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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二十五分。”
宋西菊深吸一口气，“间隔只有十五分钟，送我到医院爬楼梯。”
周元惊了，“你都要生了你还去爬楼梯？”
“嗯，间隔太长，不行，最起码要密集起来，两三秒一次阵痛那种才快生了，现在，离生还早着呢……”她盯着外面的超市，“给我买红牛，巧克力。”
周元点头记下来，又想起来家里给孩子买的衣服什么的都没带。
去的是柳市有名的生产医院，不是市医院。
周元早前预约了VIP床位，到那报了名字，就有人带着宋西菊去做体检。
宋西菊做完体检，拉着周元去爬楼梯。
两人爬了半个多小时，又一滩羊水淌下来，宋西菊累得不想动。
周元问，“我抱着你爬？”
宋西菊被他这傻话给逗笑了，一笑肚子疼，又赶紧捂着嘴。
周元再也不敢逗她，也更不敢跟她说话，只拉着她一步一步爬楼梯。
——
杨市新房。
宋夅野一头冷汗的惊醒，他做了个噩梦，宋西菊抱着肚子躺在手术台上，痛苦地喊他的名字，手术台上到处都是血，宋夅野的手上脸上也全都是血。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
他在宋西菊的包里放了定位，一打开手机定位，就看见宋西菊的位置在柳市妇产医院。
顿时抓起衣服就往外跑。
从杨市到柳市，最快也要两小时。
而这两小时，宋西菊身边只有那个周元陪着……
宋夅野恨恨地往墙上砸了一拳，他一开门，隔壁的房门就打开了。
像是早就知道他会出来一样，许曼穿着真丝透明睡衣，脸上居然还化着淡妆，身上的香水味淡淡飘过来，她拢了拢遮不住身体的睡衣，盯着宋夅野问，“这么晚了去哪儿？”
“夜跑。”宋夅野面不改色地把车钥匙装进口袋里，他出来地急，上衣还没穿，只来得及套了条长裤。
许曼冷哼，盯着他的眼底问，“你是不是要去找宋西菊？”
两人结婚这么久以来，许曼从没想到，宋夅野居然一次都不肯碰她。
而下药被他抓住一次之后，他更是连她端来的水都不碰了。
宋夅野戴上手表，眼睛看也不看许曼，“我说了夜跑，信不信由你。”
“宋夅野，我真瞧不起你，你要是去找她为什么不敢承认？”许曼戳着他的心口。
宋夅野舌尖抵了抵腮帮，“对，我是去找她。”
“呵，那你去吧。”许曼抱着肩膀转身走了。
宋夅野盯着她的背影，虽然觉得怪异，但也没多想，直接到了车库开车。
手机提示来电。
是许曼。
宋夅野没接，直到车子开到小区门口，许曼的电话还在不间断地打过来。
一共十个。
第十一个来电响起，宋夅野终于接了起来。
电话那边的许曼说话带着风声，“喂，宋夅野，猜猜我在哪儿？”
“你想耍什么花招？”宋夅野把手机开了扩音，丢在置物盒里，打着方向盘准备开向大道。
就听那头的许曼声音极慢地说，“我可以看见你呢。”
宋夅野脚下的油门一松，几乎不可置信地回身看向九楼的阳台，“你想做什么？”
“我不做什么，我就坐在这，看着你走。”许曼轻声笑了笑，“你走啊，等你走了，我再跳下去，我写了封信，告诉你爸，我说啊，这事不怪你，怪我……”
宋夅野把拳头捏得嘎吱作响，“你想怎样？”
“给我个孩子。”许曼像个天真烂漫的少女般咯咯笑了一会，随后语调单纯地问，“怎么样？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宋夅野沉了眉眼，嗓音刮了沙一般糙得不成样，“好，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