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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闹了半天，这些人结伴去洗手间整理仪容，偌大的船舱内，竟只剩下了莫云琅与唐笑二人。
莫云琅身上和头发上没沾上奶油，只用纸巾擦擦脸便整洁干净如初，——这当然是其他人对于寿星公的特别优待了。
莫云琅将那只沉香木手串递给唐笑，柔声道：“笑笑，你能帮我戴上吗？”
唐笑迟疑了下，还是点点头，结果沉香木手串：“好。”
莫云琅脸上笑意更盛：“笑笑，你对我真好。从小你就是这样，什么事儿都会为我着想，你是我这辈子遇到过的最好的女人。”
唐笑无奈道：“我也没为你做过什么。”
她真心认为自己担不起“全世界最好的女人”这个称号。
该怎么和莫云琅说呢？
莫云琅见她神色无奈，只当她害羞，便笑了笑说：“或许有些事，你不记得了，但是我莫云琅一辈子都不会忘。”
唐笑拿着那只沉香木手串戴到莫云琅的手腕上，尺寸居然刚刚好。
莫云琅一袭月白色长衫，模样倜傥，神采飞扬，还真是有几分唐人遗风。
“没想到这只手串这么适合你。”
唐笑满意地道。
她刻意不去接莫云琅的话茬儿，是不想他再去反复回忆她从前对他如何如何。
再怎么样，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况且，从前她也只是怀着一颗打抱不平的心，去帮助当时那个因为身材瘦小而被人欺负的莫云琅罢了。
他是她的同班同学，又是她的同桌，她怎么能对他的困境视而不见？那可不是她所为。
要说起来她真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这不过是她的人生准则，她帮他，是本能，不需要他铭记一辈子，更不需要他回报她什么。
那些事，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笑笑，还是你懂我……知道我喜欢这个。这真是我二十九年来收到过的最满意、最喜欢的礼物。”
莫云琅望着唐笑，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他也不是完全没谈过恋爱，可是，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像唐笑这般令他心动。
也许，男人永远都对初恋怀有最真挚的情感，哪怕多年未见，只一眼，也能重新变回一个为了初恋心脏扑通直跳的少年。
此时此刻，他的心脏就在疯狂地跃动着。
他是真的很喜欢她，也是真的很想娶她，带她回家。
连他母亲都同意这门婚事，她又对他如此上心，他想不出两人不马上在一起的理由。
如果现在告白的话，她会同意吧？
想到这里，他不禁紧张地咽了咽，说：“笑笑，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就是——”
“莫云琅。”
唐笑忽然打断他，脸带歉意道：“对不起，我下午没有充足的时间为你挑选礼物，这只沉香木手串，是我朋友的管家代为准备的，你说我懂你，可是……其实我并不懂你。”
“……！”
莫云琅愣住。
“但是这并不影响咱们之间长达十几年的友谊，对吗？我的老同桌。”
唐笑朝他嫣然一笑。
刚刚她已经察觉到，如果她不及时中断他想说的话，接下来她要面对的是什么。
她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更不想失去以后与这个老朋友相处的愉快氛围。
如果他把那句话说出口，她就只能拒绝他，那么……以后再见面，难免会尴尬。
“……”
莫云琅呼吸一窒，心里感到一阵阵的痛意在蔓延开来。
她这是……在拒绝他吗？
她何等聪明，也许，已经听出了他刚刚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她是为了他着想，所以才这样说的吧？
莫云琅难过极了。
他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失恋了。
怎么会这样？
“笑笑……你真的一点都不……”
他喉咙哽住。
这辈子没体会过的难受，令他骤然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在我心里，你是我最好的同桌。”
唐笑笑道：“我到现在还记得你以前老给我带零食吃呢，你还经常给我带牛奶，要知道，那个时候的牛奶还是蛮奢侈的，我后来常常想，要不是有你老是给我送牛奶喝，没准我还长不到这么高呢？真是多亏了你啊。”
她说的是实话，那时候继母李妍不给她零花钱，她父亲唐震天更是从不管她。
她打工赚的钱，都拿来买学习资料了，哪有钱给自己买牛奶或者别的什么零食。
真是多亏了莫云琅，不然的话，她现在搞不好是个身材矮小的豆芽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