欢吃肉。
永远都是为了孩子，委屈自己。
这是陈凉小时候奢望的家庭。
和和气气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充满欢声笑语的庭院，一桌热乎的菜，还有幸福的一家人。
可她的小时候错过了这些美好。
所以，此刻她觉得无比感动和满足，眼眶热烫，胸腔里那股叫嚣着的酸涩几乎快化作眼泪溢出来。
回去时，陈凉破天荒跟顾祠邵说，“等下次放假，我陪你去看看奶奶吧。”
顾祠邵自然再同意不过。
往后，陈凉隔三差五就会以蹭饭名义过来看望两位老人，不时带些衣服用品，有时看到老爷爷手上干得裂皮，都要专门从医院拿上好的防裂膏过来嘱咐两位老人怎么用。
好几次顾祠邵都想跟下来，都被陈凉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比方。
“他们家屋子太小，装不下你这么大只的。”
顾祠邵，“……”
比方。
“他们家只有三把椅子，你去了没地坐。”
顾祠邵，“……”
还有更绝的理由是。
“本来就把我认错成孙媳妇儿，再把你错认成孙子可咋办？”
顾祠邵，“……”
明明就最好不过了啊！为什么能成为阻挡他的理由？
想不通。
司机思索道，“或许，两位老人家的孙子比先生要帅？”
顾祠邵，“……”
“滚下去。”
“好嘞。”
司机呜呜呜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让你多嘴让你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