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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劳官沉默片刻,拎起刀进了户察给应承安准备的卧房。
王壮实怔了一下,醒悟到他要去做什么,立刻拔腿追了上去,然而晚了半步,伯劳官已经站在床边,扬起了手中利刃。
那两个美婢今天随应承安走了二十余里路,又小心侍候他到宴饮结束,自是疲惫不堪,“师长宁”又一副不解风情的木讷模样,两人暖床时困意上用,竟睡了过去,伯劳官站在床边也没醒来。
王壮实压着声音喝止道:“请勿杀无辜!”
伯劳官无动于衷地挥刀下去,用刀鞘在那两个睡着睡着滚作一团的美婢颈后一敲,叫她们晕死过去,才转过身指责地看向王壮实。
“你也知是无辜,”他把有点脱开的刀鞘推回去,说,“为何不做下防备?”
越梅臣花了一刻有余才弄明白封密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他将内容记下,目光在院中一扫,看到被应承安放到地上的暖手炉,也走过去将信纸投入炉中,毁去踪迹。
应承安看着他的动作,忖度片刻,一拊掌道:“是景梁给你的消息?说了什么?”
越梅臣看着密信被焚毁,好像突然无法维持镇定,起身在院中走来走去,好几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从应承安身前路过,大概转了七八圈才停下。
“怀义王应该知道沅川已经阴雨连绵月余,水势上涨不止,”越梅臣道,“日前庐口至高唐段多处决堤,数十万人流离失所,世家救助心有余而力不足,敬王怜悯百姓,欲降。”
应承安知道沅川决堤这件事。
大约是在工部水利司联合弹劾季聃之后两天,沅川水患的消息就传了过来,季聃当即自告奋勇要前去沅川平定水患,只不过商讨大致方案,筹措钱粮与人手又花费了几天,才与应承安一道出发。
季聃此时人在商队之中,可能还在忧虑沅川五姓不会让他插手。
但应承兆真的因为怜悯百姓苦难而欲降的话
应承安不好评判他的行为,但他觉得自己这个弟弟做不到在沅川士族们的重重阻挠下做成这件事,只会招致杀身之祸。
越梅臣没看明白应承安的神色,又道:“因此蔺自明已经冒险离京赶回沅川,准备在扶风城与使团汇合。密信上说的就是这个。”
这都是他再担忧也无法插手之事,应承安收敛心绪,问道:“可知道使团为何不告而别,又为何要在扶风城停留?”
户凯也在使团之中,假若沅川有变故,他应当立即赶回去参与处置才对,除非还有隐情。
越梅臣今夜是从景梁口中得知沅川或有异变的消息,竹筒则是假作侍奉户凯时从他身上摸来的,其余也不太知晓,只是有猜测说户凯与蔺自明不和,遣使来京是户凯撺掇敬王应承兆应允,并没有得到蔺自明的支持,因此蔺自明得到消息后与户凯谈了一场,用了什么东西威胁他,叫户凯知难而退——
越梅臣猛地一顿,脱口道:“这封密信是用来迷惑人的?”
无论怎么看,户凯都没有拖着使团留在扶风城的必要,完全可以在越梅臣追踪到踪迹之前离开京畿,除非有人想用使团吸引眼目。
“也就是说蔺自明不会来扶风城与使团汇合,”应承安顺着他的猜测补充道,“户凯成了弃子这该是多大的把柄?”
越梅臣犹豫了下,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无声地说:“户副使。”
应承安皱了一下眉,不知道是认可了越梅臣的想法还是不想再提及,他抱起胳膊,施施然地问道:“眼下又要如何处置?”
如果使团真是一枚吸引他们注意的弃子,越梅臣就不该在在他们身上荒废时机,但目前为止他们手上没有任何一件事能证明这个猜测。
越梅臣迟疑了一下,道:“调兵围捕,而后以护送为名押解京中。”
应承安没有反对的意思,越梅臣向他拱了一下手,又抓着剑翻出了院墙,娴熟地绕过几个守夜的家人出了户察的宅子,吩咐手下给京中传信,径直登上扶风城守将家门,把他从被窝里抓出来,叫他点兵干活。
扶风城守将与他同袍多年,越梅臣手里又有宿抚临行前赐予的兵符,当下打着哈欠点了二十伙,一半往使团租下的宅院而去,一半回转户宅。
行至半途,忽闻一街之隔传来象征失火的鸣锣声,旋即火光穿透夜色。
那是户凭家眷居所的方向,越梅臣想起应承安的提醒,脚步一顿,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