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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功劳,很有可能会威胁到他,所以曹玮此战过后,必然会被雪藏。
曹皇后听到这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认真的对赵祯一礼,“臣妾还得多谢官家体恤呢,又怎么敢埋怨官家。”
赵祯能将心里话说给她听,足以证明赵祯对她的信任。
曹玮此战过后,会被雪藏。
此事曹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
所以曹皇后对此毫无怨言。
说起来赵祯此举对曹玮而言,非但不是一种伤害,反而是一种保护。
曹玮此战若胜,赵祯若是继续留他在朝堂上。
曹玮一定会成为满朝文臣弹劾的靶子。
一个功高盖主的人,还在朝堂上站着,还掌着权,不光皇帝会忌惮,满朝文臣也会忌惮。
众口铄金之下,曹玮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李迪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唯一不同的是,李迪是文臣,就算被搬倒,也能活命。
可曹玮身为武臣,一旦被搬倒,很有可能会丧命。
赵祯对曹皇后的态度很满意,缓缓点头,道:“四哥让你跟向嫣一起去做此事,是为了让向嫣为你分担一部分的压力。
毕竟,百官的钱财没那么好搜刮的。
你一个皇后,站在那些诰命当中,有些话也不好讲。
有向嫣帮你,事半功倍。
你现在就去找向嫣吧。
尽快将棉衣、棉被等物筹措起来,给前线的将士们送去。
早送去一日,兴许能多活许多人的性命。”
曹皇后点头笑道:“为臣妾搏贤名的事情,臣妾自然不敢怠慢。”
说完这话,曹皇后躬身一礼,准备往资事堂外退去。
赵祯似乎想到了什么,喊住了曹皇后,“向嫣若是太忙了,照顾不过来天赐儿,就让她将天赐儿送进宫,朕照顾。
天赐儿的亲爹不在,朕这个干爹在呢。”
曹皇后苦笑了一声,缓缓点头。
出了资事堂以后,瞧了一眼自己的肚皮,哀怨的长叹了一声。
曹皇后走后,赵祯有些意兴阑珊的问站在一旁如同雕塑的陈琳,“王曾那个老倌去哪儿了?平日里他总是在朕耳边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今日怎么不见踪影?”
陈琳嘴角抽搐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谁教的,如今赵祯有点学坏的趋势,总是在背后称呼朝堂上的一些老臣为老倌。
陈琳躬身一礼,道:“前线的军粮吃紧,王公去户部衙门调派军粮了。”
赵祯缓缓点头,“没他在朕耳边唠叨,朕居然有些不习惯。”
似乎觉得自己这个爱好有点太犯贱,赵祯干咳了一声,叮嘱陈琳道:“这话别传出去,不然那老倌一定十分起劲的在朕耳边唠叨个没完。”
陈琳闻言,赶忙道:“官家放心,奴婢这嘴,紧的很,不该说的话,一个字也不会多说。”
赵祯缓缓点头。
宫里绝大多数宦官、宫娥,在钱财的诱惑下,藏不住话。
但陈琳明显不在此列。
他跟陈琳说过的话,没有一句传出去的。
反倒是私底下在许多宦官、宫娥面前说过的话,总是被人传出去。
赵祯在资事堂内惦念着王曾。
王曾似乎感应到了,在交代了户部尽快调派出军粮,送往前线以后,王曾就离开了户部衙门,坐着马车往皇宫内走去。
路经御街的时候,御街通行的马车有点多,有点堵。
虽然朝廷有规定,御街上除了官车,不许其他车马通行。
为此还特地划拨出了一条马行街。
但汴京城内的百姓,似乎已经习惯了欺负皇家定下的规矩。
他们破了宵禁还不算。
顺便也破了御街上只准官车通行的规矩。
赵祯也懒得因此大兴牢狱,所以就放开了这一条规矩。
御街两旁商铺繁多,行人也多。
车马多了,自然会有些拥堵。
王曾正准备派人去巡检司,调遣人手过来疏通一番御街交通的时候。
就听到了一阵尖叫声。
王曾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一瞧,就看到了三骑蛮横的冲进了拥堵的御街,在街道上横冲直撞。
他们已经刻意避开行人了,可还是冲撞到了一些摆在街道两旁的小摊、小棚。
一时间御街上鸡飞狗跳的。
“八百里加急?!”
王曾听到了马背上的将士们喊话,以及看到了马背上将士们背的信旗以后,低声嘟囔了一声。
“八百里加急,如今已经到了汴京城,也不必为了急于一时,弄的御街鸡飞狗跳吧?”
王曾皱了皱眉头。
王曾对马车外的随从吩咐道:“拦下他们问一问,是不是前线有紧急军情,若不是紧急军情,就让他们跟在老夫马车后面,一起入宫。”
随从听到了王曾的吩咐以后,立马出去,拦下了送八百里加急的将士。
八百里加急的将士跨马到了王曾身边以后。
王曾皱了皱眉头。
对方没有下马,也没有停下的意思,似乎只想在马背上跟他说两句话,然后赶紧去送信。
王曾盯着马背上气喘吁吁的将士,沉声道:“可是前线紧急军情?”
马背上的将士果断摇头。
“不是!”
王曾听到不是紧急军情,怒从心起,“既然不是紧急军情,那就耽误的起。老夫命尔等停下,尔等为何不从!”
马背上的将士咬了咬牙,沉声道:“并非卑职等人不遵相令,而是事情紧急,卑职等人只能冒犯一回了。”
王曾恼怒的道:“什么事情,还能大过军情?”
马背上将士沉声道:“寇经略遇刺!”
王曾愕然瞪起眼,“再说一遍!”
马背上将士重复道:“寇经略遇刺!”
王曾惊恐的瞪大眼,颤声追问:“寇季?!可有性命之忧?”
马背上的将士咬牙道:“卑职等人离开西北的时候,生死不明!”
王曾脸色巨变。
马背上的将士不再停留,跨马离开了王曾身边,往皇宫里奔去。
王曾浑身哆嗦着,脸色惨白,许久以后,颤抖着哀叫了一声。
“我滴个娘啊!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