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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刘琦的桌案边,毕恭毕敬地向他陈述了一下简牍中的内容,然后拱了拱手,就要转身离去。
还未等走出三步,便听刘琦在后面冷冷地招呼他:“等一下。”
贾诩的脚步猛然顿住,眼睛一眯,心中又开始琢磨起弯弯绕来……
他缓缓地转过身来,向着刘琦拱手道:“君侯有何吩咐?”
刘琦将身体微微靠前,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他:“文和最近日子过得不错?”
“托君侯的福,还好。”
“没烦心事?”
贾诩摇了摇头:“没有。”
“我有,怎么办?”
贾诩心下无奈地叹了口气……
“您说吧,我听。”
随后,刘琦就将今日白天,从早上徐庶向他进行汇报的事情,再加上陶商的适才与自己的沟通,原原本本地向贾诩做出了陈述。
贾诩听完之后,认真思虑了片刻,方才言道:“君侯是惦记徐州的形势还是惦记陶商的安危?”
“多少都有些。”刘琦抿了抿嘴,道:“主要是徐州陶谦一死,针对徐州诸郡国的战事必然迭起,公孙瓒和曹操想来都会去往徐州分一杯羹,在这种情况下,我当如何,是任凭事件发展,还是应该做些什么?我现在想不透彻。”
虽然刘琦话中表达的意思,给出了贾诩‘是给出了任凭事情发展’‘该做些什么’两种选择,但贾诩明白,刘琦想要跟他探讨的问题只有一个。
那就是针对徐州的事‘该做些什么?’
如果准备什么都不做的话,那刘琦也绝对不会开口问自己了。
贾诩筹谋了一会,道:“其实依照老夫的想法,徐州与荆州不接壤,且中间相隔孙坚和袁术两大势力,我荆州不临其地,徐州诸事与我荆州的利害不大,但却可以通过徐州之战,适当的改变一下当今天下的格局。”
刘琦闻言笑了。
他就知道,在这种迷茫的时候,向贾诩这个老毒物请教,他一定会给自己打开一扇明亮的窗户。
因为他本人就是一个很少受到情绪波动的怪种,这天下间很少有事情能够直接影响到他的情绪,这也就导致贾诩的思维异常的敏锐。
“我应该如何做?”
贾诩拱手道:“首先,这陶商……绝不能让他死,陶谦虽然在徐州不受拥戴,但他毕竟是徐州刺史,而且朝廷似有意敕封他为徐州牧,这么多年在徐州的威压还是有的,陶氏一门在徐州,三五年内,都会有一定的号召力。”
“可陶商若执意回徐州,又如之奈何?”
贾诩很是风轻云淡地道:“他执意回去,就不代表他就一定会死。”
“陶应当了徐州之主,陶商这个嫡长子的哥哥回去,难道陶应会不忌惮他?”
贾诩道:“忌不忌惮,还是得君侯说了算……若是君侯请旨朝廷,给予陶商一个在荆州或是在益州的正式官位,择期赴任,而又许诺陶应,将力保他为徐州牧……条件就是,一定要让陶商安全返回南方赴任,您说陶应会不会答应?”
刘琦闻言一下子愣住了。
贾诩淡淡道:“什么基业不基业的,眼下各地牧守确实是将郡府城池当成了自家私产,想要一代传一代,但实际上,这州牧郡守的职位真正当归属何人,还是朝廷的敕封最重……陶商是不是嫡长子不重要,只要朝廷一份诏书到了徐州,对陶应来说,十个陶商也不算是威胁,而且以老夫度之,陶应最多也就再活一年,但他当徐州牧的这一年,却可以将陶氏的威望延续下去了,这对日后君侯用陶商在徐州行事,颇有好处。”
刘琦奇道:“你为何肯定他活不过一年?”
“陶谦死了……公孙瓒,孙坚,曹操,袁术怕是都会盯上徐州,而且徐州本地本来就一直不太平,臧霸等泰山贼,还有下邳的笮融,都是内患……别说是陶应了,就是君侯现在去继任,想多活两年怕是都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