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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的。
谁知道他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一点一点好起来了,依旧还是不能下地去走,走不了,也不能吹风,但能靠着又坐了起来,吃东西汤汤水水的进去很多,每天喝个一碗粥的不是很难,方歌也是玩老命了,早上给煮玉米粥中午就换成燕麦粥晚上煮苹果粥,就没她想不到的东西,一天三次的往医院跑,她也没犯病,李国伟也懒得管了,就是这样的人,你不让来也不行,愿意跑就跑吧。
方歌给纪以律买的糖堆了一床头,来一次给买一袋,他总说自己嘴里没有味儿,但一些东西医生也是不让碰。
方歌早上五点送的早餐,等他们俩吃完,李时钰回工作室她要忙,因为又要准备开始赚钱了,方歌就替她一会儿,九点半或者十点钟,纪母就来接班了,亲家来她就撤,自己去医院附近的大超市,方歌推着车路过零食的柜台必定多转一会儿,看那些糖哪个自己觉得好吃就买两袋,然后中午给送饭在给带过去。
回到家紧赶慢赶的做饭,以律只吃粥,因为粥比较好消化一些,米饭他吞不进去,觉得硬。
十二点半是最晚的时间,从楼上下来,打车直接过来,这个钱方歌舍得,坐公车的话,到了医院可能菜都凉了,在保温也不行,有些菜就不能等的时间太长。
推门进来,纪母就说让她别忙了,附近订餐就行,何必自己亲自动手呢,跑回家再跑回来,真是太麻烦了。
“我一天待在家里,闲的发慌,他喜欢吃我就给做,妈也就剩这么点用处了哈……”
纪以律很喜欢自己丈母娘做菜的手艺,方歌做的都能多吃一点,摆好桌,把他扶起来,他自己就能靠住,脸色还是发青但至少能让人感受到点希望了,在病病歪歪的也撑过来了。
方歌给以律夹鱼,鱼左侧右侧包括中间的刺都给剃掉了,他能放心的去吃,里面绝对一根刺都没有,怕他吃香菇费劲儿,香菇切的快也很小,一小碟一小碟的摆在女婿的面前,今天做的是豆粥,里面各种各样的豆子,有些就连纪母也叫不上来。给纪母盛了一小碗,纪母就觉得这丈母娘其实挺累的,让酒店送也不见得就比你做的差了,酒店还快,也不耽误什么,甚至只可能更好,但人家既然做了,自己就得领情。
“每天让你这样跑来跑去的,我这心里特过意不去……”
“也不是给别人跑了,自己的女婿,疼着点护着点不算什么,只要以律肯好,妈就天天跑。”
方歌是真的没拿纪以律当外人看,但是说话确实没考虑人家亲妈的感受,她跟前跟后,放下筷子就递勺子,那纪母心里能痛快了吗?
她还坐在这里呢。
吃过饭没多久,纪母眯着,就听着方歌和纪以律讲话。
“妈,你什么时候买的?”
“在超市买菜顺带着就买了,这个糖好吃吗?”
她自己从来不买糖吃,李国伟就更加不吃了,李时钰长这么大,就连水果都不怎么太碰,买的时候有个小女孩儿被她奶奶拉着,说要吃这个糖,方歌觉得那就差不多了。
以律没忍住了笑,他二儿可喜欢这糖了。
“小瞻喜欢吃,我都舍不得吃了,留着给孩子吧,他妈说晚上把孩子带过来……”
以律没舍得吃,有点好吃的还是想留给儿子,哪怕知道儿子不缺这些,看见那糖上面画的小人儿就想笑,他丈母娘到底多把自己当成孩子看了?不二家牛乳糖,不二家巧克力夹心糖。
“你吃你的,晚上我在给他们买,对了我兜里还有……”
还买了几个棒棒糖,纪以律是真的很给面子的就吃了,用牙齿咯吱咯吱的咬着,方歌收拾收拾东西就准备回家了,晚上还要给准备饭,她下午回家得睡一觉,也是怕自己身体扛不住。
这边都给安顿好了,自己才走,她走,纪母就醒了。
以律清醒在哪里呢,他不当自己妈的面去夸丈母娘,多一个字都不提,尽管觉得丈母娘的做法也没什么,但他心里清楚,自己养孩子了,看见没儿子要是和别人好,心里也怪不是滋味儿的。
纪母就看不惯方歌。
“我看她就差没上手去喂你了……”
她对着孩子再好也没这样,以律是身体弱又不是不能动,鱼他夹中间的吃就好了,用得着你把刺都给剃了吗?热情的有点过分了,自己那样的身体还拖着来,想叫谁感激你吗?
