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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嗯?”贝拉眼神的焦点回来了,她抽动着嘴角,勉强地笑了笑,“纳尔,你回来啦。”
“是的,姨妈。发生什么了?”纳尔逊着急地问道,他突然感觉手心里一片湿热,目光随着念头动着,他看到自己因为幻影移形的巨大压力紧紧抓住了阿不福斯的胳膊,他太过用力了,中指和拇指的指甲抓破了阿不福斯的袖子,甚至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胳膊,一股温热的血液正顺着他的手掌流向他的手腕。
“抱歉先生。”纳尔逊连忙松开手,四处去找纸巾和手帕。
“没关系。”阿不福斯抽出魔杖随手在胳膊上抹了一下,伤口就愈合了,他抬头望向贝拉,摘下帽子躬身行礼,“尼克劳斯夫人。”
“邓布利多先生?”虽然贝拉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望着眼前带着外甥回来的男人,她还是努力打了招呼。
“嗯,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是他的弟弟,我叫阿不福斯。”阿不福斯把帽子扣在胸口,面容肃穆地说道,“节哀顺变,尼克劳斯夫人。”
“呵呵。”贝拉又恍惚了一瞬,接着呵呵笑起来,“您和您的哥哥长得可真像。”
阿不福斯并没有去解释复方汤剂、魔法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他只是颔首,把手放在了纳尔逊的肩膀上。
“您在说什么?”纳尔逊瞪大了眼睛,他大声问道,“姨父呢?约纳斯姨父在哪?我来找他要答应我的剃须刀了!”
“纳尔……”贝拉强撑着,站起身来,走到外甥的面前,弯下腰想要抱住他。
“不要……不要过来!”纳尔逊一步步后退着,今天早上约纳斯还送了他们三个人去火车站,即使看到贝拉的第一眼他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就是不愿意相信,似乎只要他不承认,事情就不会发生一般,他神色慌张地后退着,躲避着姨妈的怀抱,一边大喊着,“姨父!约纳斯!你在哪?!这个玩笑并不好玩!”
“纳尔逊!”阿不福斯按住他的后颈把他拽了回来,大声呵斥道,“你在学校门口是怎么和我说的!现在你的姨妈只剩下你了,你难道还要让她来安慰你吗?”
纳尔逊待在了原地,过了几秒钟,也可能是几分钟,他张开双臂,并不像一个孩子投入长辈的怀抱那样,而是将贝拉搂在了自己怀里。
阿不福斯看到这一幕,背过身去面向书架,低下头摘掉眼镜,而贝拉这个刚刚还在和阿不福斯笑着打招呼的女人,此刻伏在比自己还要高的外甥怀里,无声地抽泣着。
“叮咚——”大门的门铃响了,阿不福斯眨眨眼睛,戴上眼镜,走向书房门口,一边说道,“我去看看。”
……
楼下客厅,纳尔逊正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盘茶杯,闻讯而来的科尔夫人紧紧坐在贝拉身边,拿着一张湿透了的手帕,不住地抹着眼泪,看起来比贝拉还要伤心,最边上的单人沙发上,阿不福斯在和长沙发上的两名穿着警服的男人交流。厨房里,科尔夫人带来的玛莎正在忙前忙后地帮忙泡茶。
“纳尔逊,你……不伤心吗?”玛莎一边端起水壶往茶壶里倒水,一边怯生生地问道。
“你说呢?现在还没轮到我伤心的时候。”纳尔逊笑了笑,他想起约纳斯今年生日时寄给自己的信:“纳尔,虽然你离我给你规划的诗人路线已经渐行渐远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拥有一段诗意而幽默的人生,就从这件小事开始吧——替我的葬礼想个笑话,然后替你自己的葬礼想个更好笑的。”
他哼着约纳斯生前最喜欢的小调,端着茶杯走向客厅,依次倒好了茶。
两位警察清理清嗓子,从皮夹里拿出卷宗。
“首先还是希望两位能够节哀顺变。”看起来年长一些的警察开口说道,“凶手我们已经抓住了一名,还有一名在逃,不过我们已经掌握了他的情况,相信很快就会捉拿归案。”
“他们……为什么要袭击约纳斯?”纳尔逊往自己的茶杯里倒着茶,滚烫的茶水溢出来,泼在他的脚上,他没什么感觉,只是没有语气地问道。
“这……说来话长,主要还是我们没有维护好治安。”年轻一些的警察道歉,“这些人是一伙极端分子,他们盘踞在西城,嗯,离这里三个街区以外的波兰移民聚集区,你们知道的,今天,德国几乎摧毁了波兰,他们在街上遇到的约纳斯先生恰巧是个德裔,恰巧当时在和他们报社的主编聊去年去波兰采访的事情,那位主编先生也受了重伤……抱歉……”
“难道他们没有守护好自己的国家,就可以把怨愤发泄到无辜的人身上吗?”纳尔逊放下茶壶,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抱歉……”年轻的警察摘下帽子,羞愧地低下了头。