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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是故意让二教对立,也好左右权衡,用以掌控,只是如今……汉中有强敌逼近,若是再让二教都下去,似乎就不合时宜了。
卢夫人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二教不得统一,教众军心不凝,南郑早晚必被贾龙所破,汉中不得保全,妾身恐无颜立足于绵竹,只能自刎以谢罪。”
“咳咳!”刘焉重重的咳嗽了几声,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夫人,替我磨墨……”刘焉虚弱的支撑起身体,一边起身一边吩咐。
卢夫人遂扶着刘焉来到了桌岸边,让他缓缓坐下,并替他打开了一卷空的縑帛,并坐在其身边磨墨。
刘焉在卢夫人的身边颤巍巍的执起笔,开始一字一顿的在縑帛上写了起来。
卢夫人在一旁认真地看着,眼眸中时不时的迸发出隐晦的光彩。
少时,刘焉终于费力的写完了,并取出了自己的印绶盖于其上,然后交给了卢夫人,道:“夫人,你执这份调令前往葭萌关,那里有卓校尉率领的一万青羌,你只要将这份凋令和我的信物交给他,就能调动这一万兵马前往南郑,助公祺剿灭张修,一统二教,稳守南郑。”
卢夫人的脸上露出了不舍之色:“你让妾身自己去?那君郎你这边怎么办?妾身走了,谁又来照顾你呢?”
卢夫人的表情似乎让刘焉感到非常的满意。
他感慨地道:“夫人有这份心,老夫就知足了,放心……老夫一时半刻还死不了,老夫等夫人前往南郑,助公祺稳定大局后,回来陪我。”
卢夫人的美眸中露出了深深的不舍之情,她再次哭了起来,抽噎道:“君郎,妾身舍不得你……”
刘焉叹道:“事关重大,切勿犹豫。”
“呜呜,君郎,那你等我,我去完南郑,作速即归。”
“好,老夫等你。”
……
晚上,待刘焉睡下后,卢夫人遂出了刘焉的府邸,返回了自己的居所。
她到了居舍之后,立刻派人暗中召集来了一名天师教的治头祭酒。
“夫人,召属下何事?”那祭酒恭敬的冲着卢夫人行礼道。
卢夫人轻轻的甩了甩手中的那份縑帛,笑道:“刘焉那老匹夫,终于是亲下手令,调葭萌关的青羌兵前往南郑,替天师兼并五斗米教了!”
那年轻的治头祭酒拱手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不久之后,我天师教便是益州第一大教!日后,这益州之内,便不再有两教并存,只有我天师教一教传道!这一天终于是来了!”
却见卢夫人摇了摇头,道:“在蜀中传道的事,今后只能交给一些下阶教众,咱们教中的主要人物,还有忠心于我天师教的徒众,你派人将他们分成数队,陆续北上,进入汉中地界,不要在蜀郡和广汉停留了。”
年轻的治头祭酒听了这话后,很是惊诧……听卢夫人这意思,似乎是要在放弃天师教在蜀郡好广汉郡的基业,转而北上。
“夫人,这是为何?我们天师教好不容易有了能够独自传道蜀中的机会,为何偏要放弃。”
卢夫人冷笑道:“刘焉已经是奄奄一息,命不久矣,而他那儿子刘季玉,因为我与刘焉之间的关系,对我深以为恨,刘焉若死,他必不容我,我何苦还要留在这是非之地?反不如乘这个大好的机会前往汉中,助我儿在南郑成事。”
那祭酒听了这话,又道:“可是夫人,汉中目下也不甚太平啊,陈王刘宠和贾龙虽然暂时歇兵,但属下料定开春之后,他们必然卷土重来,再攻南郑……就算是天师届时能够兼并五斗米教的教众,只怕也难久守……毕竟听说那陈王麾下的强弩之兵,足可为天下之冠!”
卢夫人长叹口气,道:“护君联盟的这些宗亲,确是令人头疼……不过没关系,让陈王和贾龙撤兵的方法,我已经想好了,此两人倒也是不足为虑。”
“那刘季玉呢?”那治头祭酒道:“夫人若是去了汉中不归,助天师在南郑成事,刘季玉岂肯干休?毕竟汉中郡乃是蜀地北方咽喉,他断然不会轻弃……以汉中一郡之力,怕是未必能敌益州。”
少许的沉默之后,却听卢夫人幽幽言道:“看来,我还得给公祺找一个外援才是……”
卢夫人闭气眼睛,仔细地掂量了一会,突然有所醒悟。
他突然转头看向那祭酒,问道:“荆州刘景升……据闻已丧妻室?”
那祭酒眨了眨眼,奇道:“据闻刘景升之妻早已亡故,刘景升至今也未曾续弦,家中也无妾室。”
卢夫人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刘景升春秋几何?”
“据闻已是五旬之龄了。”
卢夫人恍然的点了点头:“这个年纪……倒是最适合了,好歹就是他了。”
那祭酒咧了咧嘴,似乎多少明白卢夫人想要做什么。
不论是什么英雄豪杰,达官显贵,只要是处于中老年这个段位上的人,基本上都抗不过卢夫人的巧妙手段。
那祭酒拱手道:“属下这便去替夫人安排诸事,准备让夫人启程往汉中郡。”
说罢,他方准备离开,便见卢夫人突然一改颜色,露出一脸的妩媚笑容道:“那些事且不着急,明日安排便是……唉,你今晚且留下吧,刘君郎那身子骨越来越虚,委实不中用,年纪大的果然不行。”
那年轻的祭酒似乎并不是第一次收到卢夫人这样的待遇,当即领命道:“属下准备。”
随后,便与卢夫人一同向着后宅的房间走去。
……
新野县,郡守府内。
“兄长,那位陶郡丞是徐州刺史陶谦的儿子?”刘雅跟在刘琦的屁股后边,犹如小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刘琦此时正在晨练,他弯弓搭箭,仔细的瞄准对面的靶子,凝神静气,然后突然松开手中,便见那支利箭不偏不倚的正中靶心。
“大兄神射呀!”刘雅用力的鼓掌,笑道:“原先在高平县的时候,如何不晓得大兄有这般神技?”
刘琦随手将手中的弓弩扔在地上,拿起旁边的一名荆武卒递过来的方巾,擦了擦额头,道:“少来捧我,说罢,你对那陶郡丞有甚企图?”
刘雅被刘琦这么一说,羞的满面通红。
“大兄,你说话如何这般难听?什么叫企图啊?妹妹只是随意问两句而已。”
“随意问两句?”刘琦诧然地看着刘雅,道:“新野县有六万精锐,数十将官,你不问别人,单单问他一个,偏偏问的还是什么年龄生辰,祖辈家室,职务履历……你这都是奔着刨祖坟上问的问题,还说是随意问两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