纪母也不想踏人情,晚上直接从酒店订餐的,让纪以律给方歌去电话,说是晚上就别做了。
李国伟晚上进门,还纳闷呢。
“没去医院?”
“他们从酒店订的。”
她就觉得酒店的东西做的不见得好,也不实惠,有那个钱花在哪里不好,想也知道是纪以律他妈的想法,她知道好赖,所以不去了。
李国伟觉得这样挺好,赚钱不就是为了花嘛,两个人对着吃饭,咪咪敲门,才补课回来,她爸妈现在都在店里呢,说是今天忙。
“洗个手快来吃饭。”方歌习惯照顾人了,不管是谁,有个人在自己的眼前晃就行,让她闲着,她闲不住。
咪咪近视了,眼睛的度数换了两次,扒着碗里的饭。
“最近学习还行?”
咪咪捂着头:“大姑,求你了,别和我说学习了,一提学习我就脑仁疼……”
孩子觉得痛苦万分,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快快乐乐的长大呢?她可羡慕人家那种开明的家长了。
“不提你就不学了?先吃饭吧。”
让孩子吃完饭,咪咪说自己玩会儿电脑,家里装了电脑,方歌平时不太玩,有心说孩子吧,是,这都放假了天天补习补习,不说吧成天就知道玩,就心心念念的想玩电脑,玩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会儿的事儿。
为什么爱来自己家,因为没人管。
也别说嘉丽难为孩子。卢嘉丽在店里忙了半天,一看手表,说不行,她得回去。
“有我姐看着,没事儿。”
“谁都不行,看不住她,她可能熊姐了。”
咪咪说玩一会儿,你就看她忙的,一会儿微信一会儿QQ的,眼睛盯着屏幕,方歌就觉得这些东西哪里有意思了,就让孩子喜欢成这样了,眼睛盯盯的看,学习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她总喊累。
卢嘉丽敲门,咪咪立马电源一拔。
“她回来多长时间了?”
方歌也不能告状,让卢嘉丽在家里吃一口。
“不吃了,我回去了。”
她在这里吃,方兆南还能也过来吃啊?大姐是什么身体啊,也撑不住。
“得了,一会儿叫兆南也过来吃,我锅里炖着排骨呢,一会儿用南瓜炖一下……”
排骨原本是打算明天早上给以律做红烧排骨的,得,一会儿在化开点。
“不用姐……”
“行了,吃你的饭吧……”
店里生意是不错,自己干和给人干的感觉就是不一样,钱都是赚进自己的手里,那时候卢嘉丽能说她得回家看着孩子,但现在面对着钱,这话说的就不硬气了,有时候也是觉得,既然女儿成绩这么不好,还不如多给准备一点钱。
“都走了?”
“没,店里还有活要干呢。”
不得不说涂胜强比方兆南还能吃苦,力气也大,就涂胜强这样的,卢嘉丽一开始都瞧不上,你说这样的烂人谁能把他扳过来?他妈不让打架,他听了吗?
能听谁的?
