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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那么慢?”
中间隔着屏风,隔着屏风,盛骁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来人。
屋内的水池冒着热气,整个室内的温度适中。
袁鹿没有立刻过去,而是躲在屏风后面,探头往里看了看,光线不强,但她还是看清楚了盛骁身上的伤势。
盛骁等了一会,发现脚步声没了,这人也没过来,觉得奇怪,再次回头,就看到躲在后面的人,他没看清楚,只是下意识的警惕起来,几步上前,一把将人抓住。
手劲很大,袁鹿叫起来,他才迅速松手。
袁鹿揉着手腕,委屈巴巴的看向他。
盛骁:“你不是跟妈一块练瑜伽么?”
“关叔叔陪她,我不好意思打扰他们两个,你还说呢,你怎么骗我说跟关叔叔一起洗澡?”
盛骁这才想起来,不动声色的走到沙发前,拿了衣服重新穿上,“是关叔叔放鸽子。”
袁鹿手里拿着药箱跟着过去,“我来给你擦身子,顺便给你换药。”
“不用,你也不会。把小汪叫过来,他之前做过护士,基本的医疗都会。”
“去叫也行,我要在旁边看着。”
盛骁知道她的心思,但他还是不想让她看到那些,平白忧心,“怀着孩子呢,让孩子看到不好。”
“孩子能看到什么,他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反正你别想着支开我了,我觉得我作为你的妻子,应该知道你的身体情况,是不是?”
袁鹿在他身边坐下,“反正我不会走,我就要待在你身边,你也没有道理把我支开。”
她很坚持,最后盛骁也只能妥协。
小汪过来,袁鹿就在旁边看着他如何清理,如何上药,从上到下,好几个伤口看起来很严重。
袁鹿觉得,他能活下来真不容易。
她没让盛骁看到她掉眼泪,本来他不愿意让她看到,就是为了不让她哭,不让她忧心。
袁鹿说:“下次我来弄,你在旁边看着指导我,行不行?”
小汪:“可以的。”
弄了一个多小时,才彻底搞定,两人去后面的观景房休息,周围是木质结构,顶上是玻璃,房间里设置了星空灯,关了灯,星光映在玻璃上,比映在墙上更好看。
据说还可以放电影。
袁鹿手放在他肩膀上,下巴抵在自己的手背上,“疼么?”
“还有一点。”
“你真的不说说在尼国的事儿?”
盛骁想了想,突然想到莉娜,笑说:“确实有一件事值得说。”
随后,他将遇到莉娜的事儿简单说了说。
但袁鹿的关注点,只在他差一点死掉,她久久都没有说话。
盛骁说:“我明天下去回北城。”
袁鹿回神,“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不行,你在这里更安全一点。”
“可我不想跟你分开,我觉得在你身边会更安全。”
“别任性,乖乖的听话,我让我妈和关叔叔留下来陪你。你放心,在这里,齐辛炎想要弄我并不容易。”
“对啊,所以我更应该跟你在一起。我又不会乱跑,只要你安全,我就安全。我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绝对不会让你从我眼皮子底下离开。除非,你有什么危险的事儿瞒着我,不让我跟着。”袁鹿坐起来,非常坚定。
“反正,我一定要跟着你走。”
再分开,她做不到了。
有危险也要在一起。
孟正到了海市,阿坤的女人哭天抢地,还要闹到齐辛炎跟前去,所幸被阿坤的心腹拦着,才没有造成更大的悲剧。
孟正到家里,女人一直在哭,肚子已经很大了。看着她一抽一抽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
孟正说:“你可悠着点,阿坤的血脉可在你肚子里,再怎么样也要先顾好肚子里的。人都死了,你再怎么闹,人也活不过来。咱们最重要的就是看眼前。”
“阿正,你这说的是人话么?阿坤做错了什么了?不就是个男人跑了,是什么大错么?他齐辛炎损失了什么?这些年来,阿坤帮了他多少?牢也坐了几年吧!结果呢?说砍就砍,一刀子直接插在喉咙里”
说到这里,女人一副要吐的样子,但也只是干呕,又呜呜哭起来,“他之前还一个劲给我夸,说齐辛炎是个好大哥,他跟对了人。他结婚,大哥送他房子车子票子嗬,结果呢?人家把他命都拿走了,房子车子票子还有什么用?!”
孟正:“坤嫂,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你这样没有一点好处。”
“怎么?我还得去感恩戴德?感谢他杀了我男人?”坤嫂一脚踹过去,“你现在还站在齐辛炎那边?那我告诉你,下一个死的就是你!到时候都没有人给你收尸!阿坤对齐辛炎什么样,我不算清楚,你应该够清楚吧,他可是说你们两个是一起到他身边做事,知根知底,互相帮衬到今天。”
“他可把你当最好的兄弟,你这最好的兄弟,不但不帮他叫屈,还在这里帮齐辛炎辩解,怎么着?他杀对了呗,阿坤死有余辜呗!有本事杀林凡去啊!人是自己跑的,还能是阿坤帮忙跑的啊!”
坤嫂还要继续往下说,孟正大抵知道她要说什么,立刻上前,捂住她的嘴,“好了好了,别说了,少说两句,你在这里的话,指不定已经全部落到炎哥耳朵里。他现在还在气头上,你要真为了阿坤好,就消停一点。”
坤嫂一口咬在他手上,孟正疼的缩手。
她呜呜的哭,跟祥林嫂一样,又开始重复刚才的那些话。
这事儿,确实让人难以接受,喜事变丧事,谁能受得了。阿坤跟老婆感情很好。
坤嫂也是可怜人,好不容易能有个依靠,能一起过日子,接过发生这样的事儿,她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孟正陪了坤嫂一会,交代了几句后,就去了齐辛炎所住的洋房。
从外头就感觉到压抑的气氛,看来齐辛炎这股气还没下去,理智也还没回来。
有阿坤这个前车之鉴,现在谁都不敢撞上去。
孟正也不敢,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叫了人出来,询问了情况。
现在齐辛炎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林凡,他现在除了硬找,几乎没有别的办法,因为林凡已经没有软肋了,他的家人,他的爱人,早在他曾经反抗他的时候,都为了他牺牲。
他以为他早就把他的骨头打断,除非他不要他,否则他绝不可能离开他,他哪儿有这个能力?
那就是一定有人帮他。
不知道蓄谋了多久,大概从他到他身边的第一天起,他就一直在谋划,找机会。
齐辛炎想到这里,只有满腔的怒火,他对他那么好,竟是换不回一颗真心!
都是没良心的东西,等人抓回来,他要打断他的手脚,看他还怎么跑!
想离开他,只有一条路,死路!
就算他不要他了,没有他的允许,他也不能离开。
齐辛炎揉了揉额头,怒火攻心,猛地扬手,扫落了桌上的酒杯,酒杯飞的老高,砸在了墙上。
这时,书房的门被人扣响。
他怒吼,“进来!”
孟正站在外面,听到这声音,心颤了颤,有点不想进去。
他刚才去看了阿坤的遗体,因为齐辛炎怀疑他帮林凡逃脱,到现在也不许人处理他的尸体,就只好放在地下室。
他还在考虑,要怎么惩罚阿坤的家里人。
有人劝了一句,舌头就给拔掉了,至此没有人敢再劝说一句。
也弄得人心惶惶。
管家进去,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玻璃碎片,“进去吧。”
孟正点点头,精神高度紧张,竟是害怕的不敢推门。
直到齐辛炎吼他,“站外面干嘛?还不进来!让我等你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