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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呼喊希望,到最后都变成了绝望的唇焦口燥。
高承羿就是不下令打开城门,身佩太祖传世御剑的真龙天子高义煦能奈其何?
后方京都城已成为了胡人的屠宰场,三十万民众的鲜血灌饱了周围数丈深的城壕,那是横尸遍野,那是耸人听闻的血林肉池。
前方相距不过二里之地的藩西之地城门紧闭。
茫茫大漠,哪里有肯接纳这三千又几人的收容之所?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们该何去何从?
崇泰九年七月末。
将军左铭于常州、元绥、方武、相林四省征兵十五万入沉水关,同林大将军会师,抵挡胡人长驱直入南下。
九月初,败北,退守梁州。
次年正月,败北于梁州,退守灵州。
三月,败北,退守于沧州,左铭将军战死。
三月末,沧州知州倾城投降,暴虐疯狂的北元胡人嗜杀成性,将缴械投降的一万余军士,屠杀于沧州城内,竟无一人生还。
四月,败北,退守于嘉州,谢老侯爷战死。
危矣!危矣!
中原几百年不曾有之浩劫!
……
三度南下征兵。
第一次征走了魏孜津、程凌儿。
第二次征走了魏伟松。
现下,熬来了第三次。
常州,闵州,靖州所有的月饼铺子全部停产,魏孜霖协助着魏楚欣打理一州之土地。
成千上万石红曲米,成千上万车草料,一次一次被征运到前线。
捐的是魏楚欣的产业,魏孜霖在旁却看的心疼。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道旁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
夜里靖州城火把通明,征兵的军吏挨家挨户的敲门,深街犬吠,人心战战兢兢。
魏孜霖从闵州逃到了靖州,从魏伟松宅子又逃到了魏楚欣现下住着的铺子,终也是没能逃得了被征兵的命运。
前几次征兵的队伍一走,他总是庆幸的对罗氏笑说道:“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嘛。”
只是此次年过六旬的老翁,不过十五的孩童都免逃不了了,他还能幸免于难么?
“开门,开门!”粗鲁蛮横的沙哑声一声急于一声。
战乱之时,谁敢更衣入眠,宅子里所有的男丁全部应征入伍,惟留一众女人提心吊胆的过着殚精竭虑的日子。
石榴和梳儿忙面面相觑了一眼,披衣穿鞋,抄起房门口的木棒槌,壮着胆子走到宅门口问:“是谁?”
外面官兵骂喊道:“快开门,有人看见一男子私逃到了这里!”
石榴和梳儿听是官役,皆是提了一口气。奈何外面催的紧,无奈下只得拔下门栓,将宅门给打开了。
“官爷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这里哪能私藏人呢,哪次征粮不都是可着我们月饼铺子来么,这你们是知道的呀,我们姑娘一户,几乎把全常州省的粮草都纳够了,捐钱捐物,我们月饼铺子何时说个不字了,这宅子里剩下的全是女人,我们上哪藏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