可就这么个小媳妇儿把人给管住了,说东就东,说西就西,你看着越是混账越是能干架的男人,其实对着老婆还都挺好的,在外面好勇斗狠的,回家对着媳妇是绝对能服软的。
前几天和物业有点摩擦,当时卢嘉丽也是去找了,但不好使,物业的态度就挺强硬的,后来涂胜强去了,他原本就横,说话没两句就想动手,他是敢砸物业的,至于会不会坐牢什么的他才不管呢,有些人就怕这样的,人躲,尽量不得罪你。
涂胜强和小嫂子锁好门,和方兆南分道扬镳,两人去医院看看以律。
就说涂胜强这人多虎,明知道以律肠胃不好,他买一堆的羊肉串,买的啤酒要和纪以律喝酒顺带着吃点串,小嫂子看着也没管,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是个粗人,不会讲话,讲话直来直去,你说他就连小学他都没毕业,他能有什么文化?说话也是习惯夹带着一点的脏话,纪母还没走呢,一听涂胜强说话,纪母就觉得诧异,这样的人李时钰也结交?这算是哪门子的亲戚?
她拿着包就提前离开了,小嫂子扯着丈夫的袖子,你说管吧,不让他说脏话,管不了,真的管不了,这些年都成习惯了,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你喜欢一个人你就得包容他的一切。
李时钰说纪以律不能吃,涂胜强摆上啤酒和肉串自己就吃上了。
他是把眼前的人当成是自己人了,没什么好掖着藏着的,如果你饿了,你在家人面前会顾忌吗?他就是这样的想法,李时钰觉得也没什么,纪以律是觉得挺羡慕的,能打架能骂人也是一种本事,就他这体形的,人家估计两脚就能把他的肋骨踹断了。
时钰知道小嫂子也没吃饭呢,说自己也饿了,给以律热了一点牛奶,他不能吃的太多,不然晚上睡不着。
以律就好奇,打架的时候真的不怕打死人吗?不怕坐牢吗?
涂胜强挠挠头,那时候就顾不得了,哥们义气占了上风,小嫂子坐在一边冷笑,他结交的都是什么朋友?
人家用他的时候就总找他,他想用人家的时候用得上吗?不是所有朋友都这样的,但有些确实不是东西,结婚了她就拦着,接触都不让,谁请吃饭也不让去,那几个之前从别人嘴里知道涂胜强做生意,还来过电话,说是要过来帮帮忙,能有什么忙好帮的?
时钰打电话,小嫂子就跟了出去。
“我哥这人仗义,你得看住他了。”
嫂子点头:“别人看着他都是混蛋,但对我好,家务从来不让我上手碰的,他脾气这么不好,结婚之前我也想过,真的惹毛了还不得动手打我……”涂胜强的体积就在那里放着呢,真的打起来她真不是对手,也有好多次有摩擦,她脾气不太好,总发火,结果他都忍了,这就是个宝,在外面在闯祸回家就老实。
“你要是能看住了,我哥错不了的。”
小时候李时钰就听她奶奶说,李奶奶家住的那片就有几个地痞,外人看着都骂,其实人家也没做什么坏事儿,无非就是大家都不敢得罪,脾气横了点,你多看他两眼就直接挥拳头了,心里也没什么老幼之分,但无一例外的娶了老婆都听老婆的话,有些被老婆管的后来架也不打了,能被叫做地痞的,就绝对不是小混混,在哪片哪片都是有号的。
嫂子也觉得时钰难,丈夫总进医院,但劝她没有办法劝,结婚都结了,孩子也都生了。
*
“妈,回来了……”
纪母点头,看了一眼家里,问纪极没回来,苏蔓说没回来。
她手头有点事情在忙,纪极回来没回来也没顾上,反正也就这样了,离婚她不会提的,家里也不会同意,就这么过下去吧,至于孩子她也不想生了,没有必要。
“我给他打电话……”
“妈……”苏蔓拽着纪母的手撒娇,说纪极有可能是在外面有应酬,这时候打电话,不是就打他的脸吗?
“你们俩和好了?”
