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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母被堵了嘴说不出话,沈长风便抬眸看向方老头。
方老头被他犀利的眼神一扫,当即跪到地上砰砰磕起了头,“我家萍儿犯了错,理应受到惩罚,草民哪敢有怨言。”
“那你们跑到这里又哭又闹是什么意思?”
方老头尴尬地低着头,能有什么意思?
还不是见郑明霜两个闺女今天定亲,想趁着人多闹一场坑点银子花花呗。
“我……我家老婆子就是一时想不开……没有别的意思。”
“一时想不开?”
施静宜轻笑着踢了下捆在方老母手上的白衣,“闺女活得好好的就穿白衣哭丧,你确定她脑子没点问题?”
沈长风也注意到她身后摊开的白衣,皱着眉头道:“她是穿着丧服过来的?”
方老头见情况不对,赶紧接话:“我媳妇她因为萍儿的事情,一时急火攻心疯过去了,你们大人有大量,别跟一个疯子计较。”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方老母咬着破布团子呜呜咽咽地嚎叫起来。
鼻涕眼泪、口水鼻血全都糊在脸上,模样跟疯子完全没差别。
施静宜笑盈盈地垂下眼睫,“疯子啊,那这事就好办了,念在她是我舅舅前岳母的份上,我就好心出比银子送她到疯人院疗养一段时间吧。”
“疯人院?”
方家的几个人全都傻眼了,疯人院里关的都是什么人?
全都会提刀砍人的疯子啊!
正常人进去会有好日子过?
方老母吓得眼泪哗哗往下流,她说不出话,一个劲地向沈长风磕头,震得地都砰砰响。
施静宜转身向沈长风道谢:“多谢沈大人出来为我澄清,请您进去吃饭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就行。”
沈长风知道她的行事风格,没有出言阻拦,只是在临走前提醒了一句:“注意点分寸。”
“我心里有数。”
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的,越跟他讲道理他越来劲,抓紧疯人院里关几天估计就彻底老实了。
送走沈长风后,施静宜向黑衣人比了个手势,“把他们都送走吧,该送回家的送回家,该送疯人院的送疯人院。”
黑衣人动作迅速,当即一人拖一个,拖猪崽似的将人全都拎走了。
没了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施静宜仰头看看明晃晃的日头,长出一口气,这下总算能安生吃顿饭了。
屋里有宁父和郑氏撑场子,客人们都在老老实实地坐着吃饭,也没人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施静宜回去后端着酒杯挨个敬了圈酒赔罪,大家有说有笑地将这事揭过了。
饭后客人陆续离开,施静宜捧着一大摞红包守在门口发红包,遇到人就往手里塞,鼓着腮帮子喜气洋洋地念着:“拿上红包,祝您鸿运连连,诸事顺利!”
客人们接了红包,个个脸上都带着笑。
发到沈长风面前时,他没接红包,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施静宜,欲言又止。
“你有事?”
施静宜瞪着杏眼疑惑地看着他。
沈长风尴尬地摸了下鼻子,“是有点事。”
“那你先等一会儿,等我发完红包再来找你。”
沈长风点头,折身回了客厅。
宁辞早注意到他那边的情况,一进门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你找静丫头有什么事?不妨先说给我听听。”
沈长风不动声色地睨了他一眼,“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手头有些紧,想找施姑娘借笔银子周转一下。”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不过我刚才仔细想想,找宁公子借这比银子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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