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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说话,不管有没有用,也是极力补救。
“高相所言甚是,”董成客气说道,“此次燕部援骑,乃是先帝册封燕菡郡主亲领,副将乃是原秦州左校尉撒鲁合……”
魏楚钧、汪伯潜面面相觑的坐于殿中,心里百味陈杂,又或者百味已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内心一二了。
对契丹援骑这事,倘若他们不得不面对这残酷现实,他们则更希望是契丹人不辞万里,以化整为零的方式,通过大理国,花费一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才辗转抵达中原。
开邛崃山道算什么事情?
是不是这次战事结束后,这支骑兵返回打箭炉,徐怀什么时候有需要,随时可以再将他们召进来?
是不是位于邛崃山南的黎州以及邛崃山西麓,已经变成京襄的又一处飞地了?
也许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向来将西蜀视作自家后花园、一直意图吞并燕部、曾闹得很难看的高氏,应该不会乐见自家的后花园,被京襄偷偷扒开这么一个口子吧?
当然了,高氏远在西秦路,信使往返走一趟都需要两三个月,高氏对邛崃山道反应再大,也无法解他们眼下的燃眉之急——高峻堂虽说此时出任荆湖北路兵马都部署,但他的任命是朝廷任命、地方认同的,并不是说荆湖北路兵马真的就唯高峻堂马首是瞻,关键还是要看孔昌裕这些人的态度。
然而从周鹤、高纯年等人殿前的态度可以看出,魏楚钧完全不觉得会有谁在这时候敢站出来公然指责徐怀撕毁和议,悍然出兵突袭南岸虏兵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正如“不战而屈人之兵”之论早就得兵家公认外,“兵不厌诈”之论也同样深入人心。
再说当初为争取朝中更广泛的支持,从头到尾都未敢轻言促敌撤军是什么“和议”,甚至还一直申明促敌退兵乃是权宜之计。
魏楚钧心里也很清楚,就算举行更大规模的朝议、集议,也不会改变这个结果。
最终决定要不要撕毁“和议”的,要看有无撕毁的资格,要看撕毁“和议”能带来怎样的结果,但从来都不是什么狗屁道义、狗屁诚信。
只要有资格撕毁,只要撕毁“和议”能带来好的结果,而不是使局势恶化,满朝文武将臣哪怕再看京襄不顺眼,这时候都得捏着鼻子叫一声好。
谁????????????????要是在这事上提什么朝廷的道义,提什么朝廷的诚信,刘衍恐怕会第一个站出来拔刀替京襄砍他娘的。
以骁胜军为主力的泾原路兵马当年在北征伐燕时覆灭于云州,包括刘衍的父兄在内,上百刘氏子弟葬身云朔,全他娘有赖于赤扈人讲“诚信”、讲“道义”!
魏楚钧此时已经知道,在靖胜军从龙舒河北上的同时,刘衍、杨祁业除了留一部精锐驻守全椒等城,也率左右骁胜军主力从驻营地开拔。
不过,刘衍、杨祁业没有经合肥借道,绕将军山,而是直接出张八岭与浮槎山之间的清流关,往西北而行,在东淝河畔停了下来。
说白了,左右骁胜军就是在东淝河紧急修造桥渡,前往寿春南部的芍陂北大营的。
这背后也许是刘衍与徐怀暗中勾结多年,但不可否认刘衍对“和议”这件事本事的憎恨、排斥。
也许人家轻易不会将内心的不满表露出来,但真要等到人家将内心的不满表露出来,也就难有挽回的机会。
“眼下已不是细究那些有的没的细枝末节之时,当务之急,陛下当立即颁诏使平凉公提辖天下兵马,务求全歼淮河南岸残虏,封赐赏功待平凉公再获大捷班师回朝时温酒详述不迟!”周鹤奏请道。
徐怀之前以枢密副使兼领诸路兵马勤王招讨使,节制权仅限于调度参与淮西会战的兵马,韩时良、葛钰所部当时被围寿春,节制权包不包括韩时良、葛钰所部都是模糊的。
周鹤这时候提出授予徐怀提辖天下兵马之权,不仅要将这层模糊剔除干净,还将包括淮东军在内,诸路有没有调派淮西的兵马都算上,节制权都临时授给徐怀。
“战机稍纵即逝,请陛下速速决断!”高纯年、王番、董成等人也一并劝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