苏蔓心里苦笑,纪极不把外面的人蹬了恐怕就好不了了。
苏蔓的应酬也很多,属于纪太太身份的,一些妇女会的,一些善事她多做,就当为自己积德了,捐款之类的,数目多了会转到纪极的公司,纪极会二话不说的直接捐,给外人的感觉就是他们夫妻很和睦,纪极外面有人藏不住,但苏蔓毕竟一直没怀过孕,觉得大概是在哪一方面有点缺陷,那你就得退让,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的。
苏蔓不打电话去问,纪极不会主动找她嘘寒问暖的,许翘不出现在她的生活之内,夫妻俩分房睡,一个月至少有二十天纪极都是不回来的,他每天到底有什么行程,苏蔓通通不知晓,就连夫妻要一起参加的场合,她是能推就推,大概纪极也是这样想的,她助养了不少的孩子,衣服鞋子书包包括书都是她亲自去挑的。
这些纪极都清楚,但苏蔓如此做,就是往他的脸上增光,他没什么好阻挡的,希望她能一直这样做下去,不用做的很明显,但人家一提起来,首先说的不是苏蔓这个人,而是纪太太,纪极的太太,他就受用。
他给苏蔓吃喝,她想花钱也不用受到自己的限制,纪极把苏蔓的定义放在为自己打工的上面,他的秘书是这样,他的助理也是这样,他不爱苏蔓,也做不到可怜苏蔓,苏蔓做的任何一切,纪极觉得理所应当,他心里没有任何的亏欠。
以律住院苏蔓又来过两次,自己单独来的,没买什么,因为觉得买什么都是有些不实用,她和李时钰的关系缓解了很多,也没想通过李时钰获得到什么样的帮助,她就是觉得她们俩都是外人,嫁到一个家,其实大家都挺难的。
“嫂子今天不忙?”
纪以律就头疼,苏蔓这是要跑到他这里来聊聊关于文学的那些东西吗?
他和苏蔓说话觉得有点吃力,嫂子学问深,讲着讲着就说深了,他是一点韵味都没听出来呢,聊着聊着就给你聊到了世界观上面,太吃力了,不然就是说自己喜欢的诗人,纪以律一个都没听过。
他承认苏蔓讲的东西都听叫人着迷的,她的声音也不难听,问题纪以律体会不到那个深度。
苏蔓喜欢看彩绘的一些佛像,对那些很为着迷,所有的经书她不是喜欢,而是爱不释手,真正那种有书就能不要命的人,一样的诗,苏蔓看过的版本就不下于七八个,有民歌体的,五言、七言体、现代新诗,喜欢画喜欢音乐。
苏蔓就像是高雅的音乐会,纪以律呢,觉得自己就是烂大街的小苹果,怎么放在一起?
他上次也就随便的问了两句,问她西藏好玩吗,苏蔓的那种感动,来自周身上下的,她觉得灵魂都被洗净了,但纪以律觉得灵魂被洗净,那是怎么洗?他不好开口打断她,只能不停的往苏蔓身上贴标签,有才,才女,有文化,诗人。
他觉得女神大概说的就是这种,需要叩拜的。
苏蔓只是觉得她所喜欢的,不应该局限在小的范围之内,她希望更多的人去喜欢,她觉得人活着不能被物质所要挟,就应该放开一切,像是以律这样的病,心放开了,去见识见识,体验所谓的生活,他会很好过的。
纪以律装睡,苏蔓说她想出去流浪生活,不带钱什么都不带,就靠自己,周游,学习,以律一听脑门发懵。
他嫂子这不是被打击的发疯了吧?
------题外话------
关于最后的苏蔓,我说两句,我当时再下笔之前,我和她们描述过这样的一个女人的形象,一个很喜欢,觉得苏蔓就是高雅的,觉得很多人想那样的生活但是不敢,谁敢放弃自己所有的一切?夸赞说这样的姑娘就是天地精华连造的,另一位则是大为吐槽,她说太过于理想化了,说苏蔓要是没有这样的生活,不用为钱着急能这样想?说如果自己是男的没有办法一起生活下去,因为就是太过于高雅了,那个就说,是因为*的层次不够高所以才会觉得没有交流,我觉得苏蔓的身上也是哈哈镜,喜欢的人会觉得她越开越美,淡定优雅,不喜欢的人大概也是和以律一样的想法,觉得苏蔓是不是就是因为感情受到冲击了,欢迎各抒己见,说说心里的想法,喜欢的不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