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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蜂拥而至的债主撞烂了大门,推翻了围堵的仆人,冲进了宅院内。
管家慌慌张张地跑遍了全院,终于在柴房内找到了秦珍。
秦珍完全喝醉了,步履蹒跚地走进柴房,喉咙里发出怪异的笑声。
铁笼子里的施莼宜看到秦珍的刹那顿时寒毛卓立,连手脚并用爬向最角落。
秦珍扬起手里的长鞭,狭小阴森的房间内,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小贱人,我又来找你了!”
她举起鞭子,朝施莼宜的脸上甩去。
施莼宜尖叫着四处闪躲,但笼子太小,无论她躲到何处总会被鞭子打中。
还未来得及痊愈的伤口再次破裂,长鞭上很快沾满了鲜红的血液。
闻着浓郁的血腥味,秦珍的表情更加疯狂,扬鞭的弧度也更大。
管家见此场景连忙抹去额头的汗滴,壮着胆子道:“夫人,讨债的人已经冲进来了!”
秦珍恍若未闻,仍旧机械地挥鞭落鞭,喉咙里发出的笑声如恶鬼嚎叫。
债主们闯入赵宅后发现里面无人看管,于是便指挥仆从搬运府里值钱的东西。
金银玉器、古董花瓶、丝绸布匹……就连破旧的家具也未能幸免。
搬运东西的队伍很快来到柴房附近,秦珍终于被纷杂的人声惊醒,一转头,许多陌生的面孔正搬着她家的东西往外走。
“这是怎么回事?”
她空洞的眼睛动了下,偏头看向管家。
管家的脑门又渗出一层汗,“今天外头来了好几十个人,他们直接把砸烂了大门,我们实在顶不住了。”
秦珍双手颤抖地冲到人前,想从那群人手中抢回宝贝,“你们这是强盗行为,我要报官!”
有身强力壮的汉子将她推到一旁,横眉冷对道:“你去报官啊,正好去把欠我们的钱还了。”
“欠债不还,还有脸报官?我呸!”
有人轻蔑地啐了她一口。
秦珍如同被定在了柱子上,脸色苍白地看着众人一点点将赵府搬空。
咸蛋黄般的日头挂在屋檐,染得半边天都是昏黄的。
她的眼睫颤抖了一下,看着远处昏沉的日头,眼泪簌簌而落。
赵家,要完蛋了啊!
一股悔意涌入脑海,当初她要是没有站出来揭发赵天宝的罪行,她是不是仍然能够过着衣食无忧的富贵生活?
她发狠地咬紧嘴唇,直咬得满嘴是血。
都怪施莼宜!
要不是那个贱人用别人的孩子骗了她,她怎么会作出如此错误的决定?
施莼宜,就是她赵家的扫把星!
秦珍捡起被遗落在地的长鞭,重新冲入柴房。
看着面前怒火滔天女人,施莼宜露出惊恐的神色,她双手握紧了铁网,磕头不止,“夫人,求您饶了我吧,以后……”
一句话未说话,秦珍再次扬鞭打了下去,力气之大,仿佛要把胳膊甩出去。
鞭子落在施莼宜脸上,白嫩的脸颊顿时皮开肉绽。
她尖叫着四处闪躲,将铁笼子撞得砰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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